聽到元馬的話,魏斌驚訝道,“莫非那赤兔馬就是此類嗎?
“
後面的韓珊看見這二人目瞪口呆的表情,緩緩走上前去,笑着說道,“我們這裡沒人見過赤兔馬,不好說是不是同一種類。
但這是我之前去西域回程時發現的一匹野馬,花費好大力氣才捉住,帶了回來。
這馬極其兇狠,一般的馬都很難接近它,晚上一關入馬圈,就要踢傷其他的馬匹,所以隻能單獨關着,白天才放出來。
“
魏斌身為騎兵統帥出身,自然明白這好馬的威力,這種神駒都有日行七八百裡的實力,而且天性不服從人的馴養,他看了看韓珊,碰巧韓珊也帶着笑意在看他,“你是說這匹馬送給我?
”
韓珊笑盈盈道,“是啊,别說我不支持你,牧場的生意是公,我不敢徇私,但我私人還是願意幫你的。
這馬在我這老是禍害其他的馬匹,就送于你吧。
不過這可是野馬,雖然馴養了幾個月了,但野性難消,将軍自己小心了哦。
”
看着韓珊有些狡邪的笑容,還不忘打趣自己,魏斌心說這場主也不是完全不講情理,他之前的坐騎也算上好的良馬了,但遠遠不如這一匹了。
便躍躍欲試道,“待我去牽他過來。
”
韓珊忍着笑意,往一個小山包上一坐,示意去吧。
魏斌略略撸了撸衣袖,便往那千裡馬旁走去。
那匹馬感到有人過來了,停下腳步,有些警惕的盯着這過來的人類。
魏斌心說我連魯莽的壯漢都不怕,還怕你這頭馬不成,一邊慢慢的接近這神駒。
等到了近前,他發現這匹馬似乎也在觀察着他,并沒有受驚離去,便走上前去,用手慢慢的撫摸着馬背。
馬沒有跑走,魏斌大喜,心說這馬肯定是受自己的氣勢所震懾,臣服于自己了吧。
現在這涼州都是自己的,更何況這麼一匹馬呢?
元馬卻看出來點異狀,大喊一聲,“魏兄,小心!
”
魏斌聽到元馬的警告,正一愣,這畜生突然揚起前蹄,嘶鳴一聲,抖了抖脖子跑開了,把魏斌給吓了一大跳,一不小心跌坐在地上。
韓珊哈哈大笑,魏斌回過頭看看這倆看戲的家夥,咧了咧嘴,也不知道是哭是笑,爬了起來,再次向那匹火紅馬匹靠近着。
這次魏斌有了經驗,悄悄的緩慢接近對方後,趁馬一個不留神,猛的撲上馬背。
這下馬受了驚吓,第一次有人爬上它的背部,頓時不斷的揚着四蹄,猛甩馬屁股,想要将這陌生的家夥給甩下來。
魏斌感到自己此刻就像一個騎牛大賽的騎手,忍受着胯下巨獸的猛烈彈跳颠簸,因為沒有馬鞍馬辔,根本無法有效的控制住這匹野馬,隻能兩隻手緊緊抓住馬脖上的長毛,馬吃疼後跳的更加猛烈,魏斌險象環出,好幾次差點被甩下來,但都勉力保持住了平衡。
神駒感到似乎靠颠是颠不下來了,便發狂的飛奔起來,魏斌感覺自己就像貼着地面飛行一般,耳旁風聲呼嘯而過,所幸是這馬場周圍已被圈起,這馬隻能繞着馬場内不斷飛奔。
終于在跑了一陣後,魏斌手堅持不住一松,便掉下馬來,摔了個狗啃泥。
韓珊笑的都快喘不過氣來了,大聲喊道,“魏将軍,不如明天再來試試?
”
魏斌臉上挂不住了,連匹馬都搞不定還征服什麼天下,再次沖着那神駒摸了過去。
今天整個一個白天魏斌都耗在和這匹馬的鬥争上了,到了天色發黑,這馬也累了,人也乏了,魏斌歪歪斜斜的總算控制住了這匹馬,騎着走了過來,逞強的擠出笑容道:“多謝場主贈馬。
”
元馬趕緊取過一套馬具給這馬安上,問道,“魏将軍,咱們這就回去?
”
魏斌累癱在地,擺了擺手,“明天。
。
明天吧。
。
”
第二天早晨,魏斌用過飯,便來向韓珊辭行,韓珊問道,“将軍還買不買馬了?
”
魏斌咬牙道,“買,等我回去籌錢去!
”他已經想好了,這次回去救找找金城那個大賈叫叔公的借錢去。
之前他一直不肯向這個盤踞金城很久的大戶低頭,因為據說每一任涼州的刺史都會和這叔公沆瀣一氣,官商勾結。
這個叔公也曾經放下話來,和他過不去的人,也别想坐穩涼州。
就是因為不想受制于這種大财閥,魏斌才如此窘迫。
魏斌牽着那匹神駒和元馬離開了蒼松牧場,看着這匹野性未消的馬,魏斌揚起手中的馬鞭威脅道,“不許再亂跳亂蹦了聽見沒?
”
結果可想而知,這回金城的一路,元馬數了數,魏将軍至少被馬甩下來二十多次,臉都摔青了,不過即使這樣,魏斌也沒舍得用馬鞭抽它一下,快到金城時,魏斌都快摔出内傷了,這馬倒突然開始不鬧騰了,大概是看這人被摔得實在太可憐了,神駒很有靈性,居然就安靜的馱着魏斌回到了金城。
元馬卻看得出這匹馬已經開始慢慢接受這個主人了,對着魏斌說道,“恭喜将軍了,收的一匹千裡馬。
“
魏斌不悅道,“元馬,不是說好了沒有外人就不用這麼稱呼嗎,咱們互相稱呼名字就好了!
這些禮節真是繁瑣,我很不喜歡!
”
元馬笑道,“好,就跟咱們在下邽乞讨時那樣,我叫你魏斌,你叫我元馬就好。
”
“這就對了,”魏斌滿意的說道,“咱們去找那個大戶吧?
實在沒辦法了。
”
元馬有些憂慮道,“為何要去求他,有沒有其他的辦法呢?
他肯定會提一些非分的要求,我看不如再想想其他的辦法。
魏斌搖搖頭道,“目前也隻能飲鸩止渴了,他要是真有什麼特别過分的要求,我也不會同意的!
”
叔公府内,這位身體臃腫的富翁正在享受着美婢的按摩,外面有人禀報道,“州牧魏大人求見。
”
叔公眼中微微閃過一絲閃光,然後又閉上了眼,懶懶說道,“讓他等着,說我稍後便到。
”下人領命去了。
魏斌和元馬在前廳幹坐着等着這位金城的富賈,足足得有半個時辰,才看到一個衣飾華貴、肥胖無比的主人走了出來,“原來是州牧大人駕到,老夫有失遠迎。
”
魏斌懶得跟這種人啰嗦,開門見山道,“叔公先生,我想向你籌借一些錢糧,不知道可否相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