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華侬為什麼要這麼努力證明莊言不是他的人,提前得到試題也與莊言無關,甚至搬出了艾幼微這麼個誰也不敢招惹的怪物來,源自一個很有意思的理由。
這個理由,使魚非池走進了艾幼微的房間。
艾幼微正一個人喝着小酒喝得快活,見着魚非池了沖她招手:“來來來,陪我喝一盅。
”
“試題是你洩漏出去的。
”魚非池直白地說道。
艾幼微瞅着她,眼神特别憂傷:“你來找我,就不能來跟我說點有意思的樂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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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幹什麼?
學院到底想做什麼?
”魚非池還是問道。
艾幼微招招手讓她進來坐下,倒了杯酒給她:“學院裡以前這個時候,已經隻剩下一百五六十人左右了。
但你們這一次居然還存活了兩百一十多個學生,所以呢,學院準備把尾巴上那些人,該斬的斬掉。
”
……
魚非池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潤了下嗓子,她很想知道,學院裡的這些司業們,到底要見慣多少生死,才能把生命看得這麼輕?
誠然她魚非池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葬送在她手裡僅學院中的就有十六人,但她也自認修煉不到像艾幼微這樣,輕飄飄地說出……把尾巴上該斬的人斬掉。
好像隻是說,衣服上的線頭有點多,看着礙眼,所以要剪掉。
“所以,你故意漏了題給商夷國的人,你也知道莊言是商夷國的細作,你把題漏給商夷,就等于是漏給了大隋,把事情做到這一步,便隻用等着看局勢發展,你甚至料到了石鳳岐會監視曾沛沛和葉華侬,發現這一切,對不對?
”
魚非池苦笑了一聲,其實學院裡這些學子們的一切手腳和小動作,都逃不過司業們的眼睛,就像小時候上課在課堂上做的小動作,老師其實都看在眼裡,一清二楚,明明白白。
艾幼微滋兒了一口杜康酒,眯着眼睛曬着太陽:“可惜讓你跟石鳳岐兩人還是太心善了,我若是你們,便把題目告之全院的學生,那才叫鬥得一個精彩。
本來此事的最後目的也隻是把學院裡隐藏的各方勢力全逼出來,比如韬轲這種在幕後差不多一年的角色,你要知道,像曾沛沛的那點手段,在我們這些司業看着是很無趣的,連點評的心思都提不起來,也是在浪費大家的時間。
”
魚非池很久沒有說話,她越來越能真切地感受到學院真的隻是一個角鬥場,而這些司業們就是豢養角鬥士的人,他們手中沒有皮鞭,卻有比皮鞭更可怕的東西,那就是他們手握着的,這學院裡三百人的野心。
因為知道這些人的野心,所以他們知道如何運用這些人的野心,不用逼,隻需引,他們就會互相殘殺。
但能怪誰呢?
怪學院嗎?
怪隻能怪,人的野心太大啊。
魚非池又喝了一口酒,一口咽下所有想法,她隻要理會好身邊的人就可以,她問道:“你知道遲歸要争取名額的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