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狗屁秃頭,咱們來這裡,是久聞翠微閣的漢人女子舞蹈風騷,看不到風騷的漢人女子,誰特麼有心情看一個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大光頭?
”之前發話的匈奴人再次拍案而起。
剛剛,他們胡鬧,所有人的集體失聲,助長了他們嚣張的氣焰。
聽他們這樣說話,燕銘的眼睛就是一凜。
低聲說道:“澄心,你覺得能拾掇了這幾個人不?
”
澄心看着幾個匈奴人,小聲說道:“這幾個家夥不過是一般的匈奴人,不是什麼練家子。
拾掇他們沒問題。
”
“那就好,待會兒散了,你給我跟上他們,就算不能弄死,也要狠狠的揍他們一頓。
”燕銘說道。
“侯爺放心,那個為首最嚣張的,澄心給侯爺留着。
”澄心笑道。
“幾位,你們不知道我翠微閣的規矩麼?
”紅绫終于沉不住氣,臉色凝重的問道。
“我們戈啤巴首領王……首領到你們這裡來,還需要守什麼規矩麼?
”一個匈奴人的跟班站起來,一臉蔑視的說道。
“你――”紅绫氣的微微發抖,一邊的吳迪手上一番赫然出現了一柄飛刀。
可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候,一聲輕笑傳來,在二樓最中央的位置上,一個年輕公子打扮的人緩緩的走了出來。
燕銘一看這個公子,頓時覺得異常眼熟,再看他身後的四個跟班,尤其是腰間挎着一柄長劍的雷被,頓時一拍腦袋,不由得想要笑出聲。
這公子正是劉淩,隻是她打扮了男裝,甚至更在嘴唇周圍貼了一圈兒小胡子,使得這個小郡主看上去極為英俊潇灑。
“幾位來自匈奴的朋友!
”劉淩先用漢語開口,可接下來,就是一串匈奴話說了出來。
下面的幾個匈奴人開始還聲色俱厲的和劉淩争論,到後來,不知道說了什麼,他們的态度漸漸緩和下來,紛紛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這一次,燕銘沒帶随軍通譯,他們之間的對話,燕銘是一句也沒聽懂。
不過看到大戒,在看到劉淩,燕銘已經想到了一定是劉淩在大戒離開的時候,就暗中派人捉了大戒。
可燕銘想不明白,劉淩在自己哪裡呆了很久,吃酒聊天,他身邊的四個人也沒離開半步,大戒是怎麼背他們捉到的!
仔細想想,燕銘就對劉淩的手段有了新的認識。
這個小丫頭,能量可怕的狠呢!
“這個世道,不好的地方,就是有太多的遊俠,為了名揚天下,而不惜生命。
”燕銘感歎一聲,想到了景帝時期,梁王劉武曾經一夜之間,刺殺了所有不支持他當太子的大臣。
可見,遊俠刺客,江湖人物在朝堂争鬥之中的地位。
以劉淩在長安的身份,恐怕她早就掌控了長安城民間的江湖勢力。
“各位,若有能認出這個光頭來曆的人,不光是翠微閣任君出入。
本人代表淮南王,願意提供淮南王府坐上賓客地位。
我的一位朋友說這個光頭叫做‘和尚’。
”劉淩說道。
“和尚!
”一個羌人突然眼睛一亮說道:“和尚我倒是聽說過,好像是西方遙遠國度一個宗教的信徒!
”
“宗教!
”劉淩皺了皺眉,他身邊早有人記下了羌人說的話。
“這麼說您知道這個叫做和尚的來曆了?
”劉淩問道。
“我隻是聽說過和尚,卻不知道他的來曆,翠微閣主,在下失禮了呢!
”羌人說道。
“多謝!
”劉淩一擺手,說道:“今日翠微閣招待先生,另賞先生三百錢。
”
劉淩出手大方,頓時,所有的人都開始認真的考慮他說的問題。
就連之前的胡人,也都認真的看着方台上的大戒,仿佛觀看籠中的動物一般。
“我的一個朋友,受到了這個和尚和他同黨的威脅,本着江湖道義,本公子也想幫我的朋友,把這群人找出來。
在這長安城,諸位都是最為見多識廣的。
江湖上的事兒,逃不過你們的法眼。
還請諸位費心呢!
”劉淩抱拳拱手,謙恭的說道。
衆人議論紛紛,卻沒有人能說出大戒和尚和他同夥的任何蛛絲馬迹。
劉淩站在二樓之上,一臉期待,到了最後,卻終究是沒有人能說出大戒的來曆。
“既然來了,都是我翠微閣的客兒,今晚所有都給大家半價,請各位随便玩兒就是。
”劉淩說了這番話,下面的紅绫立刻以極為魅惑的聲音再次傳達了一遍這個意思。
頓時,翠微閣恢複了以往的熱鬧。
之前跳舞的姑娘重新回到了舞台之上,一塊紅布從天而降,在罩住大戒的同時,衆人旋轉了幾圈。
再散開的時候,大戒和紅布都消失在了方台之上。
這種大變活人的把戲,看的在場的人一愣一愣的。
到了這裡,燕銘也不打算再浪費時間。
他一伸手,招呼了小二說道:“麻煩小二哥去你家主人那裡通報一聲,就說有朋友前來求見。
”
小二看了看燕銘一身粗布的儒生服,原本有些懷疑。
可一想到淮南王最喜歡召集各種奇人異士,頓時不敢怠慢,答應了燕銘,一轉身就離開了二樓。
不一會兒,就有人跟着小二過來。
燕銘一看,認得。
正是雷被。
老遠的,雷被就看到了燕銘,連忙作揖說道:“公子大駕光臨,為何不早和家主說呢!
”
“哈哈,不速之客,叨擾了!
”燕銘笑着,在雷被的引領下,穿過二樓,走過一條回廊,在後面,一片樹木掩映之下,竟然有一個安靜的小院兒。
雖然劉淩是男裝打扮,可在這小院兒之中,各種擺放,處處透着一股女兒家的氣息。
“郡主,是燕侯到了。
”雷被走到小院兒門口,輕聲說道。
“哦!
”劉淩顯然很意外,在裡面輕聲疑問後,小門緩緩的打開,露出了依然扮着男裝的樣子。
“燕侯,沒想到這麼快就再次相見呢!
”劉淩說這話,語氣中帶着一股高興的意味兒。
就連一邊的雷被都忍不住掩了掩嘴,郡主何時這麼對待過年齡相仿的男人?
這可是第一個呢。
“燕某不請自來,倒是讓郡主見笑了。
”燕銘說道。
“哪裡!
”不知道想了什麼,劉淩的臉微微一紅,旋即恢複了鎮定,說道:“燕侯到來,定有要事!
”
“倒也沒什麼,剛才看到郡主把大戒和尚又給捉住了,還請郡主給燕某個面子,放了他吧。
這種組織,既然派出來的人,就是死棋,找不到蛛絲馬迹的!
”燕銘說道。
“你之前用一個承諾換了這人的性命,我自然不會食言。
從他身上,找不到蛛絲馬迹,我也是知道的。
我不過是想這樣折騰一下,幫燕侯找到那幕後之人!
”劉淩說到這,聲音有些低。
燕銘沒注意到,隻是想着劉淩說的‘不過是折騰一下’,這明顯是打草驚蛇的計策,不禁多看了劉淩一眼,對這郡主更是需要小心應對。
至于劉淩說的,這都是為了幫自己找到幕後之人,他卻是完全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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