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很多的事情到了一定的地步,基本上就一平常人關了。
他們沒有辦法參與進去,這是一個事實,畢竟有些事情已經超過了他們的層面。
當他們對一件事情完全沒有辦法介入其中的時候,就會通過想象來判斷整件事情的合理性。
這是一種趨勢,也是一種能讓平常人保持一種敬畏心态的方式,他們會按照自己的方式來判斷整件事情是否合理。
如今孔家的事情就是一個事實,越來越多的人參與了進來,雖然他們之前根本就不知曉到底發生了什麼,隻知道朝廷宣揚的那些,就是如今他們讨論的這些。
有不少的人拿着自己掌控的一手消息開始在外面大談特談,就好像如果他們不說的話,其他人都不知道一樣。
所有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自然也沒有那麼的困難,畢竟對于衆多的人來講,他們所做的一切就是非常正常的,有人了解這件事情,有人不了解,可是不管了解不了解,這件事情都是存在的。
現如今他們的狀态還處于一種相對平和的方式,沒有人會去在意到底發生了什麼。
或者在這件事情上沒有太多的人在乎,因為事實就是如此,他們在乎不在乎,不會影響到太多的人和事。
當很多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卻還是在一而再再而三的讨論的時候,整件事情就朝着一個奇怪的方向過去了。
但是大部分的人卻覺得沒什麼問題,這本來就隻是其中的一部分。
康石離開了京師,這件事情其實在最開始的時候并沒有多少人知曉,除了跟他一起去的那些人以外。
這是一個事實,對于更多的人來講,現在所處理的一切都是之前他們沒有預料到的。
康石在離開京師的一路上還是比較忐忑的。
他一直都記得一件事情,那就是在離開寝室的時候他是有多麼的詫異。
真的,就算是在他離開的時候,在聽到那一番話的時候,他都愣了好久好久。
他現在想起來,都有一些詫異,自己怎麼會問出那一番話。
他在頭腦裡一直回想着,之前和自家大人談話的場景。
“你是說讓我離開京師,去雲南?
”
“是的。
”
他記住了自家大人的鎮定。
“去和黔國公合作,收複交趾故地?
”
“對。
”
在自家大人口中确實如此的這種感覺之後。
康石覺得自己的世界都受到了抨擊。
正常情況下,不是應該現在他們一起留在京師,将所有的事情都弄好嗎?
怎麼突然之間一下子他們的重點都變了?
“當然,黔國公不會随随便便做這樣的事情,您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
這是康石的第一反應,畢竟不管怎麼說他們現在做的,似乎都和交趾故地完全扯不上關系,可是在這關鍵的時候,自家尚書大人居然要讓他離開京師,前往邊境這有些說不通了。
那麼就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從最開始的時候,自家大人所打的想法就是讓他離開京師,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非要是在這個時候,畢竟京師的事情,還遠遠的沒有到達控制之中。
黔國公沐家一直都是太祖高皇帝相信的人,當今陛下繼位之後對黔國公一家也甚是倚重,從來沒有其他的想法。
就算是在平叛戰争最為艱苦的時候,建文皇帝朱允文也沒有調動雲南王的軍隊進入京師,反而留在地方鎮壓叛亂。
那個時候邊境上時有土司作戰,所以,木家一直都處于一種非常謹慎的狀态。
“朝廷要擴張領土,自然得把國内的輿論壓下去,如今這件事情隻不過是一個契機罷了,兵部的重點自然不會是在孔家,對于咱們來說,孔家的根基好壞,更多的是一種好事。
”
兵部尚書齊泰是個讀書人,但現在他更是兵兵部尚書,自然要為兵部的事情考慮,更何況,如今兵部大都督府皇明軍事學院,更多的力量糅雜在一起的時候,并不想要獲得更多,必然要在某些事情上積極表态。
所以站在他的角度上來說,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這麼說從一開始,孔家的案子就是一個吸引大家注意力的東西?
”
康石,也是聰明人,自然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從一開始的時候就沒有人想把這件事情當做大事來辦,畢竟對于他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人來說,空間的事情,還沒有達到可以傷筋動骨的地步,更何況皇帝這個時候已經開始注意起來了,那麼所有的一切都會順理成章的辦下去。
“其實這件事情重不重要,對咱們來說都是一樣的,我們支持孔家的事情也會如此處理,我們不支持,孔家的事情照樣會如此處理,所以現如今,要在别人沒有明白來之前,并不獲得最重要的先機。
”
康石聽了之後有些黯然,畢竟,在他看來,如今大家集火對付孔家已經是非常了不起了,畢竟公家的人這麼多年以來一直影響着整個帝國的方方面面,隻要有讀書人的地方就有孔家的存在。
在他之前他還非常感覺到了不起,至少在這件事情上大家終于動手了,甚至是帶領着大家一起,讓越來越多的年輕人站在了孔家的對立面,獲得了他們的支持,可是沒想到到最後他認為如此重要的一件事情在這家大人面前卻是那麼的不堪一擊。
兵部尚書齊泰,也能理解康石的心情,在之前他不知曉方中愈對這件事情有這麼大的操作的時候,也覺得能夠搬到孔家就是非常了不起了,但是聽聞,方中愈已經暗地裡做了那麼多的準備,膠紙估計是收複,隻不過是在咫尺之間,那麼,他就覺得兵部的機會來了。
“如此看來,小芳大人的操盤能力真的是不一般!
”
康石一度非常自信,就算是在方中愈的面前,他也是這樣表現的,因為他從來沒有覺得方中愈,能夠真正的超過他們這些年輕人。
可是這個時候他是真的服氣了,至少讓他他是做不了這樣的事情的,甚至可以說從來沒有想在這方面想過。
“你都知道了?
”
這樣的事情兵部上書齊泰也從來沒有談過,但是康石卻能通過他的隻言片語來判斷,整件事情與方中愈有關。
康石隻能苦笑一聲。
“當然,如果是在之前我還絲毫都不知曉,可是剛剛您這樣說的時候,除了他,我實在是想不到還有什麼人,可以将黔國公那樣的人物,都牽扯進來。
進了大明帝國,出了陛下,沒有誰有這樣的能量,可要是真的啊,從朝中的大人物中挑選一個人出來的話,除了他我也想不到其他人,就算是如今的議事長張大人恐怕都沒有這樣的想法。
”
這就是猜測,從結果來推導出過程,他已經下了結論,再來推導的話就非常的容易。
兵部上書齊泰,越來越欣賞了,他覺得自己如今挑選的這兩個人都不錯。
當時自然不知道,他在和自家大人談論這些的時候,自家大人是個什麼想法?
可是如今當他在路上的時候,就将之前的所有的事情都仔細想了一遍,最後得出來的姐妹就是這樣。
所以當最後大人問他願不願意離開的時候,他非常肯定得答應。
和其他人一樣,他們都已經中了方中愈的毒,那就是他們都堅信方中愈所要做的事情一定都能夠成功。
至少在現在這種狀态下,相信方中愈比相信那些,絲毫沒有這種事經曆的人要好得多。
這也是為什麼如今他們離開了京師,正在全力以赴的往邊境上趕。
和康時一道去的都是,之前他手下支持他的那些年輕人,那些年輕人如今躍躍欲試,一路上叽叽喳喳,絲毫沒有感受到,他們的領頭人,康石康大人是多麼的焦慮。
這可是他們第1次離開京師出任務,自然是非常的高興的,興奮之情無以言表。
在這種狀态下必然是有一些事情要發生的。
還好這一路上沒有什麼波折,當時的所有的衣食住行都是下面的人安排,所以就算是他精神不在狀态,也沒有影響到整個事情的正常進行。
越靠近京師,百姓們讨論的越厲害,因為他們的生活越來越富足,自然有多餘的時間來考慮一些,之前他們完全夠不到的事情。
越往北去嗎?
自然這樣的人就越少,畢竟他們還沒有那樣的機遇和是時間來做這些事情。
這也是為什麼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孔家的人還沒有做出相對應的狀況,就算是有些人隐隐約約感覺到了不妥,可自身的優越性還是讓他們完全沒有考慮到有人針對的他們這件事情上了。
方中愈沒事兒的時候陪陪妻子。
這種狀态看起來還是不錯的,畢竟心裡有人牽挂着,身體上有人操心着,方中愈隻要考慮大方向的事情上就可以了,這也是為什麼到了如今這種狀态,他們依然沒有其他的事情,會影響到他。
議事長張大人已經接到了宮裡的通報。
但是他卻高興不起來,沒有其他的原因,道理就是非常的簡單,那就是現在的他們,已經在這件事情上牽扯太深太深了。
對于通報上寫的那4個字,預謀造反,議事長張大人搖頭苦笑。
孔家需要造反嗎?
不需要,可是現在有人跳出來說他們要造反。
那麼這件事情的性質也就發生了改變,至少對于現在的朝廷人物來說,這已經是一項非常大的罪名了。
上一次有這一項罪名的人,10多年前就已經死掉了,太祖皇帝,對他們的處罰一點都不清,族滅都是存在的。
議事長張大人,隻得沉默,他知道,這樣的罪名能從宮裡傳出來,意味着宮裡的那位已經默認了這個說法。
從事情發生到如今這個狀态,有些事情解不清楚,可是一想到皇帝的态度,議事長張大人,自然能夠清楚,從頭到尾的來龍去脈。
他沉默有很多原因,除了本來對整個孔家的可惜之外,還有對自己的一種無奈的歎息。
這些年其實他想過自己要走到哪一步,甚至在如今的這個位置上要呆多久,又要做出哪些功績。
告老還鄉一直都是他的夢想,雖然朝廷不允許皇帝不允許,他知道,現如今他處于這個位置有很大一個原因是因為過度。
正是因為這件事情的存在,所以他一直還在努力的做事情,如今朝中的大佬們,他的年紀最大,人生最多與他有關系的人也最多,就算他不貪戀權勢,有些人也不希望他這麼快就離開朝廷的。
每一個還沒有獲得權勢的人,都在懷疑當初宋太祖趙匡胤黃袍加身的故事,畢竟如果他不同意的話,沒有人會強迫他幹。
可是每一個在權勢職位上呆得久了的人,最終都會受到那樣的舒服,那就是你不想前進自然有人推着你前進,黃袍加身的故事可能就來源于此。
趙大當年到底有沒有那樣的想法?
早已經說不清楚,畢竟從龍之臣的待遇是不一樣的,老大不成為真正的老大,下面的人永遠都升不上去。
老了老了,到了這一步,他還得處理這件事情,其實他知道,如果現在他真的拍屁股啥都不敢,一走了之,超級依賴他不可。
可是,人嘛,總是會有一些想法的,越是年紀大就越容易感懷。
現在的他就是這樣,他知道,整個建文朝廷也不會因為他做了什麼,而有什麼太大的改變,或者對他有什麼太大的影響,可有一件事情他是清楚的,那就是有些事情,他不做的話,别人更加不會做了。
甚至可以說他做了或許都不讨好,也沒有人會感激他,可是他要是不做的話,最後帶來的麻煩會更多。
這是他作為一個老臣,最多的想法。
他甚至在心裡,慢慢的告訴太祖高皇帝。
這一切都不是他的錯。
沒有奸臣,沒有壞人,隻有順勢而為和逆勢而為,如今有人把趨勢用到了這一步,他們卻隻能被動的選擇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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