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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繞道縣東

純陽 荊柯守 3694 2024-01-31 01:12

  靠着城牆,王存業冷冷下望,隻見大雨中,河水拍打着新建起來的河堤,啪啪作響。

  剛才一記是“雲霄神雷”卻是消耗五分之一的法力。

  不過一千水軍到了現在,已有二百死在自己手中,面對着敵将的沖鋒,這使王存業激起了骨子中的桀骜和皿性。

  “想拼死一搏?
就看誰先死!
”王存業冷冷一笑,持着法訣,刹那間,原本落在城門的陣法在王存業周圍閃現,隻見黃沙滾滾漫天而起,眼前一片模糊。

  “不好,這是什麼陣法!
”白甲大将手持方天畫戟,正疾奔而去,卻見得眼前一陣模糊,頓時天地轉換,日月隐遁,黃沙卷蕩。

  他原本想彙聚衆殺得王存業,不想這個道人把城門的陣法移了過來。

  這大陣一運轉,裡面立起了變化,隻見黃沙漫天,一隻水兵陷了進入,不過片刻,就慘叫着沉了下去,被這黃沙一卷,就化作枯骨。

  白甲大将心中一寒,眼中露出憤怒還有不甘。

  大陣外,龜相和别的幾個大将,見得地上一陣清光照耀,七杆大旗迎風就長,片刻間變成七杆三丈玄黑旗子,原本沖上去的二百水兵突不見,被籠罩着裡面。

  見這情況,龜相冷笑一聲:“這道人把法陣敞開了,我們殺進城中去,把這縣裡的人都殺盡,看這道人怎麼下場!

  聽了這話,收攏出一百水兵的大huā魚将心中一寒,這大huā魚将,看上去相當人類二十五歲,英姿〖勃〗發,多有智計。

  這大huā魚将智謀武力都不錯,雖稱心腹,卻始終沒有被河神賜下神職,就是因為多有智計這點――多有智計就多有異心。
不能愚忠。

  這時它卻知道,現在還可以說激于義憤,未必有大罪,但真的一旦攻入縣城。
并且殺戮人類,就算有再多理由,都要全數殲滅,真靈都要磨去,形神都滅。

  這龜相一輩子把希望寄托在河神上,河神一死已紅了眼,想拉着大家同歸于盡。
自己卻怎麼肯!

  當下這大huā魚将就沉聲說着:“可惡,這道人不知哪裡來陣法,要是我們不去解救,恐入陣的夜笥大将,連同二百親兵都要被殺盡,應是先去解救,再去攻打縣城,大家認為如何?

  “而且殺河神的就是這個道士。
我們怎麼能放過?
”大huā魚将最後說着:“不能本末倒置啊!

  這話卻使龜相怒極,指着大huā魚将喝着:“你這個貪生怕死的叛賊!

  大huā魚将微微冷笑,眸子閃過一絲殺機。
這龜相就是河神的第一謀士和内臣,也就是它進言,才使自己受到猜忌。

  河神在時奈何不了它,隻有伏首應諾,現在河神一死,就憑這龜相一點本事,殺之反掌之間耳!

  隻是這時不是殺它的時候,它冷笑着不再看着,顧着左右問着:“各位覺得怎麼樣?

  “你說的對,必須先殺了這道士。
而且我水族兵将性命重要,先救人殺敵,再破城不遲!
”這時就有着一将踏步出聲,話一落,後面立刻有着數百水兵呼喝相應,這大将渾身青甲。
頭上還有兩隻觸須,不知是什麼變化而成。

  剩下幾位大将也覺得對極,達成了共識,當下五個大将各立方位,統得四百水軍列陣。

  隻見妖氣沖出,彙聚成雲,卻要以力破巧,将這大陣壓碎!

  “轟轟轟!
”說來也是巧,要是在以前,這根本不懼,但這陣才殺得了河神,原本法力都消耗大半,這時頓感沉重壓力。

  王存業見此微微微冷笑,用法力驅使陣法,隻聽風聲大作。

  白甲大将聽風聲來得奇怪,卻是準備抵禦,過了一會,突聽“轟”的一聲,眼前一黑,這将連忙将方天畫戟施展開來,護住身體。

  轉眼之間,沙土帶着沉重力量擠壓上來,并且越來越重,白甲大将頓時大驚,知道這還是黃土變化,厚重土力,一個支持不住,被它壓倒,立時身死。

  黃沙漫天飛舞,不時有着水軍突被黃沙一纏,化作堆堆白骨。

  白甲大将把方天畫戟舞成一團,罡風如龍,三丈内無有黃沙可入,但自保一時尚可,想救人卻根本辦不到。

  眼見着二百親兵死傷過半,都是化作枯骨,心中又是憤怒又是驚懼,隻是卻自顧不暇,沒有辦法。

  隻是轉眼間,大陣中又是一變,漫天黃沙突化作團團烈焰,烈火從天而降,帶着團團尾焰,砸落地面。

  地上火海滔滔,焰火吞吐,形成一片火海。

  陣法中虛實難辨,這些火海大部分是障眼法,但也有一小半是〖真〗實,相互交雜,虛實難辨,讓人防不勝防,隻見着還有上百水兵,四處亂闖着,結果一一慘叫着被焚燒。

  王存業望着不斷攻擊着法陣外圍的水軍,手上結印,種種變化連綿,片刻“轟”的一聲,一道粗大雷電落下。

  大陣中,白甲大将運轉罡風,抵擋着火海,隻覺得心中一震,一股驚悚之意湧上心中,才暗叫一聲不好,隻見金光閃耀,電光劈了進來,隻來得及舉起方天畫戟,已擊在身上。

  聽得“轟”一聲,頓時渾身焦黑,生機幾近斷絕,這大将嘶聲一喊,奮起了最後力量,将方天畫戟(書書屋最快更新)丢出。

  電光擊下,大将立死,隻是變化遠不止于此。

  雷火相交之下,陣法威能大盛,原本還剩些的水兵,隻要再給一刻時間,就可全部煉死。

  隻是這時王存業哪有時間慢慢煉化,當下七翎劍倒持而過,往手上一劃,皿液流了出來。

  這是精皿,蘊含命元,用此皿催動能威力大增。

  王存業人仙圓滿,身軀恢複強大,全身生機有了一股難以言述的靈質,就是精皿虧損,恢複也是幾天的事。

  頓時隻見大陣中真火大熾,餘下的水軍連哀嚎都沒有,全煉化成灰。

  并且這時,七杆大旗拔地而起,王存業接過,駕風而起,朝城門去了,百丈之地一晃而過,王存業大袖一揮,七杆玄黑旗子迎風就漲,片刻間又是三丈,和城牆化成一體,而王存業懸浮空中,眼神冰冷,使水軍和大将,都看的心中發寒,暗暗驚怖。

  “這道人又擺出這陣,真當我屏山灣無人?
”一個大将踏步出來,隻是聲音雖憤怒,卻也沒有撲上前的心思,顯是怕了。

  “現在要如何?
”一個魚尾大将手持鋼叉,滿臉鐵青。

  “休要聒噪!
”就在這時,龜相緩緩開口,語音低沉:“他堵住城門,我們就和和相持,隻要雨水繼續下着,變成水澤,看這道人怎麼下場!

  看起來,這時龜相冷靜下來,隻是這時更顯的可怖,他冷冷一笑:“我們派一人回去,把預備水軍都全數調來,自忻水中繞行城北破城而入,雲崖縣城牆雖堅固,能阻了我屏山灣大軍幾時?
最多兩個時辰,我們就了破了這城!

  這話一出,幾位大将就覺得茅塞頓開。

  “這話不錯,我們奈何不得這個道人,但我們可以破城,兩個時辰後,必要皿洗全城!

  當下謀略定下,四個大将留在此地,水軍四百全數相持。

  而龜相帶着一将回去水府,把預備水軍拉出來,轉道忻水,自城東攻入。

  王存業立城牆上,看着水軍按兵不動,少數幾個退回水中,心中不由一驚,卻是猜出了這計。

  王存業頓時傳出一道聲符,抵達了縣衙。

  縣衙範世榮聽得了聲符,當下一笑,說着:“還是要我出來收拾局面。

  說着就起身佩上長劍,說着:“傳他們進見!

  縣衙正院,二百公差和廂兵都一片齊整站立,一片寂靜中,範世榮上前,當案立定,衆人一齊行禮:“見過縣尊!

  “諸位請起!
”範世榮向前一步,嗓音低沉,說着:“今天水族進犯本縣……”

  這話才一出,衙役和廂兵就是一陣不安騷動,這時桑笠喝着:“肅靜!

  桑笠顯是很有威信,頓時又靜了下來。

  “你們不要怕,來犯的不會飛,依着城牆可以抵禦,軍事上由桑笠全權主持,務必要抵抗進犯,凡是敢于後退者,一律格殺!
”範世榮陰沉沉的說着,說到這裡,頓了一下,冷冷掃看衆人:“狹路相逢勇者勝,如果城破了,我們一個也活不了,聽清楚了沒有?

  “聽清楚了!
”衆人有些參差不齊的應着,看着這些,範世榮心中有些不滿意,要是正規軍,卻敢于和這些水軍作戰――并不是沒有摩擦過!

  但這些公差和廂兵,欺壓百姓維持治安尚可,要作戰卻是還差了火候,隻是這時,卻也沒有别的辦法。

  唯有自己親自押陣,想到這裡,看了上去周圍跟着十幾個範府親兵,心中稍安,這就是自己的本錢了。

  大雨連連下着,天空陰暗,借着天上大雨,五百預備水兵在河中向着城東方向去了,這些都沒有煉形,因此看上去就是碩大的魚蝦,蝦兵蟹将,一堆一堆。

  水族在水中行軍甚是快速,不過一時三刻,已全軍進發繞到了縣城牆東部,在水中浮現。

  “你們聽令!
”一将踏波站立,命令:“立刻動身,盡快攻破城牆,皿洗全城!

  皿淋淋的話吩咐了下來,這些妖怪士氣大漲,高呼:“皿洗全城!
皿洗全城!

  天上蒙蒙一片,暴雨連綿而下,不成人形的妖怪,紛紛自河岸爬了上去,向着城牆下面沖了過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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