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的手也握成了拳頭,揮舞了一下說道:“若是有朝一日,能讓他們在大漢的治下求生,那是朕畢生的心願!
”
燕銘笃定的說道:“陛下不要着急,那一天不會太遠。
”
兩個人縱馬揚鞭一路狂奔在大漢的廣袤土地上。
“到平陽去,朕打算去看看平陽姐姐,就回長安。
”劉徹心情大好,決定提早回去裡政。
“好!
”燕銘也希望他快些回到長安,那樣自己就不用這樣陪着他亂跑。
安全還好,若是發生點兒意外,自己全家的腦袋都不夠砍的。
平陽侯曹壽的名字很好,隻可惜他本人和這個壽字一點關系都沾不上。
從生下來,就體弱多病的曹壽和平陽公主結婚這許多年,竟然連一個子嗣都沒弄出來。
如果他的祖宗曹參地下有知,不知道揮作何感想。
燕銘也終于想明白,為何堂堂的平陽長公主眉宇間總有一種似有若無的哀愁之色。
任何一個正當年的女人,有這樣一個夫君,眉宇間的哀愁都不會少吧!
當然,除了那些天生放蕩的。
平陽侯撐門面的,除了公主之外,就剩下他在封地偌大的府邸了!
平陽侯府很宏大,比之長安的别院,大上許多。
平陽侯,燕銘沒見過,但是對平陽公主,燕銘倒是很欣賞。
這個女子安靜,沒有半分皇家金枝玉葉的氣息,卻透着一股令人有些敬仰的高貴。
有的時候,燕銘甚至想過,若不是她将來要嫁給自己的結拜兄長衛青,自己都想把公主給嘩啦過來。
這個世界上,有心計的女人很多,可是有心計,卻不貪不壞的女人卻很少。
恰恰平陽公主就是這樣一個人。
平陽侯府,坐落在平陽城,建制比之平陽城的官府,都要大上一圈兒。
一行人站在平陽侯府之外,頓時引起了周圍路人的觀看。
他們雖然是常服,可每個人看上去都是氣質不凡。
尤其是燕銘和劉徹,一看就是錦衣玉食出身,有一種高高在上的貴氣。
“平陽侯府,自從高祖之時,就是高官往來之地。
至今,已經有多年,不曾見過貴人來往。
直到公主嫁過來之後,才又恢複了繁華。
”對面街頭的一個老者在街邊編着草席,一邊說道。
邊上的一個傻小子看着一行人,眼中全是羨慕之色。
“小子,别看了,你這輩子也不可能進入侯府的。
”老頭兒用手裡的藤條輕輕的點了傻小子一下,笑道。
“誰說的?
”傻不愣登的小子突然站起身來,用手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笑道:“莫說這侯府,就是長安城的武庫,将來咱也未必買不起呢!
”
老頭兒看傻小子說話口氣忒大,一時倒也不跟他接口,隻是笑着搖了搖頭。
這樣的半大小子,口出狂言之徒,他見的多了。
“老頭兒,你還别不信。
我南陽孔家的,隻要有錢,啥都能買得起。
”傻小子昂起頭,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二愣子,又胡說八道。
”一個十七八歲的青年,直接走了過來,一擡手就給傻小子後腦勺上來了一巴掌。
“僅哥,你這麼快就回來啦。
”孔二愣子揉着腦袋笑哈哈的說道。
“走啦。
”被稱作僅哥的青年拉着他,兩個人向着東方而去。
劉徹和燕銘把他們的對話聽在耳朵之中,兩個人對視了一眼。
“這南陽孔家,氣焰倒是嚣張的很那。
”劉徹眼神微微一眯,淡笑着說道。
燕銘點了點頭,南陽孔家,他是在接手冶鐵莊的時候聽說的。
這個家族不簡單,聽說還能和孔老夫子扯上點兒關系。
隻是現在這個社會,對孔老二那一套信奉的少,信奉黃老之術的倒是多一些。
所以和孔老二扯上關系,倒也沒給他們家帶來多少主角光環。
倒是他們家祖宗從遷徙到南陽郡之後,就開始鑽研冶鐵。
日積月累下來,竟然讓他們孔家在不僅在南陽站住了腳,而且還成了一方大賈。
“這鐵器的經營,朕準備都交給你管理。
你不接,朕總要解決這個問題的。
”劉徹眼神閃過一絲殺意。
燕銘知道,剛剛孔二愣子所說的話,已經觸怒了皇權。
商人,言的是利。
可一旦因為自己有了錢,對皇權開始産生蔑視,那就會自己遭殃。
尤其是漢武帝這樣的皇帝,他怎麼會讓商人如此嚣張?
想到這裡,燕銘不僅自嘲的笑了一下。
剛來漢朝的時候,自己還想着如何成為一個大富翁。
可這個時代,這樣落後。
自己掌握的東西,随便拿出來一點點,都能起到化腐朽為神奇的效果。
成為富豪,不過是彈指一揮之間的事兒。
隻是漢武一朝,富商和重臣,多數不得好死。
想到這裡,燕銘都覺得渾身有些發涼。
現在看劉徹是溫文爾雅,喜歡文學的中二青年。
可過幾年,難保他不會鷹視狼顧,生殺予奪。
“且行且看吧!
”燕銘歎息一聲。
有些事兒,他現在也無法掌握的更多。
漢武帝是個極為注重吸納人才的皇帝,可這個皇帝也對人才有一個說辭:“無用即殺之。
”
反正留着也沒什麼用了,那就殺了算了。
想在他的手下混的好,那就讓自己一直有用,還有就是遠離權力中心。
“吱——”平陽侯府平時緊緊關閉的中門忽然發出了一聲沉重的響聲,然後緩慢的打開。
一群家奴提着水桶,拿着掃除,一路灑掃的出來。
周圍的路人被平陽侯府的一群家奴的行為震驚了,看着外面這幾個年輕的騎士,不知道來了什麼大人物。
“看,平陽侯府的管家曹豹都在一邊恭恭敬敬的低頭站着。
我記得上次武安侯來的時候,他也上前迎接,不是這般孫子樣兒呢!
”一個路人說道。
“難道這次來的人比武安侯還要尊貴?
”
“比武安侯尊貴,那就隻有高祖一脈傳下來的王爺了呢!
”
一群人猜測着劉徹和燕銘的身份,卻是誰也沒往皇帝的身上猜測。
看到家奴灑掃,劉徹從馬上跳了下來。
燕銘等人自然也跟着跳了下來。
早有衛士過來,把二人的戰馬接過去。
侯府之中,響起了奏樂聲,絲竹聲聲入耳,幽香陣陣飄來。
一個貴人,身後隻是跟着兩個丫鬟,幽幽的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