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的事情是說不清楚的,可對于那些,一直都在局中的人,說不說又有什麼兩樣呢?
對于更多人來講,他們根本就不需要,也不清楚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他們也沒有辦法去改變。
大人物是可以創造曆史,也是可以改變曆史,影響曆史進程的,但是那些小人物們卻隻能接受。
就好比如今這些大明帝國的軍事一樣,他們是軍人,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所以,現在的他們,隻能在做這些事情,雖然在某種情況下,它們并不能理解這樣做的原因,因為孔家已經存在很久了。
那些中層軍官們大多也是受過教育的,所以,他們也不能理解,但不能理解會不能理解,所有的事實還是要做的。
他們做不了主的事情,會逐級上報,做得了主的事情就會直接做。
對于鐵大人的離去,感覺并沒有其他多的想法,他知道,其他人在山東已有多年,或許他有着自己的想法,又或許他會做一些其他的事情,但隻要不影響到他現在所做的事,那麼這一切都不重要。
行走在龐大的孔家之類,對于男來往往穿梭的那些人,他并沒有什麼其他的想法。
哈哈,從京師來的那些人,如今都各有任務,他們會在接下來的事情中,做出他們自己的安排,當然也不會完完全全背離之前朝廷所至下的政策。
這也是如今的這種狀态好,因為那些人不會因為所有他們經曆的一切而去受到限制,反而因為這樣的改變,而更加的有控制力。
各個部門的人來往穿梭,他們互不統屬,但最後卻有戲,統籌協作,他們要在最短的時間内把最終的結果送回京師,由京師那邊的人做決定。
他們有自己的任務也不會去影響其他部門的任務,這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整個帝國發展到如今這一步,其實很多人已經開始确立,通過正常的,守規矩的操作來面對更多的事情,因為他們如果不說的話,自然會有人幫助他們确立這樣的,這并不是一件好事情。
上層的決定影響了啊,下層的命運,這是一個難以辯駁的事實,雖然并不公平,可是,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純粹的公平因素。
看起來不盡人道,但卻是一個屬于正常的操作。
在更多的人介入之後,孔家慢慢的陷入了平靜,至少沒有像之前那樣混的。
老孔家的下人,認為空間又大大沒了,所以偷偷的在家裡偷到一些東西,然後準備離開這樣的人,在被抓住之後,基本上也就決定了他之後的命運。
還有幾個稍微反抗了些,駐軍直接就殺掉了,這個時候殺雞儆猴的操作還是要做的,畢竟,對于他們來講,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屬于朝廷的。
沒有什麼大的動能産生,所有的事情似乎一下子就解決了,更何況孔家家族因為,在他的安排下,空間已經有人逃了出去,所以在那個時候,他也就不想再管其他人了。
正是因為這樣的事情,沒有其他的東西操作,整個孔家變的,慢慢平靜下來。
鐵大人一個人前往了,孔家家主所在的地方。
“鐵公,進來坐吧。
”
“你知道老夫來了?
”
鐵铉有些詫異,他沒有想到自己隻不過是在門外站了一會兒,孔家家族沒有扭頭,就已經判斷了是他。
雖然有些奇怪,不過鐵大人還是走了進去,眼前的這位可是大明朝的衍聖公。
孔家家主,一品大員。
“你畢竟已經在山東呆了10多年了,咱們見面又那麼多次,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你要是不來,我覺得,那才是我的損失。
”
鐵旋看到了,他的面前擺了一盤棋,剛剛在他來的這一瞬間,衍聖公正在下棋,鐵铉心裡很清楚。
剛剛空腹,明顯是出了一些亂子的,但是,這位家族似乎沒有絲毫的想法,還在這裡安心的下棋,現在他确認了對方就是在等待着他。
鐵铉坐下。
兩個人就像是老友一般,鐵铉沒有說話,反而執起黑棋下了下去。
衍聖公一笑,原來如此。
也執白棋放了上去。
兩人一來一回。
兩人棋路不同,但是年紀大了,多多少少想法還是有些相似的,所以沒多久,就陷入了膠着狀态。
“陛下為何沒有除掉我衍聖公的爵位?
”
這是衍聖公最多的想法,也是目前他想知道的情況之一,按理說朝廷既然已經下定決心要把這件事情處理的話,那麼他的爵位肯定是保不住了,所以他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但是陛下居然隻是下了一封申斥的聖旨,再也沒有了後續,雖然那封聖旨,到現在都讓他有些難受,不難受的是其他人。
很多人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甚至是對于現在的這兩個人來說,這種結果也不是最好的。
可是事實就是如此現在得到消息的人也不少除了遠在京師各地的。
“我不知道。
”
鐵铉這樣應聲道。
鐵铉這樣說是因為他真的不知道,至少在其他人離開京師的時候,他沒有得到任何一點消息。
沒有人告訴他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也沒有人通知他在某種事情中會出現一個什麼樣的狀态。
他今天獨自來見他,有兩個原因。
第1個原因是他們的關系的确不錯,畢竟這些年來,雙方互為倚仗,雖然孔家也做出了不少讓他難受的事情,可對于衍聖公本人,他還是非常佩服的,畢竟這長這麼大一個家族,而且在道德和經義上也多有著作。
他本人并沒有什麼問題,可以說他本人也是實實在在的君子,所以,在這種狀況下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來面對,最終他決定,坦然面對這一切,雖然帶着人來的是他,封閉曲阜的也是他,可這是因為他執行了朝廷那邊來的命令。
建文皇帝朱允文對很多人的心思都有了把握到了他這裡,也沒有給什麼特殊的交代,但他知道皇帝沒有做,也就意味着态度已經表明知曉,他會在這件事情上持有一個什麼樣的态度。
“一點風聲都沒有?
”
衍聖公有點不信,畢竟他就算是死也要死的明白,對于他這樣的人來講,有些時候,想要擊垮他的内心并不容易,甚至可以說現在朝廷這樣的操作在他眼裡看來也是非常正常的,畢竟孔家的發展确實已經影響到了整個大明帝國的發展。
為了保證大明帝國的發展,對付他們孔家其實是一個必然的結果,隻是他沒有想到,時間會來得這麼早,而且事态會發展到這麼嚴重。
正是因為他之前沒有明确的想到過這些,所以就沒有做什麼準備,除了最開始的一些常規方式以外,其他的沒有絲毫的動向在整個朝廷有如此大的變化之後,他也依然沒有意識到情況的嚴重性,這也就導緻了在這一次的事件中太過被動。
也就導緻了如今這種結果,誰都沒有想到事情最終會演變成這樣的,結果蛋,他們也不希望整件事情變成這個樣子。
下棋落子,每一個字似乎雜亂無章,但隐約又有一些章法,兩個人都是高手。
想要很快的分出勝負,确實有些困難,不過裡面暗藏的道理确實有些明顯。
“風聲倒是有一些,不過都不是明面上的,首先,金市那邊已經有人宣揚,孔家已經決定造反,所以,陛下,才最終有了那樣的聖旨出現。
朝中的那些大臣們,在這件事情上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反對,有一個很重要的因素,是錦衣衛。
”
鐵铉并沒有出賣誰,他隻是說他知道的事情,從他看來,這件事情跟錦衣衛肯定脫不了幹系,要不然他們也不會在那之前就來到了山東,告訴他有一些事情需要他的幫忙。
甚至可以說如果沒有鐵铉的幫忙,其實很多事情都是辦不下去的,可是最終這件事情還是,成為了他們應該操作的事,也就意味着,山東各級官員最終還是執行了超級的命令,沒有做太多違法的事兒,當然這一次處置的人也不少,不過,大多是因為他們事實上已經犯罪,而不是因為孔家的牽連。
“那個年輕人,新晉伯爵?
”
這樣的話題總是敏感的,對于他們來講,大人物有大人物自己的思想,當然也有自己獲得消息的渠道,所以當鐵铉一說出來的時候,他馬上就意識到了問題的關鍵。
“是的,如果這件事情沒有他的授意的話,想必不會發展到如此這個地步,更重要的是,整個朝廷也許隻有他能夠讓那些大臣們乖乖的閉嘴了,當然,采取了什麼方式,我并不知道。
”
鐵新鐵大人說完這句話之後就保持了沉默,今天他已經說的更多了,不管是之前的消息還是後來的消息,現在他所說的都是能夠讓整件事情串聯起來的關鍵因素,他想到,也許對面的啊,衍聖公能夠很快的猜測,這裡面出了什麼問題?
房間裡一時沉默,甚至連落子的速度都慢了許多,兩個人此時的心思也不在棋盤之上了,剛剛他們把話都說出來了,既然已經公開,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比較困難了,對于更多人來講,恐怕根本就不理解他們兩人的期盼,但是,這兩個人确實清楚。
膠着狀态是因為兩個人,技術都很厲害,遲遲不能獲勝是因為兩個人的心思,更多的沒有放在這個上面。
沒有試探,那是不可能的,雙方都在試探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甚至是可以說接下來要如何操作都在這一番的試探之中。
“孔家與他并無瓜葛,甚至可以說他父親所宣揚的那些與孔家的,大部分理論都是相符合的,不知他為何要這樣做。
”
衍聖公其實在最開始的時候也猜測到了一些原因,甚至也聯想到了方中愈身上。
但是他最終還是說服了自己,那就是與對方無怨無仇,不會,平白無故的,得到一些障礙,甚至是破壞。
可是這樣的話,從鐵铉鐵大人的口中說出來,就意味着這件事情是個事實。
他沒想到如今這種狀态變成了這個樣子。
“嗯,你說的對,你與他并無瓜葛,甚至整個孔家與他也并無瓜葛,我們可以這樣說,整個大明帝國除了他們方家人,除了皇帝陛下,其他人與他都沒有瓜葛。
可是我們依然能夠看出來,從各種各樣的事情看出來,從他發迹的時候,到如今這種狀态下都可以看出來,他并不是一個簡單的可以妥協的人,也就是說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有目的的,到目前為止沒有人發現他到底想做什麼,但是我們能夠看到的那就是,他希望大明的百姓過得更好。
”
鐵大人的話語,聽起來似乎都很簡單,甚至是對于他們兩個人來說這些話真的是非常非常的簡單,連在一起也表現的意思也非常的簡單,但是衍聖公卻知道,這表明的是另一個意思。
“孔家存在,難道真的已經讓百姓們都過不了好日子了嗎?
難道他想把所有的特權家族全部都清除嗎?
那他自己呢,方家難道就不會成為特權家族?
方家的人可不少!
”
這樣的理由似乎不能夠說服很多人,因為放假自己依然是高高在上的,所以在這種狀況下,就更加難以說服其他人了,更何況方家如今與魏國公有了關系,那麼魏國公府在接下來的事情中就會變得更加的有力量。
這本身就像是一個悖論,那就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什麼情況能拿到這個地步了,更何況,孔家的存在就一定會影響到百姓們嗎?
百姓們生活的好壞與孔家又有何關系,甚至在這種狀态下,孔家就算,沒有剝削那些百姓,也與他們無關吧。
“我說了,這隻是我的猜測,京師裡傳出來的消息就是這樣,也隻能告訴你陛下是相信的,至少在陛下的眼中,孔家的存在已經是一個危險信号。
”
這是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