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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縣學

明末之成王敗寇 風中的失落 3378 2024-01-31 01:11

  盡管吳帆徽是小三元,不過按照規矩來說,他還是應該到縣學去學習的。

  府學、州學和縣學,都是地方官府直接出錢辦的學堂,府學和州學的先生稱之為教谕,縣學的教谕則稱之為縣谕,教谕和縣谕都是設立一人,教谕和縣谕之下為訓導和囑托,也就是直接上課的先生,設立若幹人,其中訓導為正式的老師,囑托為臨時聘任的老師。

  不過他們之間的身份是有很大區别的。

  府學教谕,一般都是由進士出任,由朝廷直接任命,州學教谕、縣學的縣谕、訓導和囑托等,則是布政使司衙門任命,一般都是舉人或者貢生出任,甚至有秀才擔任的,教谕、訓導和囑托是領取固定俸祿的,當然在學堂讀書的秀才,也可以送給教谕、縣谕、訓導、囑托錢财或者禮物的。

  若是不熟悉府學、州學和縣學事宜的其他人,不會明白其中奧妙,想想進士和舉人,都是要入朝為官的,怎麼說也是有品階的,怎麼會心甘情願做沒有品階的教谕、訓導和囑托。

  原因很簡單,除開府學教谕是由朝廷直接派遣的三甲進士出任,身份尊貴之外,其餘的身份就不是那麼正牌了,否則也不會心甘情願做州學教谕、縣學縣谕、訓導和囑托。

  鄉試高中之後,有了舉人的功名,都被稱呼為舉人,但這裡面是有區别的,鄉試發榜分為正榜和副榜,兩者都是舉人,但副榜的舉人,不能夠參加會試,仍然可以參加下一屆的鄉試,會試也是如此,分為正榜和副榜,副榜的貢士不能夠參加殿試,可以參加下一屆會試。

  這副榜之上的舉人,可以進入國子監學習,畢業之後稱之為貢生,朝廷同樣安排,但安排的地方不一樣,他們幾乎都是到州學、縣學去了,年紀大資格老的可能安排為州學教谕、縣學縣谕,年輕一些的安排做訓導或者囑托。

  至于說那些正榜的舉人,會試落榜,也可以進入國子監讀書,獲取貢生的資格,但他們一般都是派遣到州縣衙門,出任縣丞或者知事的。

  當然,副榜的舉人,也有直接安排到府學、州學和縣學的,但隻能夠做訓導或者囑托。

  要知道這些人也是要吃飯的,謀取一份職業,總算是有了固定的收入,可以養活家人。

  這就是府學、州學和縣學先生的構成。

  至于說進入府學、州學和縣學讀書之人,必須是獲取秀才功名的讀書人。

  按照地域的劃分,你是什麼地方的秀才,就在什麼地方讀書,譬如說吳帆徽,盡管是小三元,其戶籍在米脂縣,也就要進入到米脂縣的縣學讀書。

  可惜北方的教育水平一直都不行,陝西更是最差的地方之一,表現就是在府學、州學和縣學的教育能力方面。

  延安府府學教谕,萬曆年間三甲進士,資格不錯,學識也不錯,但就是一個迂夫子,除開之乎者也,幾乎什麼都不懂,這位府學教谕先生,根本無法管理下面的訓導和囑托。

  米脂縣的縣谕,就更不用說了,據說貢生的身份也是勉強取得的,反正本縣讀書人都不争氣,好多年都出不了一個舉人,也就是縣裡的五大家族,才能夠供出來舉人。

  米脂縣的訓導和囑托,好幾個都是秀才的身份,讓他們來教授吳帆徽這個小三元,那真的是本末倒置了。

  賀氏家族的秀才賀冺宣,崇祯元年的時候,出去遊曆,不願意到縣學去讀書,也是覺得縣學的教谕、訓導和囑托的水平實在一般。

  秀才進入府學、州學和縣學讀書,不需要繳納錢财,不需要束脩,但必要的節敬還是需要拿出來的,逢年過節給教谕、訓導和囑托一些禮物,這是基本的規矩。

  有了秀才功名的讀書人,也可以不進入府學、州學和縣學讀書,選擇出去遊曆,僅僅是挂名就可以了,畢竟鄉試的時候,還是需要各級學堂開具證明的。

  連續三次鄉試落榜的秀才,不能夠進入府學、州學和縣學讀書了,他們接下來需要自學。

  擺在吳帆徽的面前的選擇,就是他究竟去不去縣學。

  吳緬清和吳慶超都不會幹涉這件事情,畢竟吳帆徽是小三元,如此的資格,至少可以到府學去挂名學習,米脂縣縣學檔次還是太低了一些。

  當然縣學的教學,與學堂不一樣,不管是縣谕,訓導或者囑托,上課的時候,都是需要解析四書五經的,不能夠抱着書本總是朗讀,那樣當先生也太簡單了。

  至于說解析的水平,那就看自身的能力如何了。

  不客氣的說,依照吳帆徽現在的功名,就是進入到延安府府學去做訓導或者囑托,都是可以的,如此情況之下,他進入縣學學習,的确有着諷刺的意味。

  吳帆徽不打算到縣學去學習,春節之後,他打算到各地去遊曆一番,增長一些見識,最遲五月底六月初回家,準備一番之後,就要到西安府城去參加鄉試了。

  吳帆徽準備的遊曆,必須與時代相結合,他必須從中真正獲取到什麼東西,而不是純粹的遊山玩水,為了做好充足的準備,他時時刻刻都在搜索曆史之中的記憶,一些大事情浮現出來的時候,他會用紙寫出來,仔細看過幾遍之後燒毀。

  崇祯二年十月,後金入關劫掠,皇太極親自率領大軍,十月底薊州被圍,十一月京師戒嚴,皇太極兵鋒直指京城,造成了朝野巨大的震動。

  這無疑是一件值得特别關注的事情,因為這件事情,大明的朝局發生了巨大變化。

  發生這件事情,是有原因的,那就是曆史上著名的将領袁崇煥,在崇祯元年以兵部尚書、都察院右副都禦使的身份出任薊遼督師,統領了遼東所有事宜之後,于崇祯二年六月初,以通敵罪斬殺了正一品左都督、平遼總兵官毛文龍。

  曆史上對于這件事情的評價是很多的,但終歸于有一個認識,那就是袁崇煥殺錯了。

  毛文龍不可能通敵,他的兩百餘家人被後金鞑子全部殺死,這種皿海深仇,一輩子都不可能忘懷,所以任何的曆史學家都否定毛文龍存在通敵的罪過。

  袁崇煥斬殺毛文龍,沒有獲取皇上的同意,一個二品的文官斬殺一品的武臣,就連崇祯皇帝得知這個消息之後,都是吃驚不已。

  毛文龍被殺,皮島威脅不在,後金解除了後顧之憂,四個月之後,皇太極親率大軍,入關直搗黃龍,劍指大明京城,此刻袁崇煥尚駐守在遼東,毫無察覺,崇祯皇帝下旨,令各地大軍進京勤王。

  也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後金開始了數次對關内的劫掠,後金鞑子燒殺劫掠,所過之處千裡無人煙,導緻貧瘠的北方更加的凋零。

  袁崇煥斬殺毛文龍一年多時間之後,自己同樣被斬殺,動手的是崇祯皇帝,崇祯三年八月,袁崇煥以謀叛罪被磔殺,兄弟妻子流放三千裡,其家也被抄。

  這件大事情,任何對大明曆史感興趣的人,都是會知曉的,甚至是牢記的。

  這件事情的影響太過于深遠,寥寥數語根本說不清楚。

  京城和遼東距離陝西太遠,吳帆徽關心不到那麼多,但有一點他很清楚,就是随着各地勤王大軍的開拔,陝西的農民起義軍不僅得到了喘息,而且得到了加強,山西、陝西、甘肅和榆林等地的邊軍或者衛所軍隊,進京勤王發生嘩變,加入到農民起義軍之中的嘩變人數,多大萬餘人,這些有戰鬥力的邊軍,讓農民起義軍的隊伍迅速壯大,其力量也在悄悄的發生變化。

  這就讓吳帆徽的遊曆之路,變得很艱難,選擇在陝西遊曆,那是不現實的,總不可能帶着所有的護院,進入山西與河南等地也不是太理想,畢竟都是北方,北直隸就更不要說了,後金鞑子在這一代鬧得正歡,至于說南方或者南直隸,距離太遠,依照目前的交通情況,來去匆匆都需要兩個月以上的時間,這對于吳帆徽準備鄉試是很不利的。

  籌謀遊曆事情的時候,吳帆徽禁不住哀歎,穿越到這樣一個時代,輝煌與毀滅并存的時代,走對一步就是海闊太空,走錯一步就是山窮水盡。

  十一月底,吳帆徽到縣學去報名,縣谕知道吳帆徽不會在這裡上課,也就不是很在意,在縣谕看來,不管怎麼說,吳帆徽都是米脂縣縣學出去的秀才,将來不管獲取到了什麼功名,與米脂縣縣學是有着莫大關系的。

  此刻的吳帆徽,同李勇等人一道,已經參與了半個月的訓練,他的氣質變得更加的成熟,臉上的稚氣慢慢的開始消退,周圍的人看見這一切,也沒有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人家畢竟是小三元,盡管尚不足十五歲。

  猛的看上去,不會有人相信吳帆徽隻有十四歲的年紀,這也是吳帆徽自身的願望,看上去太年輕,總給人嘴上無毛辦事不牢的感覺,他期盼自身的外貌變得更加的成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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