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遇刺是天大的事情,金鐵碰撞的叮當聲驚醒了睡夢中的鹹陽百姓,他們不知道這風雨飄搖的國家又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兒。
自從二世皇帝改革之後,整個大秦朝還控制的地方安分了許多。
但日子依舊不甯靜,畢竟始皇帝留下的弊端不是一兩天的改制就能抹平的。
大隊的秦軍,很快圍攏了胡亥等人所處的小巷。
“打掃巷子,不得驚動百姓,不得留下痕迹。
剛剛護駕人等,都到武信殿,朕要封賞。
”胡亥吩咐之後,才上了車辇,準備離去。
在馬車中,胡亥眉頭緊鎖。
此刻他手上的傷已然進行了簡單的包紮,但卻覺得比剛才更疼。
作為皇帝,胡亥很震怒,冢組織的人竟敢當街行刺皇上,這已經不能用無法無天來形容,大秦真的是内憂外患。
夜色籠罩鹹陽大道,前方不遠處已經隐約可見鹹陽宮的影子。
護送的甲士都松了一口氣,這算是來到安全地帶了。
四周的弓箭兵和硬弩兵時刻警惕的注意四周的動向,此刻就是一個蒼蠅進入胡亥車駕的範圍,也會被立刻射殺。
萬無一失,這世界上并沒有萬無一5,失的東西。
就在衆人幾乎都松了一口氣的時候,一個身影迅速從護衛皇帝車架的甲士中竄起。
雖然他身穿秦軍制服,但要命立刻認出,此人正是剛剛和自己纏鬥的高安。
“找死。
”要命在身體飛出的同時,細劍仿若閃電般直奔高安後心。
高安仿若沒看到要命的細劍,雙掌狠狠的砸向胡亥所乘坐的車駕。
他剛剛和要命纏鬥,被逼退之後,路遇前來護駕的軍隊,立刻殺了個士兵,混入衛隊中。
他修煉通殺掌已經爐火純青,掌力迸發之下。
胡亥所乘車駕立刻分崩離析,一塊手臂粗細的橫木更是在飛射中砸向胡亥的後腦。
危機中隻見一片劍光如同月光一樣灑落,韓談的劍光阻擋了射向胡亥的橫木,卻有一小塊兒扔夾雜着勁風射中了秦二世的後腦。
胡亥隻覺得腦袋嗡的一下,眼前一黑,立刻失去知覺。
此情此景,所有衛士臉色駭然。
就連安重都神色震動,以為胡亥遇刺身亡。
高安見一掌得手,心内興奮,一聲長嘯,不再戀戰,身形閃轉間飛躍屋脊,人已經消失在月色之中。
一道白色的身影沖天而起,手中的細劍化作一場劍雨,追擊高安而去。
“快救駕,傳侍從醫官。
”還是韓談先反應過來,一個随軍而來的醫官迅速跑過來。
韓談眼神淩厲的看了一眼醫官,立刻有人說道:“他是夏醫官,手段極是高明。
”
那看着邋遢的小醫官并不在意韓談淩厲如刀的眼神,自顧的來到胡亥身邊,一翻望聞問切之後,低聲說道:“皇上隻是頭部受到震蕩,暫時昏迷,無甚大礙。
倒是這手上的傷口需要重新包紮。
”
他說話的聲音有些不男不女,仿佛宮中内侍一般。
胡亥在迷茫中,一些景象飛速流逝。
一轉眼清晰的變成荒郊野外,已經死去的趙高和李斯正在自己面前陳述着什麼。
這是沙丘之謀,也就是這次謀劃,讓胡亥當上了皇帝,賜死了扶蘇。
也正是這次沙丘之謀,讓大秦陷入了萬劫不複的境地。
場景變換中,鹹陽宮後花園,一群衣衫不整的宮女被胡亥追逐,每追上一個,便立刻騎在胯下,上下其手。
更有數名娈童,面上帶着淫邪的表情,整個場面活色生香。
畫面不斷的變換,從**演變到刑場。
一個個始皇帝時期的忠臣被殺,一個個赢姓骨肉碎屍街頭。
胡亥的心沒來由的痛了起來。
不知迷茫了多久,胡亥緩緩醒來,後腦一陣疼痛。
在胡亥身邊有一個小醫官,低頭一邊包紮他手上的傷口,一邊自語道道:“幸好,幸好。
無礙,無礙。
”他一邊說一邊給胡亥包紮傷口。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醫官手腳利落的處理傷口,顯得特别熟練。
他年紀不過十八,頭發散亂,不修邊幅,身邊大小藥囊背了有十幾個。
包紮過程中,下手很輕,胡亥幾乎感覺不到觸動傷口的疼痛,這種手法令胡亥對這個醫官大有好感,問道:“你叫什麼?
”
軍醫一般包紮,一邊低頭回道:“小臣,夏友。
”他仿若很惶恐,自始至終都不敢擡頭。
胡亥點點頭道:“不錯,就留在朕身邊吧。
”他也的确需要一個貼身的禦醫,這年輕人看似頭發散亂,不修邊幅,定是沉迷醫道所至。
夏友沉吟半晌方才叩首謝恩,諾諾的退到一旁。
胡亥環視一下,發現刺客已退。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緩緩起身,踏上另一輛車辇,吩咐回宮。
衆衛士再也不敢掉以輕心,嚴密守衛在秦二世周圍,護送車架回宮。
回到鹹陽宮,胡亥并沒有召見救駕有功的安重和安如意等人,隻是讓人代寫了一個封賞的诏書,給這次護駕的所有人員。
獨有韓談被他召見到武信殿之中。
韓談是去嶺南給趙佗宣旨的,如今的大秦急需嶺南趙佗的力量。
可韓談帶回來的情況并不樂觀――趙佗有自立之意。
胡亥在武信殿中皺起眉頭,他知道趙佗在天下動蕩的時候作壁上觀,卻沒想到此人竟敢在秦二世還健在的時候就做出這種舉動。
“趙佗山高皇帝遠,看來是指望不上。
”胡亥歎息一聲,指望不上的那就由他去吧。
“韓談,朕聽說你是‘大秦第一劍士’,既然回來了,就給朕辦一件大事兒。
”抛開了嶺南的趙佗,胡亥想到了瘋狂的‘冢’。
韓談三十歲左右,略顯消瘦,但卻有股精明強悍之意,這一點看他的劍術就能知道。
“臣唯皇命是從。
”韓談并沒有謙虛推辭‘大秦第一劍士’的稱呼。
拿出那塊‘冢’的令牌,胡亥把玩了一下,抛給韓談說道:“冢,太猖狂。
朕要你想辦法,給朕建立一支能消滅他們的力量。
這令牌你拿着,從今而後,有關冢的一切行動,你來負責。
至于朕身邊的衛士人手,你随便挑選。
”
韓談拿着令牌,頓時感覺有千金之重。
他連忙跪下,說道:“臣但有一口氣在,定不辱使命。
此事臣隻需要陳甲一起,就可。
其他人手,我二人從禁衛軍中選拔訓練。
”
胡亥點了點頭,韓談要陳甲,在他意料之中。
雖然有些舍不得陳甲,但二世皇帝還是點頭答允。
“你直接聽從朕的命令,同時你和陳甲所做之事列為最高機密。
凡有奏報,直送參贊府,轉朕直接批閱。
若朕不能及時批閱,你有權專斷。
”
“諾!
”韓談再次跪下,這可是賦予了他極大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