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興高采烈的準備期間,燕銘突然想到了田蚡剛剛的到訪。
趁着現在,把田蚡制造的問題給解決了。
“陛下,說到這,臣還有一件正事兒想要和陛下說呢。
您的舅舅,武安侯田蚡剛剛到我的家中到訪。
”燕銘說道。
“田蚡,他去幹什麼?
”劉徹皺眉問道。
如果說之前他對田蚡還有一絲好感,那麼經過一年的皇帝生涯,他對田蚡的好感已經消失殆盡,唯一還承認的,就是王娡的面子。
沒有王娡的話,田蚡這個人他早就不用了。
“他想到臣的弘燕堂任教。
不過臣的弘燕堂,陛下是知道的,所培養的學員,将來都會是國家棟梁。
若是讓田蚡去了,恐怕今後更加不好制衡。
”燕銘認真的說。
劉徹點了點頭,他剛剛任命田蚡為太尉的時候,朝中就忽然多了許多田蚡舉薦的臣子。
使得他一度有一段時間,想安排兩個自己的親信,竟然都無從下手一般的感覺。
滿眼都是田蚡的人。
當時若不是王娡說要用田蚡來平衡窦家的權利,恐怕劉徹早就罷免田蚡的官身了。
其實劉徹知道,讓田蚡當太尉,不過是後宮之中,太後王娡和太皇太後所争奪權勢的一個手段罷了。
如今田蚡還想插手大漢後世棟梁培養的項目,這事兒就絕不可能。
曆史上,劉徹是個善于踢球的皇帝。
可這次他沒打算踢球,而是直接說道:“你打算讓朕怎麼做?
”
燕銘思索了一下,這個注意他可不能替皇帝拿。
皇帝這樣問你,現在沒反應過來,可過後一定會覺得是自己幹預了朝政。
有了這個印象就不好了。
“陛下,隻要不影響大漢後世棟梁之才的教育,就是來弘燕堂,臣也無所謂。
”燕銘說道。
劉徹滿意的點了點頭,他很高興燕銘的知進退,淡然的說道:“這樣,朕讓他去給孝文皇帝守陵一年,你看如何?
”
燕銘眼睛亮了亮,給皇帝守陵,不過是個說辭而已。
實際上和發配沒什麼區别。
這事兒對他來說,倒是好事兒。
“多謝陛下!
”燕銘躬身施禮,由衷的說道。
“别磨磨唧唧的,等着朕,咱們今天就出長安城。
”劉徹是個行動派,說走就走。
燕銘就在大殿的台階上等着劉徹。
不一會兒的功夫,劉徹就走了出來。
一身的緊身打扮,腰間挎着一柄長劍。
把他修長的身姿襯托的更加筆挺。
“不穿龍袍了?
”燕銘明知故問道。
劉徹擡腿作勢要踹他的樣子。
“把我上次給你的圖紙再給我吧。
咱先帶你見見簡單的流水線去。
”燕銘眨了眨眼說道。
劉徹撇了撇嘴,從龍案下面拿出了幾張帛娟所畫出來的零件圖和裝配圖。
遞給立刻燕銘。
“咱們先到西南的冶鐵莊去。
”燕銘把圖紙揣在懷中。
微服出訪的出宮,自然不能走正門。
燕銘和劉徹繞着小路,未央宮一個不見人煙的小後門走了出去。
一路上,他很奇怪,劉徹竟然一個衛士都沒有帶領。
兩個人繞出了未央宮之後,這才取道東市,先到了田家老宅。
看到停在田家老宅之外的豪華大車,劉徹的眼睛亮了,說道:“韓嫣這麼招搖的車架,怎麼跑到你的手裡了?
是了,一定是那小子顯擺自己大方,送給你的。
這次朕征用這車架了。
”
燕銘一手搭在皇帝的肩膀上,笑道:“呸,什麼朕不朕的。
在外面不能說朕,要說我,或者本公子之類的。
”
劉徹朝他咧嘴一笑,說道:“我懂了,死猴子。
”
老宅的大門突然打開,燕銘立刻恢複了對劉徹尊敬的的神色。
澄心從門中走出來,看到燕銘和劉徹,先是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就要下跪。
燕銘立刻說道:“這是劉公子,本侯的朋友。
”
澄心聞言,頓時明白,連忙點頭,哈腰說道:“劉公子大駕光臨,裡面請。
”
“不了。
朕聽說那邊兒的醉仙樓不錯,正好去大快朵頤一番。
”劉徹早就打算好了,醉仙樓裡,按照燕銘的說法兒,有自己的股份存在,也就是相當于自己開的鋪子。
怎麼着,自己這半個東家也應該來看看。
燕銘簡單的和澄心交代一番,就帶着劉徹去了醉仙樓。
大劉不認識劉徹,可見到是燕銘帶來的客人,立刻熱情的迎了上來。
“把你們這有名的菜品都給朕——這上來一份。
”劉徹敲着桌子,大次次的說道。
大劉偷着白了劉徹一眼,腹诽道:“侯爺交的朋友,都是平易近人。
從沒見過這麼擺譜的家夥。
”
腹诽歸腹诽,活兒還是要幹的。
不一會兒,竟然真的置辦了一桌子的菜品,雖然不是醉仙樓所有的菜品,倒也是應有盡有,讓劉徹眼花缭亂。
雖然燕銘的炒菜已經在長安聞名,可對大漢朝來說,這種炒菜就仿佛神仙菜品一般。
簡單的做法,在他們心中是神秘的。
大多數的人還都是用鼎镬來蒸煮,還不懂用大鍋炒菜的技巧。
就是皇宮内院之中,懂得炒菜的廚子也就那麼一個和大劉學過的,會的也就是那幾樣炒菜。
因此,這一桌子飯菜,在劉徹眼中,就是極為豐盛的一桌子美味兒。
“好東西啊!
朕——這裡的菜,好吃,多。
比我家的廚子弄的好多啦。
那個大劉是你這裡的廚子不是?
回頭給我吧。
”劉徹開口說道。
“不給!
”燕銘沒好氣的說道:“你知道我培養一個大劉廢了多少心皿?
”
“多少?
”劉徹認真的看着燕銘,這樣的好廚子,一定耗費很大精力才能培養出來的。
燕銘伸出三個指頭晃了晃。
“三年?
時間也不算太長。
”劉徹滿不在乎的說道。
在這個世道,用三年的時間,成就一項技藝,那就真的不算太長時間。
“三天啊,這三天我殚精竭慮,每天中午晚上做飯的時候,都要手把手的教導。
可累死我呢!
”燕銘一臉苦哈哈的說道。
還沒等燕銘說完,劉徹都要吐皿了。
這樣好的廚子,三天就培養出來。
劉徹的眼睛往燕銘的身上轉了轉。
“别看我,要學,找大劉去學。
給他個小官兒,保管他樂得屁颠屁颠兒的教你後宮那些廚子。
”燕銘喝了一口酒,躲避着劉徹的眼神說道。
“切,小心眼兒!
”劉徹也白了他一眼,兩個人享受着出逃的第一個下午,很是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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