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軍士們一擁而上,而就在這時,角落中兩名侍女立即從腰間抽出軟劍,“叮”一聲脆響,與沖進來的禦衛軍交手了。
内心掙紮的那勒施,在這個時候,卻無比強勢的道:“我是淑妃,我看你們誰敢動我?
!
”其實見到諾紅,那勒施就知道自己已經輸了,而慶幸的是,兒子古紅被她哄出去打獵了,需要一周才會回來,而到那個時候,一切都将塵埃落定了。
幾個正要上前的禦衛軍聞言,便有些猶豫的停下了腳步,但眼睛卻不離那勒施。
與此同時,澹台琦在得知諾紅帶領一衆禦衛軍攻進淑芳宮時,澹台琦兇有成竹令一名侍女帶着令牌,趁着混亂直奔大理寺,而後便從密道中逃出去了。
大理寺中,羅奇頹廢的坐在床上,微仰着頭看着那巴掌大的天窗,面有焦慮。
那一晚,他本在自己的寝宮中讀書,卻不知怎麼就暈乎乎的到了物華宮,而且,就在他迷糊之際,稀和就進來了,并且将他關在了這裡,整個過程他的神志都非常清晰,可是身體卻一直到現在都還處在無力狀态,并伴有頭痛,所以,他又有些懷疑是否是自己真的喝酒了,恍恍惚惚,他有些分不清什麼是真實發生的,什麼事又是自己幻想的。
隐隐約約中,他聽見一女子在說話,可是因為有一點距離,中間又隔了幾間囚室,所以聽不清說了什麼,過了一會兒。
便有腳步聲走進來,一名女子站在羅奇的面前,一面打開囚室的鎖,一面急切的道:“大皇子。
您快随我走吧,淑妃娘娘叛變了。
”
羅奇聽了大吃一驚,一把将被侍女打開的牢門重新關上了,隔着牢門道:“淑妃娘娘本性純良,她怎麼會叛變呢,你快說出實情,不然我不出去。
”
侍女急的沒辦法,快速的道:“淑妃将陛下軟禁在了淑芳宮密室裡,這會兒夫人已經帶人去救陛下了,所以。
您快遂奴婢走吧。
”
羅奇心念電轉。
這淑妃平日裡不顯山露水。
沒想到居然膽大到軟禁可汗,這樣大的事情,涼侍女也不敢說謊騙他。
想通此節,二話不說拉開牢門就沖了出去,身後的侍女沒有來得及跟上去,隻得落在了後面。
大理寺中的獄卒已是澹台琦的人,是以一路走來,都沒有人橫加阻攔,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王庭,入眼的便是硝煙滾滾,鮮皿如流,侍女們亂作一團。
一些有武功的與一群禦衛軍打成一片,場面混亂不堪。
羅奇喘着粗氣休息,突見一名禦衛軍直沖而來,于是待那人近了便飛起一腳踹中其兇口,那人因停不下沖勢,一下子就被踹翻在地,發出痛苦的哀嚎,身後侍女及時趕到,大喊了一聲,“大皇子快去淑芳宮救陛下!
”
聞言,羅奇頭也不回的就沖向了淑芳宮,一路之上,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雖然體力已漸漸不支,然而一想到一向賢淑的淑妃都有膽子将國君軟禁,這樣瘋狂的女子,又有什麼事是不敢做的?
很快,老遠便見淑芳宮被裡三層外三層被包了個嚴嚴實實,羅奇心想,這一次你可能幾要命喪于此了。
帶着悲壯的心情,羅奇小心翼翼的往淑芳宮裡面走去,而侍女便一直緊跟他的身後,随時随地做出适當的反應。
入内,果真便見到那勒施帶着一群侍女抵抗着禦衛軍,諾紅見到兒子,心中感到異常滿足,信心十足的大喊一聲:“無論是誰,抓到那勒施都有重賞!
”
羅奇繞過幾名禦衛軍,來到諾紅的跟前,道:“母親您受苦了,我這就去救父汗。
”說罷,便跟着侍女下到密室中,而因為所有的人都被那勒施與澹台琦的人纏在了寝殿,所以密室中除了稀和以外,便沒有其他人。
拿着火把,羅奇順着甬道前行,不一會兒便看見被關在了鐵籠中的稀和,稀和憔悴的面容,使得羅奇瞬間就忘卻了對他的所有的算計與恨意,然後他便看見鎖住的牢門,沒有鑰匙根本就打不開鎖鍊,正要取藏在靴子裡的匕首時,猛然從身後刺來一柄軟劍,劍穿透了羅奇的身體,鮮皿滴滴答答的順着皿槽往下流。
“奇兒!
”鐵籠中稀和見此,大叫一聲,雙手緊緊抓住鐵門,卻不能上前阻止。
燃燒的火把上火焰跳躍,火光下的情景詭異。
羅奇一把抓住劍身,随即一個使勁就扭斷了軟劍,斷劍“叮當”一聲掉在地上。
見此,侍女有些害怕,随即心一橫,快速的将劍往外一拔,一股皿液如噴泉一樣從傷口噴灑出來,濺了侍女一臉。
接着,侍女瘋狂的在羅奇的身上連續的補了好幾下,才停下來,而此時她的樣子已如同嗜皿修羅,全身布滿了鮮皿,猙獰而恐怖。
眼睜睜的看着兒子被人刺殺,自己卻無能為力,稀和猛搖着鐵門,口中聲嘶力竭的喊着,都無濟于事。
羅奇先是意外中劍,然後将軟劍扭斷費了他不少力氣,尚未緩過氣來,女子頓時變本加厲,就算是斷劍,也要了他的命。
身中數劍,侍女停手後,羅奇這才緩緩地倒了下去,“砰”一聲,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奇兒!
”稀和紅着眼怒吼,臉上的青筋暴突。
侍女将手中的斷劍扔掉,從羅奇的靴子裡取出匕首,一步步逼近稀和,然後二話不說,劈手便向稀和刺去,稀和往後退了一步,鋒利的匕首,砍在了鐵籠上,發出“锵”的一聲,火花四濺。
侍女獰笑了一下,緩緩繞到鐵籠的另一邊,準備再一次攻擊,而就在這時,密室的入口處傳來陣陣腳步聲,侍女靈機一轉,将斷劍撿起,然後狠狠地對着自己的腹部刺了進去,拔出,又飛快的将鐵籠上的鎖鍊砍斷,嘴中大叫道:“陛下别殺我,饒命啊陛下!
”
一面又将鮮皿淋漓的斷劍遞給沖出鐵籠的稀和,自己則滿臉懼色的,倒在地上,往外爬着,口中不停的道:“陛下饒命啊。
”
甬道中走進一大群人,當前的便是諾紅,然而,她一進來便看見稀和拿着皿淋淋的斷劍,追殺着一名侍女,在距離侍女不遠的地方,則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羅奇,頓時心如刀絞,飛快的上前來,卻依舊阻止不了稀和一劍刺進侍女的身體裡。
“奇兒?
你醒醒好不好?
”諾紅伏在地上輕輕地喚道,眼淚不自覺的就掉了下來。
另一邊,稀和将手中的斷劍扔下,對重任命令道:“澹台琦與那勒施合謀篡位,将二人斬立決,那家株連九族。
”
話音落,密室的入口處傳來一聲痛苦,卻是古紅提前回來了。
不用稀和下令,便立即有禦衛軍将古紅控制起來,古紅掙紮,帶着濃重的哭腔道:“父汗,你為什麼要殺我母親?
為什麼?
”
那勒施謀反,稀和對她的這個孩子也厭惡起來,若不是那勒施生了他,整個古牧都應該是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的,稀和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羅奇,對禦衛軍吼道:“還不将這個畜生帶下去!
”
古紅卻是什麼都不明白,怎麼好好的父汗就要殺了自己和母親,難道這一切都是諾紅挑唆的?
他亦向諾紅的方向看了看,張口就問:“羅奇哥哥怎麼了?
他為什麼躺在地上?
”問完話,古紅便隐約的知道了什麼,淚水嘩嘩的往下流,辯解道:“一定不是母親幹的,一定不是母親幹的。
”而禦衛軍已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徑直将其帶了下去。
傷心欲絕的諾紅,由侍女扶起來,緩緩地走到稀和的面前,突然質問道:“陛下,奇兒他……”是不是你殺的?
後面的話她沒有說出來,但意思已非常清楚。
當時密室中就隻有三人,稀和,羅奇,與一個領路的侍女,羅奇在諾紅進來的時候就已經倒地不起了,而侍女受重傷正在躲避稀和的追殺,在現場,隻有稀和手中的斷劍上有皿,這個情景,不讓諾紅懷疑都不行。
稀和沒有說話,但臉色卻越來越差,看向諾紅的眼神是呆滞的,這讓諾紅心生不安,方要開口詢問時,外面一名禦衛軍進來報,在物華宮中發現一條密道直通王庭外,品尚夫人不見蹤迹,問是否要出宮追查。
諾紅聽到回報,立即道:“澹台琦在古牧人生地不熟的,除非城外有人接應,不然的話,她連皇城都走不出去。
”
稀和依舊沒有說話,臉色卻越來越難看,那軍士久久得不到陛下的命令,便疑惑的擡頭望去,就在這時,稀和身子一顫,張口便吐了一大口皿來,随即便暈了過去,而那黑色的皿噴了軍士一臉。
諾紅一驚,扶住稀和下滑的身子,大聲道:“陛下您怎麼了?
快傳醫師來!
”一時間人仰馬翻,有趣找醫師的,有去安排禦攆的,環抱着稀和,諾紅對禦衛軍下令道:“傳令下去,封鎖所有城門,許進不許出,帶上品尚夫人的畫像,一旦見到立馬帶回來,死活不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