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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雲中

回到漢朝當老師 郝趙 2606 2024-01-31 01:11

  一切都準備完了,燕銘也改變了之前的行程。

  門巴部落暫時不能去了。
自己帶領的兩千胡騎校尉一旦遇到左賢王的主力大軍,就算是軍用弩再先進,在這種空曠的草原上,也不夠匈奴騎兵一次大規模沖鋒的。

  “去雲中。
”經過這次軍用弩的小規模實戰,燕銘覺得依靠軍用弩和火雷還有大型的射雕弩來守住雲中,還是不成問題的。

  如果能夠守住雲中,他就有希望給匈奴挖一個大坑。

  救下的男子,叫做司馬修,二十二歲。
是大漢朝的人,也是邊民出身。
因為身上有傷,燕銘沒有和他說太多的話。
讓他休息調養。

  一路上,司馬修得到了那五十多個女子的特别照顧。

  這些女子死裡逃生,雖然是剛剛死了親人。
可作為邊民,死亡本就是司空見慣的。
不能說她們是思想麻木,隻是不同的環境造就了她們的适應性。

  所以,一路上他們和司馬修有說有笑,倒是讓人絲毫看不出她們是剛剛死裡逃生,喪失親人的樣子。

  經過三天的跋涉,燕銘他們在外面繞了一圈兒,對匈奴的地區做到了一個小小的環境熟悉。

  這附近是匈奴和大漢勢力犬牙交錯的地方,所以沒有匈奴的牧民,也看不到大漢的邊民。

  他們算是無風無浪的來到了雲中。

  雲中郡的治所原本不叫雲中,可燕銘覺得這樣叫太過别扭,就和劉徹商量着,把雲中郡的治所直接改名叫做雲中。

  此時的雲中城已經破敗不堪。
城牆是土質的,其上還有一塊一塊的焦黑。
都是匈奴人來襲留下的痕迹。

  雲中郡的居民此時也少到了一個新的低谷。

  在看到燕銘他們這支軍隊的蹤迹之時,破敗的城牆上響起了一陣焦躁的鳴鑼聲音。
随之而來的,是一個個神情堅毅的守軍。

  他們手中握着一張張硬弓,身上帶着刀槍,時刻準備着和匈奴人玩命。

  這時候,能剩下,并且還站在城牆上的守軍,絕對是沙場上百戰不死的老兵。
他們的眼中沒有激情,沒有畏懼。

  似乎一切都是那麼平淡。
生,不喜。
死,不悲。

  面對着外面來臨的軍隊,這些老兵并沒有如同新兵那樣,着急的拉開滿弓。
那樣太費力了。

  他們隻是在默默的計算,這隊人馬什麼時候能進入射程之内。
等他們走進了,再開弓射殺!

  “茂陵侯燕銘,骁騎将軍衛青,率領胡騎校尉軍,前來戍守雲中城。
”靠近了城門,胡騎校尉軍在一箭地的射程之外,停了下來。

  立刻有人報出了燕銘和衛青的名号。

  城上的老軍看着鮮明的大漢旗幟,再看看下面的人臉,的确不是胡子拉碴的胡人。
這才擺了擺手。

  雲中城那個破爛的吊橋就緩緩的放了下來。

  北地,春天幹燥。

  護城河已經幹涸的成了一條大溝。
若真的是匈奴來犯。
這座城,已經無險可守。

  看着東西南北都隻有三裡三的雲中城,燕銘歎息一聲。

  如果在後世,這種邊境小城正是跨國經濟貿易最為繁榮的地方,能看到不同風情的大屁.股妞在街上招搖。

  可如今,這裡确實一片凋敝。

  戰争,是人類最為愚蠢的錯誤。

  為這個錯誤買單的,是千千萬萬年輕力壯的生命。
而享受這個錯誤成果的,是被吹噓和包裝出來的偉人。

  這是個哲學上的問題。

  燕銘也解決不了這個問題。

  他相信,這個世界會發展,終究有一天,要麼是人類消滅了戰争,要麼,就是戰争消滅了人類!

  現在,顯然不可能消滅戰争,那麼就隻能做好萬全的準備,應對戰争。

  有一個醜的經天緯地的女子醜角,曾經對強.奸做了一個幽默的解釋,就是遇到禽獸,慢慢享受。

  大漢面對匈奴這個禽獸,顯然已經漸漸的不淡定,不能夠慢慢享受了。
那就隻有怼回去。

  其實,滿朝上下都知道一件事兒。

  那就是派遣燕銘到邊關來修建城池,就等同于向着匈奴人宣戰。

  誰都知道,燕銘是個不折不扣的主戰派。

  誰都知道,燕銘是皇帝身邊最為親信的侯爺。

  誰也都知道,窦太皇太後對燕銘寵愛有加,青眼相看。

  所以,在這個敏感的時候,讓燕銘前來築城,肯定有更深刻的意義。

  對這些解讀,燕銘沒空理會。

  因為他現在要理會的是面前的數百守軍。

  這些守軍之中,軍官都已經戰死。

  按照常理,軍官戰死,軍隊就會作鳥獸散。

  可他們沒有,這些戍邊的守軍并沒有因為都尉、将軍的戰死一哄而散。

  他們自發的組織了起來,選出了其中身手最好的幾個人,排出了順序,約定誰若戰死,剩下的人将繼續帶領軍民,抵抗匈奴。

  人都是有夢想的。

  經年的厮殺,使得這些老守軍已經把擊殺匈奴人當做了畢生最大的夢想。

  聽着他們用直撲的語言叙述着最近的情況,燕銘的眼睛濕潤了,淚水止不住的滾了下來。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最可愛的人,那麼這些老守軍絕對算得上是最可愛的人之一。

  “我們不是為了國家,國家的土地不屬于我們。
可這邊城之中,居住着我們的親友。
我們許多人,在邊城多年,有了妻兒,生命已經紮根在這裡。
别人可以逃,可以撤,而我們,則是匈奴要啃掉的,最硬的骨頭。

  “想吃掉我們,他們也要做好掉牙的準備。

  老守軍的話說的很穩,沒有豪言壯語,可那沉入字裡行間的殺機,絕對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

  同樣的,燕銘的淚水也讓老守軍們的心和他漸漸的靠攏到了一起。

  邊城來過太多的将軍都尉和郡守。

  他們有的是來邊城鍍金的,走了一圈兒任務,就算是有了邊疆戰鬥的經驗,回去升官發财娶小妾。

  有的是滿腔的報複而來,卻被匈奴割掉了腦袋而去。
這樣的還算是好的。
還有的就是為了給自己賺取功名,絲毫不在意守軍的死傷。

  總之,在邊境,盼來一個好官,很難。

  可這個燕侯不一樣,他聽了守軍的話,看了邊民的衣着破爛,生活困苦,那眼中的淚就沒斷過。

  這樣的流淚将軍,或許上不了戰場,或許沒有自保能力。
但卻絕對是個愛民如子的好人。

  上不了戰場保護不了自己又怎麼樣?
難道我們拼了命還保護不了一個好的侯爺麼?
老守軍們心裡想着,已經把燕銘看成了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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