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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第163章 梁府莊園

大宋書痞 莫道君行晚 2266 2024-01-31 01:13

  陳風欲哭無淚,隊伍帶散了,人給跟丢了,自己這跟頭栽的實在是不值啊。

  但何遠還得抓,上面的任務不容置疑。
他強打起精神,按照獵戶給指的路線,一路直奔清遠。
跑了和尚跑不了廟,就不信你小子不回家!
至于讓他上當的黑大個子,他雖然心中恨極,卻是沒有心情回頭去找他的麻煩,時間緊,任務重,沒時間扯淡……

  何遠也沒心情扯淡。

  他一改往日嘻嘻哈哈的風格,一個人坐在馬車上一言不發。
鐵蛋連夜趕路,早已經累極,簡單地用過飯之後,便被何遠安排在車廂裡睡下了。
驢車則被拴到了車尾上,這是張大叔一家的命根子,不能丢了。

  想都不用想,此時的清遠縣必然已經變成了一頭張開了大嘴的巨獸,就等着他一頭撞進去了。
清遠縣是陶祁和梁家的天下,他們絕不會給自己辯白伸冤的機會,在如今梁山造反聲勢正盛的時候,整個朝廷上下已經變成了一隻憤怒的巨獸,對一切可能存在的危險都會給予雷霆萬鈞的一擊。

  這種形式下,别說自己本來就與梁山好漢有些糾葛,就算沒有任何糾葛,被咬這麼一口,也會變得極為危險。
他雖然恨不得立即飛到家中,把母親和芸娘給救出來,但也不得不暫時找了家野店住下來,耐下心來,等候張三和黃四的消息。

  時間過得像小腳的老太太,慢的讓人心焦。
但心焦的不僅僅是他自己,陶祁也非常的焦慮。
因為按照梁思悌的說法,這何遠現在應該已經到了,但散布出去的人手,愣是沒等到半點的消息,那何遠到了現在竟然沒有半點的人影。
他背着雙手,在書房裡一個勁地兜着圈子,連午飯都沒心情吃了。

  “老爺,還在為那個何遠的事情在煩心?

  溫氏是陶祁的結發妻子,這些年來,兩人一直相濡以沫,感情非常好。
就連平日裡的飯食,都是溫氏自己親自下廚,從來不假手于人。
這會兒到了吃飯的點,見下人叫了兩次都沒叫動,她便親自到書房來了。
陶祁望了一眼妻子,面色的神色稍微緩和了幾分,微微點了點頭。

  “一個小書生而已,老爺何必如此憂心?

  溫氏有些不解地問道,相處這麼多年,很少見到自家丈夫這副焦慮不安的樣子。

  “這個小書生不簡單啊,他不僅入了張叔夜的法眼,據航兒說,此子在秋闱中不僅高中解元,而且還得到了太子殿下的青睐,與金陵一些老家夥們過往甚密。
此次如果打虎不死,必遭其害啊。

  陶祁苦惱地歎了一口氣,事情走到了這一步,已經嚴重超出了他的預料。
他沒有想到這何遠竟然變得如此棘手,更沒有想到梁府竟然會對這何遠如此上心。
他想不明白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多年的為官經驗,讓他隐隐有些不安,這事透着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

  “那有如何?
如今舉報他勾結反賊的是梁家的人,老爺不過是做了一個縣尊應該做的事情,有何可憂心之處?
老爺接到舉報,如果沒有任何反應,那才是真正的大禍臨頭了。

  到底是大家族出身,溫氏一下子就點到了要害上,陶祁不由點了點頭,面色又緩和了幾分。
溫氏淡定地幫丈夫整理着有些褶皺的官服,這些年丈夫屈居在這清遠小縣城,過得實在是太辛苦了。

  “現在你所有的行動,都是為朝廷分憂,無半點違規之處,别說是張叔夜和太子,就算是到了官家面前,你也問心無愧,任何人休想挑出你的任何把柄。
更何況,老爺幾乎發動起來整個縣衙的力量,那何遠不來便是勾結反賊的江湖亡命,來了就是甕中之鼈,有何可憂心之處?

  陶祁深以為然,但不知為什麼,心中卻是有一種莫名的不安。
秋風蕭瑟,院子裡似乎變得更加清冷了。

  金陵,梁府。

  梁繼忠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中間茶幾上的那塊暗金色的令牌,額頭布滿了冷汗。
他都沒發現,自己書房裡什麼時候多出來的這塊牌子,但他卻知道這塊牌子所代表的意義。
他平複了半天心情,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把那塊牌子拿起來,塞到自己的懷裡。

  “來福,備車,去城外莊園。

  雖然很奇怪,自家家主這個點了為什麼忽然要去莊園,但他并不多問,起身出去,一會的功夫就備好了馬車。
這輛馬車與往日的富貴大氣不同,從外表看極為簡單,是金陵城中最常見的的烏棚小車。
然後來福坐到了車夫的位置上,他知道,隻要是去莊園,自家家主就從來不假手于人,一定是要他親自趕車的。

  梁繼忠閃身上車,關上了車門,低低地說了一聲吩咐了一聲,馬車就打開了後院的小門,悄無聲息地消失在金陵大街的車流裡。
沒人知道,這輛不起眼的烏棚車裡坐着金陵梁家的當代家主。

  梁家的莊園離城有二十裡,等趕到的時候已經天色将晚。
但莊園上的人一看馬車上坐着的來福,就知道家主到了,悄無聲息地打開了大門,把人放了進去。

  馬車直接停在了後院的門口,來福跳下馬車打開了車門,把梁繼忠扶了下來,然後就神色警惕地站在院子的門口。
在他眼睛的餘光可及之處,看到一閃而過的冷芒,這所看似平常的院子,依然如往日一般戒備森然。

  就在他進入院子裡的一瞬間,一個身穿深灰色長袍的老年男子閃身出現在他的眼前。
奇怪的是,梁繼忠并沒有拿任何家主的架子,反而非常恭敬地拱了拱手,口稱刀叔,然後從懷裡逃出了那面暗金色的令牌。

  “上面的信物出現了,貨色準備的怎麼樣了?

  “如今還差男童三名,女童兩名。

  被稱作刀叔的老者眉頭一皺,淡淡地回道,隻是聲音聽上去,顯得有幾分讓人不太舒服的陰柔。

  梁繼忠聽完之後,臉色就變得有些難看,他抹了一把汗,語氣就有些急躁。

  “不是一個月前就說差不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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