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頭看吧!
你的死兆星在閃耀啊!
”
抽出橫刀朝天一指,一群不願接受社……帝國主義改造的有活力社會團體,被沔州公安廳的特警戰士當場戳死。
“八·一九”特大具有黑社會性質團夥火并案,就此畫上了句号。
沔州長史張德臨危不懼指揮若定,将極其兇殘的犯罪分子,一一擒拿歸案!
貞觀十年八月二十日,沔州二縣百姓紛紛拍手稱贊,表示長史張德,真乃“罪惡克星”!
誰是有活力社會團體?
平日裡不怎麼服帖政府,但大多數時候服帖的團體。
當這些團體不接受改造的時候,那麼他們立刻就成為了兇殘的犯罪分子。
比如本地熊姓和朱姓,他們一個在漢陽,一個在汊川。
如果他們聽從長史張德的建議,耕地用水大家不要搶,那麼,他們可以繼續是有活力社會團體,也能參加沔州俱樂部的休沐活動。
但是,他們居然從張德上位起就争水,争到拿老張的話當放屁。
那麼正如老張橫刀朝天一指怒吼的那樣,“死兆星”在閃耀啊。
破家的縣令,滅門的令尹。
這些地方小土豪,終于明白什麼叫做一地主官之怒。
隻用了一天時間,熊姓和朱姓直接除名,個别首腦當場擊斃,餘衆有“出謀獻策”者,上報給了中央,刑部批不批斬首示衆,也就這兩個月的事情。
至于熊姓和朱姓的親朋好友,本來想要串聯,然而老張公開放了話,有活力社會團體讓他一個人不痛快,他讓有活力社會團體全家舉族不痛快!
一時間,沔州政清人和官民和諧,地方土豪紛紛化身“鄉賢”,修路的修路,鋪橋的鋪橋,即不争奪水源,也不打聽全國最大工地的消息。
這讓人十分的滿意。
“夠狠!
”
李德勝串門撸兩個蛋筒吃吃,一邊吃一邊催着張德,“沔州那些不知死活的豪強已經清除,眼下可以治沔州境内涢水大堤了吧?
這光景修渠,當是無人能阻。
”
因為在工部水部司還當着個九品官,李德勝今年的業績隻要過得去,就能升一升,工部和别的部門不一樣,升官相對容易,隻要有工程。
“說的仿佛是我有意為之……”
老張嘬了一口涼茶,悠悠然道,“熊氏那不知死活的東西,以為那楚地大姓的頭銜來壓我,就能拿些營造工程獲利,簡直……愚不可及啊。
”
“嘿嘿,你偏說這等漂亮話。
你當我不知麼?
無非是那日吳王前來,這熊氏口出惡言,惹了你的心緒罷了。
偏是拿這熊氏開刀才成麼?
”
“我有那般無聊?
”
懶得和他分辯,老張思索了一下李德勝的差事,“眼下修堤肯定是可以,不過以我之見,修堤不如修壩,你我正好各取所需。
”
工部水部司的工程,有編内有編外,但隻要完成,且有産出能利民,那麼這個業績是不會跑的。
張德想的是再截個沼澤口,然後利用地勢差,讓地勢低的一側水排空,地勢高的一側則成為水庫或者汛期洩洪區。
多了不敢說,這種類型的湖沼平原,最少能得水田三萬畝以上,理論上能多增加接近四百戶人口。
如果把臨漳山周圍能夠利用的沼澤地全部搞定,估算一下,把現有的農田都算上,可以突破三十萬畝。
就算不搞大工地,光農業人口,臨漳山地區就能養活兩萬人以上,單獨設一個縣出來完全不成問題。
而這樣的地區,在荊襄比比皆是。
但是事情不是說張德想到了,就能一路暢通。
光現有耕地為了争奪梯田區的灌溉水源,漢陽熊氏和汊川朱氏,已經打了幾代人。
而張德來荊襄之前,就已經布局,新修梯田的規模相當大,其中不小的一部分,就是用來堵地頭蛇嘴的。
隻是萬萬沒想到的是,雙方打出狗腦子來,老張從中斡旋居然都不聽,反而還要去吳王府告他刁狀,不僅如此,還仗着“鄉賢”的優勢,串聯出仕子弟,準備去六部告他黑狀。
原本雙方隻是因為火并,影響了當地風氣破壞了生産,張德可以既往不咎,事實上全國各地也是這樣做的,和稀泥嘛。
但是,他們不好好地禍害鄉裡,居然想要破壞他張操之的官帽,實在是忍無可忍!
作為一條權限狗,老張怎麼可能不利用手中的權限呢?
于是熊氏和朱氏,就被張德踢出了“沔州發财群”。
我是群主我最屌!
“汊川以東,倒是可以一試,秋收之後,入冬前可以完工。
”
李德勝顯然早有準備,此事是讨論過的,在隋朝就有施工方案,隻是因為種種原因,最終沒有實施。
實際上對楚地的開發,一直在緩慢但有效地進行,隻是沒有過像張德這種有目的有計劃的大型開發。
作為工部水部司的小官僚,如果是寒門出身,那不必多說,沒什麼戲唱。
但李德勝除開丹陽郡公家公子的身份,當年在北地坑了範陽盧氏一事,他絕對讓不少朝中官僚記得他。
盡管事實上來說,他是給皇帝釣魚執法背黑鍋,但這不妨礙他在新貴集團中,名聲還是有的。
加上張操之在側,老李隻要不掏出意大利炮而是意大利面,工部老大段綸,不介意給張德和李客師一個面子,而且很有可能還要低調地拍一下老闆李世民的馬屁。
“舊時漢陰以北,小别山對岸,你可知估算有田畝多少?
倘若沼澤平抑下去。
”張德突然面帶微笑,給李德勝倒了一杯茶,省得他吃冰激淩吃壞肚子。
“多少?
”
“一百三十萬畝,漢水南北加起來,大概是這麼多。
”
江漢平原是個好地方啊,可惜這年頭還沒開發出來。
“窮你我之力,大約是有生之年看不到的。
”
“愚公移山,子子孫孫無窮匮也。
”老張哈哈一笑,“總不能甚麼事,你我都全部包了吧?
”
“漢水以北就不要想了,待明年升了官,倒是可以一試。
”
“給你個汊川縣令做不做?
”
“先看看今年種麥,能産幾何再說。
”
這年頭,小麥畝産感人,北地最好的片區,平均也就兩石。
二十斤麥種下去,收個一百來斤就是老天保佑。
像賈氏那樣挑揀實驗田,弄出四石五石六石這種事情,也就是給朝廷吹牛逼用的。
真實情況就是小麥産量低下,而且沒有太好的解決辦法。
所以賈氏一直在推廣套種,就是為了保證能夠豐年有餘的同時,還能扛得住災年。
不過和西域地區比起來,河北河東的産量,那也是高産中的高産。
勃律王閻達就因為這件事情,跟“護國法師”打聽了一下唐朝的小麥畝産,不打聽還好,一打聽,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淚眼婆娑的勃律國主拉着“黃冠子”真人的手,一邊哭一邊叫:“小王慚愧啊,若依唐制,勃律國中麥産,一畝能得六十斤,已是豐厚;若有百斤,堪稱祥瑞,可以為霸業之基啊。
”
“……”
“唐朝神仙”這時候就郁悶了,他有點後悔跟勃律王扯農業發展綱要這種事情。
不是說提了不好,而是專業不對口,容易露陷啊。
想到這裡,李道長眼珠子一轉,一副悲天憫人狀:“貧道聽聞北天竺物産豐厚,敢問君上,可有此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