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書林看着回到自己身旁的白袍人,一臉的焦急與苦澀,“那一行人閣下還沒有殺死,為何突然回來了?
”
“你這是在質問我?
”白袍人劍眉微皺,聲音冷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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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書林連忙解釋,“在下不敢,隻是……”說着,韓書林為難的看了一眼準備離去的百裡寒冰一行。
“你找的那群廢物僅僅堅持了半個小時就全都被殺了,本來那個白袍男子跟我實力就已經不相上下了,若是再加上解決了你那群廢物的十幾位高手,到最後,死的必定是我,我隻答應替你殺人,沒有答應替你拼命。
”說罷,白袍人冷哼一聲,身形一閃,便沒了蹤影。
站在原地的韓書林滿臉苦澀的搖了搖頭,擔憂的看了一眼百裡寒冰一行,随即轉身步履蹒跚地離去。
心神不甯的韓書林,并沒有注意到随着白袍人離開的黑影,所以還天真的在心裡祈禱着百裡寒冰不要發現幕後主使是自己,不然的話,自己面臨的必定回事滿門抄斬的結局。
而在另一處陰暗的角落,百裡烨陰沉着臉,緊握的雙手由于用力過猛而使得手指骨節青白一片……
不多時,暗一的身影出現在百裡寒冰的面前,附在百裡寒冰耳朵前低語起來。
聽着暗一的回報,百裡寒冰迷人的嘴角漸漸牽起一絲微弧,冰冷的眸子裡閃現出一絲精光,慢慢瞟向山頂。
半響後,休整完畢的十八暗影跟着百裡寒冰和葉妖娆一同出現在山頂之上,一座獨有的廣闊宗門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百裡寒冰漆黑的眸子掃了一眼宗門上三個鎏金大字,天心宗,嘴角勾起一絲微弧,示意暗一上前叫門。
暗一走上前去,在門把手上輕輕叩了幾下。
不多時,一個身着素衣的年輕小童将門打開,一臉倨傲道:“不知衆位來我天心宗何事?
”
冷笑的百裡寒冰秒了暗一一眼,後者心領神會,對小童道:“我家主人來找一人,還請你們宗主出來說話。
”
“放肆,哪裡來的狂妄之徒,找人找到我天心宗來,還狂言要見本宗宗主,你以為我們宗主是想見就能見的嗎?
”說話時的小童一副鼻孔朝天的桀骜模樣,樣子甚是高傲。
百裡寒冰眼神微寒,雙眸微微眯起,随手揚起一劍,一道暗金色劍氣,繞過天心宗小童,直接擊在宗門上。
随着砰的一聲,結實的柳木大門被擊的粉碎,飛起的木屑将小童的臉頰畫出一道細長的口子,反應過來的小童捂着臉發出一聲驚吓的凄慘嚎叫,轉身向宗内跑去,邊跑邊喊,“不好了,快來人啊,有人來宗鬧事了。
”
百裡寒冰眼中寒光微閃,帶着十八暗影邁步走進天心宗。
正在練武的天心宗衆弟子聽到小童的喊叫,陸續來到前院,擋在百裡寒冰身前,其中一人叱喝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何來我天心宗撒野?
”
百裡寒冰身前的暗一冷道:“我們是誰,你沒資格知道,今天我們來此,是找一個人,這個人身穿白袍,半個時辰之前進入的天心宗。
”
那人聽言一愣,今天出宗又回來的隻有宗主一人,想來他們便是來找宗主的,随即在一個弟子耳旁低語幾句,後者應聲向後院宗主休息的地方跑去傳話。
“你這人口氣倒也狂妄,來我天心宗毀我宗外大門,還空出狂言,若是今天不教訓教訓你們,還真讓人以為我們天心宗好欺負了。
”說罷,幾十位天心宗弟子身形四散,将百裡寒冰等人包圍起來,組成一個天心宗獨有的劍陣。
百裡寒冰冷然的看了一眼天心宗衆人組成的劍陣,眼裡含着一絲不屑,“暗一,你們給我破了它。
”
十八暗影應了一聲,随即運起武氣,向天心宗衆人沖去。
一時間,武器撞擊聲,和一個個天心宗的子的慘叫聲,不絕于耳。
十八暗影乃是皇帝從萬人之中,精挑細選出來保護百裡寒冰的,資質自然不差,再加上這些年練武時比常人多出近幾倍的付出,使得十八暗影個個武功高強,雖然之前百裡寒冰告訴他們不能下四手,但是就算是手下留情,在收拾天心宗一群弟子的時候,依然是簡單如十指捏螺一般。
正在天心宗弟子将要維持不住劍陣之時,一個的身着藍衣的青年男子忽然加入戰圈,手中長劍透着刺眼的金光向已然戒備的暗一刺去,暗一見來人已是金級修為,感受着那劍上武氣,自是不敢硬拼,随即身形猛然暴退,将頭一偏,堪堪躲過青年男子刺來的一劍。
男子見暗一躲過自己一劍,并不停頓,腳下猛然發力,不給暗一反應的機會,就直接刺出了緻命的第二劍。
正當暗一躲閃不及,眼看就要被刺中之時,百裡寒冰腳尖輕動,将受傷倒在他身旁的天心宗弟子手裡的長劍挑到受傷,随即包裹着暗金色的武氣,甩手向藍衣男子的後背射去。
男子感受到背後襲來的長劍,知道在自己一劍刺中暗一的同時,身後的長劍也會将自己的後背穿透,無奈之下,隻得舍棄擊殺暗一,回身将襲向自己的長劍彈開。
穩下身形的暗一看到百裡寒冰看向自己,心領神會的點點頭,随後招呼其餘暗影停手,回到百裡寒冰身旁。
青年男子見狀,也指揮天心宗衆弟子停手,冷着眼睛看向負手而立的百裡寒冰,“閣下做的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說着,男子指向十幾個受傷倒在地上呻吟着的天心宗弟子,神色一陣冰冷。
青年男子正是之前截殺百裡寒冰的神秘白袍人,也就是天心宗的宗主,名叫姑蘇白淵。
此時脫掉白袍的姑蘇白淵一頭披肩的雪白長發,狹長的丹鳳眼中閃着一絲冷傲,雖然長相及不上百裡寒冰英俊迷人,但是一張棱角分明的白皙面容卻給人一種格外舒服的感覺。
“宗主閣下似乎把事情說反了吧,是你先截殺我們在先,我們隻是來尋仇而已,何來過分隻說?
”百裡寒冰說話之時,聲音不急不緩,一副天經地義的模樣。
姑蘇白淵性格本是冷傲之人,就算是舍下性命,也不願對敵人露出一點懦弱之意。
但是看着自己一手辛苦建立起來的天心宗,将要被上門尋仇的強敵摧毀,不由心中一陣苦澀,随即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就直接對我出手,别再為難我宗下弟子。
”
聽到姑蘇白淵的話的,百裡寒冰略顯慵懶的走到院子裡一把太師椅的旁邊,似是無比随意的輕輕躺了上去,陰寒的眸子之中,閃着一種上位者獨有的懾人氣勢,“我可以不為難你天心宗的弟子,因為我今天來此目的并不是為了尋仇。
”
“那閣下是所為何事?
”姑蘇白淵英眉微皺,臉色有些不耐,那神色似乎在說,要不是打不過你,我早特麼跟你翻臉了,誰還會聽你在這廢話。
百裡寒冰冰冷的一張俊臉,罕見的沖着姑蘇白淵露出一絲隐秘的微笑:“我想讓你為我效力。
”
說着,百裡寒冰一雙漆黑的眸子閃着精光,緊緊的盯着姑蘇白淵。
姑蘇白淵聞言,怒極反笑,“不得不說你很狂,但你确實有狂傲的資本。
”說到這裡,姑蘇白淵想要拒絕,但是看到百裡寒冰嘴角勾起的一絲冷笑,再想想若是拒絕之後,天心宗衆弟子的下場,心中一陣無奈,随即歎道,“我現在就算答應為你效命,也是因為形勢所迫,你不怕我以後反咬你一口?
”
百裡寒冰從太師椅上直起身來,理了一下身上整齊的衣服,深深的看了一眼姑蘇白淵,邊說着,邊轉身向宗門外走去,“大丈夫為人一世,重情,重義,重承諾,我相信你,是這一類人。
”
姑蘇白淵聞言,嘴角勾起一絲苦笑,似乎這個男人,隻用了一句話,就把他以後的退路都堵死了,現在他面臨的,隻有兩個選擇,一是拒絕,但是可能會激怒強敵,牽連到宗下衆弟子,惹來滅宗之災,二是答應眼前這個男人,如同大丈夫一般信守承諾,以後一直為他效命。
思索片刻的姑蘇白淵望着已經走到門前的百裡寒冰那如山嶽般挺拔的背影,問出心中的最好奇的疑問,“似乎閣下還沒有告訴我你的身份?
”
百裡寒冰停下身形,微微側頭,一張棱角分明的俊臉一片冷傲,一股天生的王者之氣如洪水般從身上向四面八方湧開,“大湟國皇帝第三子,百裡寒冰。
”說罷,百裡寒冰徑自向山下走去。
姑蘇白淵感受到從百裡寒冰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聞言随即一愣,回過神來的姑蘇白淵叫過天心宗大弟子,簡單的交代了一下他不在時,宗門内的各項事宜,随後動身出宗,向已經快消失的百裡寒冰背影走去。
此時的百裡寒冰神色冰冷,回身對十八暗影道:“暗一随我去金鳳城,其餘人返回青麟城。
”說到這裡,百裡寒冰周身一片冰寒,漆黑的眸底閃過一絲冷冽,緩緩吐出兩個字,“暗殺”。
除暗一外,十七暗影低頭齊應了一聲,随即向青麟城方向疾馳而去。
此時性格倨傲的姑蘇白淵看到百裡寒冰幹淨利落的做法,心中升起一種預感,他跟在百裡寒冰身邊,或許日後會有意想不到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