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改革的事兒,燕銘不可能全盤參與。
老徐的施工隊倒是從建築行業開始部分轉型到了鋪路上。
這一點,老徐很是感謝燕銘提出的一些策略。
和老友小聚,安定了一切之後,燕銘就要帶着胡德庸回到新北城。
不知不覺中,燕銘就覺得新北城才是自己的歸屬。
韓嫣也要回去。
他在新北城習慣了。
新北城沒有太多的規矩,不用見誰都點頭哈腰,也不用跪拜皇帝。
人,隻要嘗過了自由的滋味兒,就不會再願意重歸牢籠。
可劉徹卻不肯放燕銘走。
“朕準備派遣海軍和陸軍征讨扶桑國。
如果可能,就把你所說的扶桑四個島嶼變成我大漢的四個郡縣。
”劉徹說出了自己的願望。
對于這個,燕銘表示贊同。
可接下來,劉徹說的,燕銘卻是不贊同了。
“死猴子,這攻打扶桑,朕還是希望你帶兵。
”劉徹說道。
燕銘聞言,立刻下拜說道:“臣自從征讨朝鮮之後,就不打算再碰觸兵權。
這個差事,臣不能接受。
不過臣倒是可以推舉一人,應該能勝任。
”
“你說的是耿直還是于傲?
”劉徹說道。
燕銘搖頭說道:“耿直和于傲,作為将軍來說,固然是猛将難得。
可卻沒有統籌大局的才能。
臣舉薦的,不是别人,正是韓嫣。
”
韓嫣若是在燕銘跟前,定然要反駁。
隻可惜,他現在不在。
韓嫣,這個人選倒是也符合劉徹的心思。
君臣二人議論一番,就算是定下來。
燕銘順勢向劉徹請辭。
劉徹大緻詢問了一下,知道燕銘是要回去督建鐵路,倒也同意,隻是說北地苦寒,讓他照顧好自己。
燕銘和劉徹約定,火車道通車的時候,他會坐着第一班火車,來到長安,邀請劉徹到新北城遊覽一番。
劉徹欣然答應。
兩個人金殿作别。
在外面等待的韓嫣很快就收到了劉徹诏書,讓他帶兵消滅扶桑。
韓嫣用大母腳趾頭都想的出來,這一定是燕銘舉薦的功勞。
他立刻找到了燕銘,一見面就陰陽怪氣的說道:“你是不願意讓我再回到新北城了麼?
”
燕銘看到韓嫣陰沉的臉,就知道韓嫣是誤會了。
他站起來拉着韓嫣說道:“舉薦的确是我舉薦的,這樣做,一方面是為我自己,一方面也是為了你。
”
韓嫣見燕銘承認的倒是爽快,臉上的陰沉倒是散了些,說道:“還算誠實。
”
燕銘嘿嘿笑道:“我不宜再帶兵了。
功勞太大。
這次你就幫兄弟分分憂。
等你回來,我帶你坐火車。
”
韓嫣冷着臉終于化開,說道:“我這不是也惦記新北城,想回去麼。
”
“攻打扶桑,是手到擒來的大功勞。
這樣的功勞,我拿不到,卻也不願便宜了别人,自然是舉薦你。
”燕銘嘿然道。
韓嫣知道他說的不假,也點頭說道:“我也知道,隻是新北城的防務你要給我守住了。
”
燕銘一抱拳說道:“韓嫣将軍放心。
”
“想想也是,除了你我到過扶桑,别人還真是找不到呢。
”韓嫣說道。
風,吹過前廳。
燕銘說道:“你這次,要發現一些有潛力的人,為我大漢海軍培養後備力量。
大海中的資源,是無窮無盡的。
占據海洋資源,就占據了全球的命脈。
”
“全球?
”韓嫣微微一愣,笑道:“都忘記了,你總說咱們腳下的大地是個球兒。
”
“就是個球兒,如果你有興趣,可以在打下扶桑之後,和陛下請求,來個環球旅行。
”
“一直向東,我保證你能走回原地。
”
燕銘說了,韓嫣有些不信,又有些躍躍欲試。
雖然他們二人現在的官職都是不小,更有爵位加身。
可從年齡上來說,都不大。
正是尋求刺激的年齡段。
韓嫣倒是有些動心。
燕銘說道:“多帶些水果蔬菜上路。
大海之上,沒有那麼多營養,帶些水果蔬菜,有好處。
”
韓嫣表示知道之後說道:“你不是要回新北城。
跟我的艦隊走吧,到時候給你派遣一條快船,幾日就到了新北城。
”
燕銘搖頭說道:“不用,若是我想坐船回去,運輸船足夠了。
隻是這次我想和胡德庸再走一遍陸路,熟悉一下地形,也好為鋪設鐵路做準備。
”
若是從辛苦的角度來說,修建鐵路的事兒,更難更慢更辛苦。
韓嫣和燕銘互道珍重之後,二人作别。
燕銘和胡德庸帶上護衛随從開始了往新北城去的道路。
韓嫣則選擇了良辰吉日,祭拜天地,準備帶領大漢的艦隊出發扶桑。
至此,大漢朝正式開啟了海上的冒險擴張模式。
而這種擴張的結果,燕銘幾乎可以預料到。
他帶着胡德庸,從長安出發,一路上走的并不快。
随身的書記員不斷的繪制着路過各地的地圖。
燕銘讓他們記得越是詳細越好。
衆人足足走了一個月,才走到雲中城。
高大的雲中城,還是當年燕銘建造的樣子。
多年沒有見到衛青,燕銘有些想念。
雲中城下,報上了自己的名号。
号炮連天,雲中城門大開,兩隊人馬從城中飛馳出來。
分做兩邊。
中間忽然一人一馬閃出。
馬上端坐的,是一員小将。
這人剛剛出了雲中城,就翻身下馬,一路小跑的跑到了燕銘的面前,俯身下拜。
“先生在上,弟子霍去病拜見。
”
出來的不是别人,正是霍去病。
上次,燕銘給劉徹的建議,讓霍去病訓練一支強悍的軍隊,以備不時之需。
劉徹便把霍去病派遣到了衛青麾下,讓他專門訓練一支騎兵。
這騎兵每個人都配備這燕刀軍用弩,甚至還有一個燧發槍大隊。
雖然燧發槍的技術算是成熟了,但是量産還是個問題。
畢竟各種機床還沒有建造出來,靠着人力想大量制造燧發槍,難上加難。
霍去病在長安城待的心煩氣躁。
每日看着窦文窦武忙前忙後的修路,看着李陵司馬遷也有自己的事兒做。
甚至桑弘揚也挑起了一攤子事兒,心裡就不是滋味兒。
若不是燕銘在關鍵時刻讓劉徹派遣他出來訓練軍隊。
恐怕他就會淪為長安城的最大纨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