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骧四衛的士兵,确實很多都是步兵,有些甚至連騎馬都不會。
當孫承宗得知朱由校要把騰骧四衛練成騎兵的時候,也是極力反對,認為騰骧四衛沒有這個基礎。
傳統騎兵,靠的精良的裝備、高超的武藝來衡量是否強大。
然而朱由校要訓練的并非傳統騎兵,而是穿越前近代歐洲出現的‘正規騎兵’。
這種正規騎兵,靠的是紀律取勝。
近代騎兵以嚴格的紀律,沖鋒的時候整齊劃一,如同飛奔的‘騎兵牆’,騎兵在沖鋒的時候,并不需要拉緊缰繩,因為肩并着肩、馬挨着馬,左右的騎兵就可以進行引導,進而并不需要多麼高超的騎術,隻要騎術差不多就可以了。
騎兵以嚴格的紀律,保持密集的陣型,整齊劃一的進行沖鋒,那麼不論是沖擊地方騎兵的側翼,還是正面,傳統騎兵都會被這種‘正規騎兵’打得潰不成軍。
因為在同等寬度下,一個傳統騎兵往往要面對正規騎兵2~3把武器的攻擊。
這就是猛虎架不住群狼的戰術,在“鐵牆式”隊列沖鋒面前,散陣的一方即使有更高強的個人武藝和甲胄防護,也隻能被瞬間沖的人仰馬翻。
紀律才是騎兵的關鍵所在。
朱由校把騰骧四衛編練成騎兵部隊,一是為了預防兵變,二是将滿清騎兵做為主要的針對目标。
滿清騎兵的戰鬥力,從傳統騎兵的角度上看是比較強的。
一來滿清騎兵作為遊獵民族,擅長騎射。
二來滿清随着搶劫規模的不斷擴大,從大明獲得了工匠,從而使得他們的軍事裝備極為精良。
但是滿清騎兵的紀律卻是比較爛的。
從史書上經常能看到,滿清騎兵被明軍擊潰的案例。
隻是滿清騎兵機動性強,打不過也能跑得過。
隻要朱由校有足夠數量的正規騎兵,正面戰場上就能輕松将滿清騎兵擊敗。
這種正規騎兵對騎術、個人武藝方面要求并不是太高,符合大明的國情。
大明作為一個農業文明國家,士兵的騎術、武藝普遍一般。
但優點是能夠适應這種嚴酷的紀律,以及整齊劃一的軍營生活。
而傳統遊牧民族,基本上不可能适應這種制度,他們并沒有那麼強的紀律性。
朱由校在正式訓練之前,先改變了騰骧四衛的編制情況,将10人編為一排,100人編為一個連,500人編為一個營,1500人編為一個團,3000人編為一個師。
改編過後,變成了‘騰骧騎兵師’、‘武骧騎兵師’,并設排長、連長、營長、團長、師長。
之所以改編成這樣,主要是朱由校對明代的白戶、千戶什麼的,沒有太清晰的概念,幹脆改成自己熟悉的軍事編制。
剛開始訓練的時候,确實顯得有些人馬混亂,不過這種情況也僅維持了一小段時間,随着朱由校吃住都在軍營,制定下嚴酷的紀律之後,騰骧四衛正在快速的發生改變。
軍中的散漫已經完全不見了,每天一大早就是起床出操,然後不斷的接受各種訓練。
練得最多的,還是騎兵隊列。
騎兵密集陣沖鋒,是正規騎兵的精髓之處。
這種騎兵在未來,盡管會打不過裝備刺刀的火槍兵,但依舊是戰場上不可或缺的力量。
問題是,滿清雖然會獲得火炮,但卻沒有大規模使用火槍。
這種騎兵用來對付滿清騎兵是非常理想的。
不僅官兵們在訓練,朱由校也在習練騎術,以身作則的效果非常好。
随着朱由校處理了幾個違反紀律的士兵後,所有士兵都開始用心的學習紀律。
同時朱由校又對訓練有明顯進步的官兵進行獎勵,頓時提高了官兵們的訓練積極性。
僅僅幾天時間,原本就有騎術基礎的官兵,已經能排列出密集的隊列進行慢跑了,隻是跑出一段距離之後,還是會出現脫節的現象。
但問題不大,可以繼續練。
皇家軍工廠制造的紮甲、長矛、馬刀等裝備也陸續交了上來,朱由校一批批的将這些騎兵武裝起來,一邊成立夜校和講武堂。
一支軍隊光有紀律還不夠,還要有信仰,還要有奮鬥目标。
說白了就是還要進行深度的洗腦,要想進行更深入的洗腦,就要讓士兵具備一定的文化,然後學習忠君思想。
忠君思想的灌輸方面,宮内的太監學堂就有很充足的經驗,倒也輕車熟駕。
為了讓士兵們更容易的學習文化,朱由校花了點時間,把拼音搞了出來,同時讓宮内修編拼音字典。
每天晚上,騰骧、武骧兩個騎兵師的士兵,就在夜校學習認字。
朱由校則集中軍官,給他們講解正規騎兵的特性以及戰法。
講解了幾天下來,這些軍官也都明白了正規騎兵是什麼形式,也明白了為何要進行隊列訓練。
至于正規騎兵的威力,暫時還未得到驗證。
但是所有軍官都深信不疑,畢竟有點腦子的都能想得到,一旦騎兵真的訓練得能夠進行密集沖鋒,那麼在騎兵對決中絕對是無敵的。
這些軍官領悟了要點之後,朱由校訓練這些騎兵就輕松多了。
正規騎兵的核心實際上比較簡單,對騎術和武藝要求不高,核心就是紀律與苦練。
日常訓練在這些軍官的完善之下,迅速形成一套完整的訓練體系。
朱由校在軍營裡同樣是勤練騎術,一邊習練武藝,每天舞刀弄槍。
作為男人基本上都有一些馳騁沙場的豪情壯志,朱由校同樣如此,他也想成為一名馬上天子。
朱由校苦練了十幾天,身體竟然壯實了不少,飯量更是暴增,一頓能吃下三大碗飯,騎術和武藝也有顯著進步。
軍營很快成為軍事重地,閑人不得靠近,以至于這些天下來,朝中大臣也不知道朱由校把騰骧四衛練成什麼模樣了。
早朝依舊是七天一次,朱由校很準時都會到。
每次早朝,朱由校依舊沒有什麼主見,任由東林黨把持朝政。
東林黨很希望皇帝繼續保持這樣的狀态,一邊抓緊排擠朝中的齊楚浙各黨。
齊楚浙黨是以地主階級為代表的官員,和東林黨一樣也貪。
不過齊楚浙黨好歹來說,還是拿錢辦事的。
畢竟皇帝是地主階級的代表,他們與皇帝還是有共同利益。
東林黨則是拿錢不辦事的主,他們代表的是商人的利益,與皇帝的利益是完全沖突的。
隻要皇帝不愛管朝政,肯對他們言聽計從,東林黨自然不管皇帝平日裡做什麼。
因此朱由校經常吃住在軍營,東林黨也完全不在意,反而是等着看笑話,期待着皇帝會練出一支什麼樣的烏合之衆。
另一邊,朱由校經過精心籌備的銀行,也在天啟元年二月初正式開業運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