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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上鈎

唐朝工科生 鲨魚禅師 2391 2024-01-31 01:12

  讓豳州大混混出工出力,光嘴炮沒用,給錢也未必有用。
到了部堂級高官這個檔次上,張德這種權貴子弟說話分量也就那樣。
跑官沒問題啊,但跑官也得按照基本法。
跑得飛快沒用,還得跑得比誰都快。

  侯君集這貨跟張公謹撕扯多年,唯一能鐵定勝過張公謹的,大概就是他兒子的劍法強的離譜。
光橫刀的八種起手式,作為老子,他是打不過兒子的。

  沙場宿将尚且如此,又何況是摟着薛仁貴跑去平康坊喝花酒的張大象。

  所以,和張公謹一樣,侯君集很在意自己的兒子。
當然,和張公謹不同的是,侯君集比張公謹更期盼兒子的成長。

  “侯公。

  一臉懇切的張德看上去很有誠意,雖說沒有小時候那麼萌萌哒,然而健碩的身體裝着一個龌龊的靈魂,讓侯君集天然覺得親近。

  “小侄與三郎、仲阙兄乃是莫逆之交,如今年歲漸長,事業未定。
舊年小侄綢缪‘忠義社’,亦是有上報君王下為百姓之意。
三郎舞槊塞北,仲阙兄策馬遼東,皆是人傑英豪。
隻英雄自有施展抱負去處,如今漢陽新籌他業,重在器物制造。
朝廷用兵于南國,正是三郎、仲阙兄聯手之時機。

  一番話說出來,張德自己都不信,不過侯君集卻是信了一半。
主要還是溝通問題,這光景張叔叔帥的驚動帝國中央,皇帝恨不得天天摟着他睡,誰鳥他侯君集啊。

  所以豳州大混混當下暗忖:莫非皇帝欲着眼荊襄?

  這是有跟腳的,主要是當初李孝恭、尉遲恭、長孫無忌、程知節、房玄齡先後在這裡布政治軍。
然後武德老臣武士彟更是在這裡受罪,給天可汗二世陛下清除楚地豪強,以及蕭氏餘孽。

  如今這些地方,處于政經平和時期,又有大量的待開發土地和人口市場。
光糧食産出,就是不菲的收入。

  要不是自己有點口糧,加上自己又不是特别的胳膊粗,豳州大混混早就想一個猛子紮進去爽它三五年的。

  武士彟都滾蛋了,他怕個毛!

  “操之所言器物制造……”

  “侯公……”

  “叫世叔!

  侯君集一臉的責怪,看着張德。

  “……”

  老張覺得自己的火候還差了些,這王八蛋的臉皮絕對是厚如長城啊。

  “世叔聽小侄一言。
”張德頓了頓,低聲道,“小侄曾前往杜公府上,聽聞杜公有意于荊襄新設一處冶鐵監。
此處制度,有别朝廷舊制,需得石城王太史建議……故舊時諸冶監官吏,多不用之。

  正七品的公仆崗位,還是肥缺,還是實差,這特麼給長孫無忌那一大家子的二世祖,也必須得是上等肥肉啊。

  老混混吞了一口口水,眼珠子一轉,心說王孝通這老頭子如今在算學一脈的地位高的離譜,得他的建議,難。

  可這個難度,那也是别人難,眼前的散财童子,那能叫事兒嗎?

  誰不知道王孝通老爺子跟張德是忘年交,而且合作過很多回了。
這兩年新出的《算經》《算術》《幾何》等數學著作,都跟梁豐縣男有關系。

  “新設新制冶鐵監?

  侯君集小眼睛一眯,“老夫未曾在朝中聽說啊。

  “此為尚書省議論,尚未定奪。
”老張一看老混混上鈎了,頓時又加了一點佐料,“王侍中舊年在東宮給太子講學,也說起了諸冶監之事。
言稱此處乃國本也,儲君當盡心之。

  這尼瑪……

  老混混虎軀一震,暗暗罵道:當宰相的不想着治國,成天琢磨燒火打鐵作甚?

  “賢侄……”

  侯君集一聲叫喚,讓老張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
不過潞國公他高興啊,于是就直說了:“文定南下,有幾分成算?

  太直白了!
太赤裸裸了!
太不要臉了!

  但是老子就喜歡你這種無恥的樣子!

  老張立刻道:“聽杜公所言,新制冶鐵監,須得石城建議,亦有地方舉薦。
小侄舊年已書信一封王太史,荊襄地方上,武都督妻女尚在小侄府上玩耍……”

  玩耍、玩耍……耍……

  又那麼一瞬間,侯君集覺得眼前這個小王八蛋套路非常熟練,而且布局很深啊。

  不過這不重要,自己兒子跟着他混,目前資曆都還不錯。
石城鋼鐵廠的業務也很熟練,回來搞個民辦小鋼廠不成問題。
當然作為老混混,搞實業這種神經病的行為,他是很反對的。

  在做不了皇帝的封建帝國體制下,那就是當官了。

  反正爵位已經有了,大公爵的頭銜,傳下去還是很靠譜的。

  如今老張又說了,王孝通老爺子那裡推薦信會有的,武士彟這裡留的人脈也會配合一下宣傳,總之全方面沒問題,這很好,很強大。

  但是,作為一個有理想的老混混,侯君集總覺得像張德這種收藏幼女在家的青年有點可怕。

  可是老混混轉念一想,變态在哪兒都是可怕的,但變态隻要不禍害自己家,這又算得了什麼呢?
反正自己家裡又沒有幼女。

  于是豳州大混混虎軀又震了幾下,這才輕咳一聲道:“賢侄啊,程三郎能有你這樣的手足,實在是幸甚之至。
也罷,拼着得罪程公,老夫也會為你闖一闖。

  你不要臉的樣子實在是讓人欽佩。

  不過張德還是暗暗地松了口氣,這才笑着拱手道:“多謝侯……世叔提攜之恩。

  言罷,張德又道:“小侄前來匆忙,薄禮見笑。
還望世叔莫要嫌棄。

  袖中抽出一封名帖,用紅燭封印,手指按在上面,輕輕一推:“世叔公務繁忙,小侄這便不叨擾了。

  一番做派,辭了侯君集虛僞的留下來吃飯,這就回家去了。

  等老張走遠了,豳州大混混忙不疊地指甲剃開蠟封,紅蠟灑了一片,抖了抖,裡頭不多不少正好十張華潤飛票,每張憑兌一千貫。

  “嘶……”豳州大混混倒吸一口涼氣,“這厮好生闊綽!

  要不是弄不過張公謹,真想把張德敲骨吸髓啊。

  老混混搓着手,有些興奮地想道。
(未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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