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芈淑
楚王後暗自好笑,秀目一瞪道:“淑兒,快想你建哥哥道歉,不能失了禮儀。
”
聽到這句話,芈淑好看的小嘴撅了起來,不情願的像着田建福了一禮,說道:“對不起,建哥哥。
”
田建堂而皇之的受了這一禮,絲毫也沒有不好意思,嘴角挂着笑意,溫聲道:“淑妹妹年齡還小,所以有些頑皮,田建還是可以理解的。
”
他這一番話,絲毫沒有提起他那龌龊的小心思,看起來真像翩翩君子一般。
“誰小了,你才多大?
”芈淑聽完像一隻捉急的小貓,立刻炸起了毛。
田建對着楚王後一揖道:“建現在年方十七,應該比淑妹妹大了幾歲。
”
“哼,老家夥。
”芈淑美麗的眼睛瞪住田建,臉色有些紅暈,看來有些生氣。
不過這光滑白嫩的臉添了這一份嫣紅,确實也是好看了許多。
田建無語的看着芈淑,暗道這個芈淑真是胡攪蠻纏,自己十七歲頂多比她大一兩歲,怎麼就成老怪物了。
楚王後在旁邊沉不住氣了,暗自瞪了一眼芈淑,說道:“淑兒,你姐姐呢?
”
“姐姐?
看來這家夥不是我的菜啊!
”田建想到這裡,嘴角微微揚起。
“姐姐沒在宮中,到攬月坊去了?
”芈淑道,說完之後,他又有了些許後悔,這可是姐姐讓她保密的,不由得暗恨不已。
攬月坊,
楚國陳郢最有名的酒肆。
田建來到陳郢的時候也聽聞過。
名字取自屈原的九歌,所謂沐蘭湯兮沐芳,華采衣兮若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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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日月兮齊光。
自古以來,店家老闆自然附庸做雅,想讓自己的店名變得雅緻。
而屈子大名在列國自然無人不曉,他做的詩賦就好比宋朝時的柳永一樣。
果然名字一取,對店面添色不少,這家酒肆慢慢的也就成為楚國知名的酒肆。
“你姐姐道攬月坊去幹什麼了?
”楚王後眼睛眯了起來,眼中思索不斷。
芈淑吓了一跳,不敢直視楚王後的目光,連忙低下頭,說道:“姐姐去攬月坊是為了看,看宋玉和景差。
”
“宋玉,景差!
”楚王後眼中漸漸露出仰慕之色。
在楚國誰人不知屈原的大名,同樣屈子的徒弟宋玉可是被人津津樂道的,屈子是欣賞他的才華,而宋玉那可是才華與美貌并存的,是許多閨中少女的夢中情郎。
田建自認為自己也算得上是戰國的翩翩美男子之一,可是對于宋玉,他完全感覺比不上,那家夥可是被譽為四大美男。
據《史記·屈原賈生列傳》載:“屈原既死之後,楚有宋玉、唐勒、景差之徒者,皆好辭而以賦見稱。
《韓詩外傳》有“宋玉因其友而見楚相“之言。
劉向《新序》則作“宋玉因其友以見楚襄王“,“事楚襄王而不見察“,同時又有“楚威王(襄王的祖父)問于宋玉“的話。
王逸在《楚辭章句》中則說他是屈原的弟子。
晉代習鑿齒《襄陽耆舊傳》又說:“宋玉者,楚之鄢人也,故宜城有宋玉,始事屈原,原既放逐,求事楚友景差。
“
不過宋玉出身寒微,與他田建那可謂是一個天,一個地。
但是景差,他的出身是楚國三大貴族昭、景、屈中的景家,也算是貴眷之後。
可是令人驚訝的是,楚王後之後臉色反轉變為微怒,怒聲道:“這宋玉、景差皆是魅惑之人,尋常女子見了豈能不動心,雅兒此去,誰知會不會傾心于宋玉之輩。
”
田建點了點頭,這楚王後喜歡宋玉,但是不代表她能讓她的女兒喜歡,這是一場注定不可能的姻緣,正是神女有心,才子無意,就算才子有意,這楚王也不會同意。
身為嫡女,她出生下來就意味着嫁給像田建這樣的王族。
田建臉色微動,有些不自然。
說道:“王後多慮了,相信雅公主不是這樣的人、”
“就是,母後,姐姐怎麼會被他們迷住,你太小看姐姐了。
”芈淑不以為意道。
“可是?
”楚王後的臉色略微有些擔心。
“要不然在下前去攬月坊一觀,既能結識楚國俊良之才,也能看一看雅妹妹,保護一下她的安全。
”田建上前一揖道。
“此事可。
”楚王後點頭應允道。
“多謝王後成全。
”田建道。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那些小說中的配角,富家公子,而宋玉就是那些有才的才子。
“管他什麼?
就算他是梁山伯,本宮也要将他再次化蝶。
”田建雙手緊握,暗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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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郢一處繁華的酒店,隻見一個俊秀男子在高台上高聲吟詠,時而悲傷,時而高昂。
台下衆人黑壓壓的擡頭看着這個男子,眼睛一眨也不眨,在他營造的氛圍中不可自拔,而其中以女子最多,雙眸帶情。
恨不得與台上男子春風一度!
悲哉,秋之為氣也!
蕭瑟兮草木搖落而變衰。
憭栗兮若在遠行,登山臨水兮送将歸。
泬漻兮天高而氣清,寂寥兮收潦而水清。
憯悽增欷兮,薄寒之中人,
怆怳懭悢兮,去故而就新。
坎廪兮貧士失職而志不平,
廓落兮羁旅而無友生,
惆怅兮而私自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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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有骥而不知乘兮,焉皇皇而更索?
甯戚讴于車下兮,桓公聞而知之。
無伯樂之相善兮,今誰使乎譽之?
罔流涕以聊慮兮,惟著意而得之。
紛純純之願忠兮,妒被離而鄣之。
原賜不肖之軀而别離兮,放遊志乎雲中。
乘精氣之抟抟兮,骛諸神之湛湛。
骖白霓之習習兮,曆群靈之豐豐。
左硃雀之茇茇兮,右蒼龍之躣躣。
屬雷師之阗阗兮,通飛廉之衙衙。
前輕辌之锵锵兮,後辎乘之從從。
載雲旗之委蛇兮,扈屯騎之容容。
計專專之不可化兮,原遂推而為臧。
賴皇天之厚德兮,還及君之無恙!
“君之所言,國有骥而不知乘兮,焉皇皇而更索?
是說你自己吧!
”田建在身邊侍衛的保護下,從黑壓壓的人群中走了出來,臉上挂着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