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他就放棄了這個愚蠢的想法,開什麼玩笑,這書就奔着這麼抗撕就得算一個寶貝,如果萬一真被自己燒了,那得多腦殘……要不,回頭找個機會賣了吧,怎麼也能換個十幾兩的銀子……
想到這裡,他不由心情大好,樂滋滋地又翻看了起來。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顔如玉,這書本簡直就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不行,我得再看看,說不準裡面會有個寶藏底圖啥地,要不夾縫裡面有一篇《九陽真經》……
“你說,他讀書的那樣子,怎麼看着那麼賤呢?
”
黃四糾結地錯着牙花子,這是新添的毛病,自從跟着何遠起,這毛病就有了……
“他這不是賤,是很賤,我怎麼感覺他那架勢不是再看書,而是在數銀子呢……”
張三罕見地同意了黃四的意見。
何遠忽然打了個噴嚏,有些納悶,我今天這是怎麼了,難道是想感冒,這實在太糟糕了……
這幾天,何母做了一件讓何遠極為汗顔的事――被他撕掉的兩本書,竟然被她一點一點的重新拼粘起來了!
算你狠!
何遠欲哭無淚啊,自家這老娘是拿捏的自己死死的啊,這招太狠了,如果不用心讀書,你看到她就得内疚……
然後大家發現,何遠忽然安靜下來了,除了第二天出了一趟門之外,他就老老實實地待在家裡讀書了。
何母老懷大慰,郁結的眉頭都舒展開了,私下裡直感歎,兒子是真的長大了,再也不用自己逼着讀書了。
黃四和張三感覺簡直是不可思議,這麼能折騰的一個主兒,竟然忽然變安靜了,你說怪不怪。
為此,兩個人偷偷地到何遠的窗戶外面觀察了好幾次,在讀書,确實沒錯!
真是邪了門了!
這小子改性子了?
這麼熱的天,打死都不能出去!
何遠惬意地伸了個懶腰,有冰塊降暑真的是舒服了好多啊。
而且還能當冰櫃用,他伸手從桌子底下的冰盆裡撈出來一條切得細長的雪梨,啧啧,這次第,怎一個舒服了得!
唯一讓他不滿意的是,這個社會娛樂的節目太少了。
除了青樓妓館,就是書本,你沒得選擇。
有老娘盯着,青樓是沒希望了,想不當乖寶寶都不行。
記憶力太好,實在是讓人煩惱啊!
何遠郁悶的砸腦門。
這才幾天啊,就沒書可看了。
别管多麼艱深晦澀的書籍,翻一遍,瞬間就明白了,就記住了,這還有什麼研讀的樂趣可言?
果然天才也有天才的煩惱啊!
他揚天長歎了一口氣,感覺有點裝逼的嫌疑,但哥真的好煩惱啊。
他尋摸了一圈,又看到了那本《大衍真解》,那天自己出去辦事,随便到書店問了一句,他們竟然隻給三兩銀子!
三兩!
打發要飯的呢!
就憑這本破――不,神書的年頭,怎麼也得值四兩!
沒書可看了,要不再看看,這個時候,他才忽然發現,自己對這本書上的内容竟然沒印象了!
沒印象了?
!
這怎麼可能,說好的過目不忘呢?
那天明明都記得了啊!
難道是我過目不忘的能力還有時效性?
不對啊,那天看的那兩本《論語正義》還記得清清楚楚呢,但就這本《大衍真解》的内容給忘了,仔細想想,隻覺得一片朦胧模糊。
真是奇了怪了!
這一次,他真是較上勁了,這本書一遍又一遍的看。
看着看着就看出味道來了,因為他發現這本書,自己每讀完一次,都會感覺神清氣爽,念頭通達,記憶力也變得越來越強大,甚至連身體素質都有些改善。
這個時候再不知道自己撿到寶貝了,那就是傻了!
雖然搞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原因,但他已經知道,自己從老瘋子哪裡弄來的這本書絕對不簡單。
但同時他也發現了,這本書雖然每次閱讀都會得到一次提高,但他也發現,隻要自己一次閱讀的時間超過三個時辰,自己就會感覺頭暈眼花,渾身疲憊,似乎自己的身體無法承受這種閱讀。
而且這本書似乎不是那麼好理解的,竟然每次閱讀,都能發現不同的内容和天地,常讀常新,終于找到一本可以反複閱讀的書了!
他激動的想哭,這簡直就是上帝對天才的拯救……
就在何遠閉門讀書,張三黃四地鼠一般無聊地在他院子裡四下溜達的時候,張叔夜已經到了金陵城。
一個侍衛拿着一封信件,匆匆地穿堂越戶,走到書房之前敲了敲門,得到允許才走進去,恭恭敬敬地把信件遞給張叔夜。
“大人,清遠那人郵來了一封信。
”
“小家夥,這麼快就想起我來了,拿來我看看,這小子到底遇到了什麼事?
這小子的人情以後就不好賺了。
”
張叔夜呵呵一笑,扔下手頭的書本,拆開了信封的火漆。
“咦――被取消了州試資格,這個混賬小子究竟是闖什麼禍了?
弄得陶祁發那麼大脾氣?
來人,拿我的拜帖去沈知府那裡,給這小子要個名額去。
”
“諾!
”
侍衛叉手一禮,拿起拜帖,轉身就要走開。
“算了,回來,幹脆我一會親自去一趟得了。
讓這臭小子欠一次人情不容易。
”
侍衛的心中瞬間對來信人的評估給擡高了三分,這麼一件小事,竟然就能勞動大人親自跑一趟。
“呵呵――還有一份謝禮?
”
張叔夜哭笑不得地望着信封裡折疊的方方正正地信箋,感情這小子連一份人情都懶得欠。
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拿出一份什麼樣的謝禮來?
總不能拿首詩來哄弄老夫吧。
他戲谑地拆開信箋,耷拉着眼皮瞄了一眼,咦,不是詩歌,看那樣子似乎是副圖紙。
這個是什麼鬼東西?
他仔細一看,瞬間就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混賬東西,這麼重要的東西竟然就用這麼個信封随随便便地就給遞過來!
簡直就是兒戲!
真是胡鬧,胡鬧!
”
他一邊罵着一邊小心翼翼地把那張信箋收起來,鄭重其事地用一份特殊制作的牛皮信紙裝起來,塗上火漆,然後再信封的左上角标注了三個隐秘的标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