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嘴,朱逢春本就不在行,更沒把握一對項恭悟空二,動手,朱逢春還有點兒把握,可他連一個悟空都搞不定,還能怎樣?
況且,項恭說的很在理,這件事就是沖着他和悟空來的,朱逢春也知道,如果項恭和悟空不出現,這件事肯定無法善了,如果他們露面了,還無法善了,多一個人總歸多了一份力量。
與其想方設法趕走項恭和悟空,還不如與他們一起面對,主意打定,朱逢春也不多話,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一起面對!
”
“還有我!
”沙瓦森甕聲甕氣地說道,雖然夠仗義,可卻隻換來了三對白眼。
項恭三人異口同聲默契說道:“滾!
”
說完這個字,三個人面面相觑,破口笑了出來,鬧得沙瓦森羞惱異常。
最終的決定是,沙瓦森小白龍留下保護玄奘,玄奘負責……誦經祈禱,小松贊幹布主動請纓回烏斯藏王宮搬救兵。
項恭、悟空、朱逢春三人,則之身趕往風谷,見一見那個藏頭露尾的家夥。
來到風谷谷口外時,項恭已然感受到了所謂的死地之恐怖了,經過了一條狹長的深谷,已經被削弱很多的寒風,仍然卷攜着谷内細小的石礫,敲打在項恭的臉頰上,刀鋒劃過般的痛楚,讓他渾身一震。
“這裡的風勢有沒有什麼的規律,風勢最弱時是什麼時辰?
”項恭問道。
此時三人一身戎裝,制式統一,全是項恭通過百寶囊任務換來的輕甲,看起來銀光爍爍,煞是威武。
項恭這次除了工兵鏟,還多了一把手弩,精鋼鑄就,比之平常手弩,在弩身上,多了個突出的盒子,正是項恭特意換取的諸葛連弩,三人人手一副。
悟空随便找了跟熟鐵棍,權充作武器,他是用慣了棍棒的,這根熟鐵棍,大概也就分量上還不能令悟空滿意了吧。
朱逢春用的,卻并不是九齒釘耙,而是一根類似于長戈的武器,不過上面确實有九根長長的倒刺,一看就是把沙場兇器。
這是他珍藏了十幾年的武器,镔鐵質地,丈二多高,很是威風。
“正午時分,是風谷裡一天之内風勢最弱的時候,但是,也隻能維持大概半個時辰。
”朱逢春神色凝重說道。
項恭擡頭看了看天,還需要等一個時辰才能到正午,可是嫦娥很可能就在谷内,時間不等人啊!
“入谷!
”項恭毫不猶豫說道。
朱逢春聽了一愣,急忙拉住項恭,“這個時候入谷,絕對不是最好的時機,不能蠻幹。
”
項恭眉毛一挑,問道:“嫦娥很可能就在谷内啊,你是準備不管她,還是覺得咱們還不如一個小女子?
”
“我知道,可是……”朱逢春欲言又止。
“成了啊,你明明就是還放不下,來之前說了,咱們一起像個爺們那樣去面對,自己的女人,就要抱在自己懷裡,讓她跑了,可不是爺們的作為!
”
項恭說完,甩開朱逢春的手就入谷了,悟空緊随其後,朱逢春看着那兩個義無反顧的背影,眼角顫了又顫,急匆匆追了上去。
入谷的第一刻開始,項恭就覺得自己進入的,根本就是莽荒之地,一切都像世界末日的征兆一般,飛沙走石遮住雙眼,道路崎岖困住腳步,每走一步,都需要費盡力氣。
可他本就是個不服輸的性子,又着實想看看到底是誰要跟他們放對。
“頂不住了說一聲!
”項恭朝後邊兩人吼着。
“你不行了别死撐,哥哥剛算熱了個身!
”聽悟空的語氣和聲音,還真是剛剛熱身的味道。
“娘的,裝蛋趴窩的,肯定不是我!
”朱逢春咬牙喊着,像是在嘲諷項恭又像是在給自己打氣。
三個人迎着風,步履維艱,談笑風生,卻一步都未曾後退,可風勢實在太大,入谷快盞茶時間,也才走出去不過一兩丈而已,饒是割肉的寒風一刻都未曾停息,三人也早已汗流浃背,再被冷風一打,更顯得濕冷刺骨。
誰都知道,這樣下去,沒等見到正主,他們三個就要耗盡體力,可大家同樣知道,此時一旦停下腳步,想要再次啟程,恐怕更是難上加難,無可奈何,隻能咬牙撐着。
時間一點點推移,三個人已經越有越慢,項恭甚至感覺到了小腿肚子在止不住地顫抖,逆風前行,又呼吸困難,項恭頭暈目眩,已經出現了缺氧的症狀。
迷迷糊糊間,項恭神思恍惚,精神瞬間渙散,身子一歪,吓得悟空和朱逢春差點兒叫了出來。
可誰知項恭竟然因禍得福,在這恍神的一瞬間,發覺自己的精神狀況好了很多,而且剛剛同樣逆風走了幾步,竟然沒覺得有多大阻力,反而覺得自己像是融入了這山谷的烈風之中一般。
是了,項恭這才明白,三個人入谷之前,就把這當成了一場對抗,想的全是怎麼抵禦住烈風的阻力。
以這樣的心态去前行,自然事倍功半,大部分體力和精神,都耗費在了加強自己耐力和毅力的上面。
而恍神的那一刹那,項恭雖然心思沒有放在風勢上,但身體卻誠實又機敏地選擇了順勢而為,這并不是簡單的順勢而為,而是将身體當成了一把探路的箭頭,憑借本能去尋找着風中微弱的瞬時變化。
于是乎,項恭從原本的一門心思對抗風勢的狀态中抽離出來,詭異地憑着身體的感知尋找到了風中的弱點,猶如一條泥鳅一樣,在強風中自在遊走。
雖然體會到了這種隻憑本能的禦風方法,可項恭卻無法清楚地講給悟空和朱逢春去聽,這個有點兒太玄妙了。
所以,在悟空和朱逢春眼中,剛剛那個強弩之末、搖搖欲墜的項恭,卻好像找到了什麼偏門的身法,身子扭曲成各種匪夷所思的弧度,看起來别扭至極,可速度,卻好像越來越快了。
悟空和朱逢春對視了一眼,默契地開始模仿項恭的身法,然而,等待他們的,隻有越發困難的前進和巨大的狂風阻力。
“喂……項兄弟,你這是什麼身法?
”悟空終于還是忍不住好奇,大吼着問了出來。
項恭一愣,他竟然聽出了悟空的疲憊,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風谷,竟然把悟空弄得這麼狼狽。
咬了咬牙,項恭還是下定了決心,口中念念有詞……
而站在風谷兩側山頂上的一個人影,卻忽然渾身一震
“消失了?
不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