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孫策也盼望過左擁右抱,盡享齊人之福的美好歲月。
不過那時候被高昂的房價壓得透不過氣來,别說娶幾個,一個都不敢娶,齊人之福隻能在夢裡想想。
到了這個時代,他也有過這樣的念頭,不過很快就發現婚姻根本就是政治的附屬品,隻要你有權有勢,又拉得下臉,别說左擁右抱,你就算納十幾個妾也沒人說你什麼。
曹阿瞞不就娶了十幾個夫人,自家二弟孫權後來也不娶過好幾個,就連劉跑跑也娶過幾任妻子。
隻是他運氣太差,人品又不好,一打敗仗就抛妻棄子,最後隻剩下一個甘夫人,也因為長年逃命的苦逼生活早卒了,沒等到劉備修成正果的那一天。
不會就是這個甘梅吧?
孫策沒太當回事。
他現在根本不愁美女,而且他也知道陶謙這麼做是有目的的,還不是指望他能照拂陶應。
可憐天下父母心,陶謙這老惑仔能做到這一步也算是鞠躬盡瘁了。
“今天估計沒時間了,明天你記得提醒我,我帶你去看看那些戰馬。
”孫策揚揚眉,嘴角挑起一抹得意。
“還有一些新研發的殺器,保證你看了喜歡。
”
“是嗎?
”陳到欣喜不已。
木學堂經常有産品出來,能讓孫策都覺得是殺器的肯定不會是普通武器。
“叔至,跟我說說,呂蒙、蔣欽這兩個小子怎麼樣?
”
陳到應了一聲,輕了輕嗓子,侃侃而談。
“呂蒙悟性過人,能舉一反三,此乃方面之才……”
——
參加完大傩,孫策還有一堆軍務要處理。
年關将近,很多人都忙着買年貨、做新衣,一派祥和,孫策卻要着手準備大戰。
徐州形勢已定,兖州的情況也基本确定,雖然還沒得到河北的确切消息,但孫策估計袁紹選浚儀的可能性應該有七成,準備工作也基本上圍繞在浚儀決戰展開。
不過在決戰之前,必然還有一場争奪青州的戰事。
沈友已經基本準備完畢,年後就能起程。
太史慈也做好了準備,正在和曹昂接洽,如果順利,他會将任城防務交給紀靈,然後帶着臧霸等人直取平原。
相隔數百裡,又經過敵對區,無法及時傳遞消息,孫策隻能決定戰略目的,具體怎麼執行全看太史慈自己。
讓太史慈和沈友兩路出擊,就是為了迅速攻占青州。
論整體實力,眼下還是袁紹占優。
經過此次大疫,豫州的錢糧和藥物等重要物資都消耗一空,一旦進入對峙,他未必有僵持的本錢。
萬一把袁紹的主力再吸引過去,對他更不利。
集中優勢兵力,正奇并用,以期速戰速決,是他目前能選擇的上策。
時間緊張,要調度的人力、物力都很多,還有各方勢力的動向,軍謀處每天收到的消息都有幾十條、上百條,要把這些信息拼湊起來,猜測幾千裡外的敵人動向,再分析可能出現的局面,讓軍謀們忙得腳打後腦勺,也讓孫策沒有休息的時候。
借着臘日大祭,軍謀們也要回家參與祭祀,孫策也能早點下班,踩着三更初刻的更點進了後院。
一進卧室,看到袁權斜靠在榻上看書,孫策愣了一下。
“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
袁權起身,将書放在一旁,伸手接過孫策的大氅,挂在一旁的蘭锜上。
“我是嫁出門的女兒,又不用參加袁氏大祭的。
伯陽、阿衡去就行了。
至于你孫家的大祭,我一個做妾的也沒機會登堂啊。
”
孫策吸吸鼻子。
“屋裡什麼味兒?
”
袁權也嗅了嗅。
“什麼味兒?
外面的吧,我知道你不喜歡薰香,什麼香料也沒用。
”
孫策笑道:“不是香,是有點酸。
”
袁權雖然未必知道醋壇子的典故,卻也能聽出孫策的言外之意,不禁羞紅了臉,輕拍了孫策一下。
她端來水,讓孫策漱了口,洗了臉,又端來熱水侍候孫策泡腳,還撸起袖子要幫孫策按摩腳心。
孫策将她拉了起來。
“行了,行了,你知道我不喜歡這一套的。
快說,有什麼事?
”
“沒事。
”
“真沒事?
”
“真沒事。
”袁權眨着眼睛。
孫策嘿嘿一笑,脫去外衣,上了床,擁被而卧。
袁權自己脫了鞋襪,坐在榻邊泡腳,原本還和孫策閑聊,說着說着就沒聲了。
孫策靜靜地看着她,袁權恍然不覺,兀自出神。
孫策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
“真沒事?
那我可睡了啊。
”
袁權回過神來,連忙将腳提起,匆匆擦淨,又将髒水倒出去,關了門,脫了外衣,鑽到被子裡,側身看着孫策。
孫策看看她。
“行了,别想了,說吧,究竟什麼事?
”
“那個……伯陽和尚英……”袁權欲言又止。
“确定了?
那我下次寫信時,請示一下阿翁、阿母,找個合适的時間把事情辦了……”
“不是,他們好像……不太合得來。
”
孫策愣了一下,轉頭看着袁權,張開手臂,将她攬入懷中。
“合不來就算了,不要勉強,要不然一輩子别扭。
怎麼,你擔心伯陽找不到門當戶對的妻子?
”
“這倒不是,我就是覺得……挺可惜。
原本看他們挺配的,沒想到……”
“我早就說了嘛,尚英見識小,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樣的人。
是誰說合不來的,尚英還是伯陽?
”
“都不是,是我自己感覺出來的。
進工坊的前幾天,他們倒還經常見面,後來接連幾天都各忙各的,就算見了面也隻是客客氣氣的打招呼,還不如以前呢。
我就覺得不對了,後來找機會問了一下尚英,她吱吱唔唔的,心裡好像另外有人,隻是不肯說,我也不好多問。
”
“看來我這妹妹還是個有主意的。
”孫策欣慰地點點頭。
“還不都是你這個兄長寵的。
”袁權白了孫策一眼,伏在孫策兇前。
“世家女子的婚姻從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全憑着自己性子的。
你們孫家可不是普通人家,你隻有三個妹妹,尚華已經嫁了人,尚香還小,隻有這麼一個年齡合适的妹妹……”
“我需要用妹妹的婚姻來籠絡人心嗎?
”孫策笑道:“你也不用為伯陽擔心,我答應過你照顧他,就一定不會食言。
說實話,尚英書讀得少,性子又内向,也不适合伯陽,做個王後也有點難為她……”
袁權突然坐了起來,目光灼灼地看着孫策,絲毫沒注意抱腹敞開,春光外洩。
“你記得答應我怎麼照顧伯陽的?
”
“當然記得。
”
“這麼說,那天晚上你沒醉?
”
“呃……”孫策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他嘿嘿笑道:“那你是希望我醉,還是希望我沒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