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驸馬有什麼好!
縱觀有唐以來的驸馬,幾乎沒有一個能得以善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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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說唐朝的公主們一個比一個豪放,弄不好腦袋就會綠油油,甚至可能丢了性命。
太平公主很牛吧,她老公結果如何?
薛紹死了,武攸暨死了……
比太平公主更牛的公主不是沒有,但細算下來,還真沒有幾個能落得好下場。
驸馬活着的時候,要被公主管,稍有沖突,就要被綁去殿上賠罪。
郭子儀在唐代牛不牛?
他兒子郭暖也是驸馬,結果呢?
後世流傳京劇醉打金枝,不就是他的故事?
驸馬活着憋屈,死了之後,老婆還說不定要改嫁。
運氣不好的話,連兒子都要跟着改姓,這種毫無人權地位的事情,傻子才會去做。
更不要說,那安樂公主……
啧啧啧!
所以,當上官婉兒話音落下之後,楊守文沉默片刻,便斬釘截鐵回答道:“不願意!
”
上官婉兒嘴唇蠕動兩下,似乎有話想說。
但不知為何,這話到了嘴邊還是咽了回去。
武則天對楊守文的态度已經發生了變化,上官婉兒可以清楚感受到。
但她更清楚,在武則天心裡,武李聯姻才是保障武家利益的最佳途徑。
不管武則天對武三思他們的感官如何,身為武家的女兒,她終歸不能棄武家子弟而不顧。
如果楊守文能夠退出,想必武則天會很高興吧。
隻是,這些話她說不出來。
楊守文的這個決定。
她不能說出去。
否則很可能會給楊守文帶來其他的麻煩。
别的不說。
太子那邊會怎麼考慮?
雖然太子妃韋氏不太願意承認這麼婚事,可上官婉兒卻知道,李顯的決心非常大。
同樣,太平公主也想要借此機會破壞武李聯姻。
因為隻要是李唐子弟,都不會願意武家的人,再次涉足到朝堂之中。
所以,楊守文如果拒婚,最大的可能就是激怒太子與太平公主。
可他如果不拒婚。
說不定會惹得武則天不高興。
反正楊守文現在的境地很尴尬,算是進退兩難。
“青之,這些話你當着我的面說,沒有關系。
”
上官婉兒正色看着楊守文,一字一頓道:“但你記住,出你口,入我耳,不要再讓第三個人知曉你的心思。
”
“侄兒明白。
”
心裡,多多少少有些可惜,畢竟在上官婉兒看來。
楊守文和李裹兒也很搭配。
隻是……
上官婉兒心裡歎息一聲,便領着楊守文。
從密室中走出。
上官婉兒帶着元文都的筆記離開,莊畢凡則滿頭大汗的領着武侯從縣衙趕來。
這銅馬陌,如今還真是一塊多事之地。
差點就丢了大人,幸虧這個楊青之懂事,把功勞分了一半給沈佺期,否則洛陽縣這次可真的就丢人了。
所以,當莊畢凡奉命趕來的時候,對楊守文也是心存感激。
“楊公子,以後若有吩咐,隻管着人找下官就是。
下官知道楊公子手段出衆,可畢竟身份在這裡,有一些事若不方便出面,下官願意代勞。
”
莊畢凡讓人把兩具屍體收斂起來,擦着額頭上的汗水。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位楊公子不但是文采出衆,而且背後的實力也不弱。
他一個小小的縣尉,在偌大神都根本算不得人物。
他如果有靠山的話,何至于做了十年的縣尉?
平民出身的悲哀,就在這裡。
你才能不夠出衆的話,根本沒人會理你。
所以,莊畢凡隻能主動一些,但心裡卻沒底兒,不知道楊守文是否願意接納。
楊守文笑了笑,把莊畢凡送出大門。
“莊縣尉,娜塔雖然跟随我的日子不算長,卻一直是勤勤懇懇,本本分分。
這次她受無妄之災,我心裡終究是有一些愧疚。
所以若有可能的話,還請莊縣尉能夠為她安排一個體面的墳茔。
所需花銷,可以告訴我,到時候我自會讓人奉上。
”
一般而言,似娜塔這種情況,屍體一般會送去義莊,而後在停放一段時間後下葬。
運氣好的,會給一張破舊的草席,運氣不好……
楊守文說的體面,就是要有墓碑和棺椁。
這對于普通貧苦人家都是一樁難事,更不要說娜塔這種奴仆出身。
莊畢凡那還能不明白楊守文的意思,連忙道:“楊公子放心,此事下官定會安排妥當。
”
“那,有勞了!
”
和莊畢凡客氣了幾句之後,楊守文目送莊畢凡離去。
他回過身,就看到巷尾處的那一尊銅馬,不由得苦笑一聲。
“銅馬神啊銅馬神,都說你靈驗無比,都說你能驅逐妖邪,怎地我這裡群魔亂舞,你卻不聞不問呢?
”
說完,他扭頭看着身前的大門。
銅馬陌的這處宅院,所選取的位置的确不錯。
想想也是,小冢宰元文都建造的宅院,又怎可能風水不好?
隻是這風水……
這時候,楊氏從大門内走出來,輕聲問道:“兕子,昨天那位司馬道長的話,我覺得很有道理。
現在事情了結了,咱們該怎麼辦?
要我說,不如就推了咱們住的樓閣。
”
說實話,楊守文對風水玄學是一種懷疑的态度。
說它靈驗,可這銅馬坐鎮,卻群魔亂舞;說它是胡說八道,但有些事又無法解釋清楚。
最關鍵的是,這銅馬陌,還能住多久?
“既然嬸娘這麼覺得。
那就推了吧……不過家裡現在沒個幫襯的人。
還要嬸娘多辛苦。
”
楊氏笑道:“這算得什麼辛苦?
我今天就讓黑妞和米娘幫忙。
搬到那小樓之中。
待會兒我讓屋恩奇去找人,明天就把那樓閣推了。
”
看起來,楊氏對司馬承祯的話,倒是深信不疑,甚至一刻都不願意等待。
對此,楊守文不置可否。
“那嬸娘多費心吧。
”
說完,他突然招手,示意楊存忠過來。
“哥奴。
去把青奴和十三郎叫來,順便再帶上米娘,咱們出去走走。
”
“兕子,你要出去?
”
楊守文道:“是啊,家裡一連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心裡不免有些煩躁,所以出去走走。
”
“嗯,走走也好。
”
家裡還有楊從義,還有阿布思吉達,還有楊茉莉以及那十名老軍。
不可能再發生什麼事情。
更不要說,這兩天發生了這麼多事。
估計銅馬陌已經成為洛陽的焦點。
嗯,不可能再有事故發生。
想到這裡,楊守文也就釋然。
片刻後,楊青奴蹦蹦跳跳的跑出來,在他身後,還跟着鄭虔。
楊守文牽着青奴的手,沿着銅馬陌小巷走出去。
隻是他剛走出巷口,迎面就看到窦一郎帶着薛嵩跑來。
薛暢最近一段時間,似乎有些倦怠,來銅馬陌的次數減少很多。
原因嘛,很簡單!
大玉經常飛出去,他來了也不一定能見到。
再者說了,他也看出楊守文是不可能把大玉送給他,而大玉對他也不可能歸心。
倒是薛嵩來的很勤,幾乎每天都會過來。
他來銅馬陌,就是跟随楊守文和吉達練功,并且是樂此不疲。
“楊兕子,要出去?
”
窦一郎一看這架勢,就知道楊守文要出門。
果不其然,楊守文點頭道:“家裡發生了那麼多事情,出門散散心……一郎,不如一起?
”
他現在對窦一郎倒是沒了什麼敵意,不像是薛暢,總想拐走大玉。
窦一郎是個很單純的家夥!
當然這個單純,隻是相對而言。
可至少,這個人除了脾氣暴躁一點,性格沖動一點,長得醜一點,個子矮了一點,功夫差了一點,為人小氣了一點,同時還喜歡貪小便宜,愛好杯中之物。
除了這些,這個人都是很不錯的。
“太保,今天就出去逛街,如何?
”
薛嵩倒是不在意,連連點頭。
于是乎,這隊伍也就随之增加了兩人。
“聽說,昨晚家裡又出事了?
”
“嗯。
”
“是不是寶珠?
”
楊守文聞聽,詫異向窦一郎看去,“你都聽說了?
”
“我聽說個……噗,我昨日回去之後,左思右想覺得有點不正常。
那個娜塔明顯不像是什麼兇手,而且你晚上吃酒的時候,幾次當寶珠在旁邊時,故意把聲音提高。
我就猜測着,你可能懷疑寶珠。
而且,我也覺得她有些可疑。
”
“哦?
”
“你不覺得,她在回答問題的時候,總是習慣性垂着眼簾嗎?
這種情況,一來是有毛病,二來就是心虛。
她不像是有毛病的人,那就肯定是心虛……你别這麼看着我,想當初老子随大郎在藍田縣做事,也是做了一段縣尉。
當時馬賊的奸細,就是我這雙火眼金睛發現……嘿嘿,告訴我,我這雙眼睛,準得很。
”
聽着窦一郎自吹自擂,楊守文忍不住笑了。
不得不說,窦一郎的确是有些本事,至少他這次沒有猜錯。
“咱們這是去哪裡?
”
“南市!
”
“幹什麼?
”
“轉轉。
”
楊守文牽着青奴,和窦一郎走在前面。
而楊存忠和米娘則照顧着薛嵩和鄭虔跟在後面,一邊走一邊左顧右盼。
南市,原名豐都市,是洛陽三市中,面積最大的集市。
南市**有店鋪四百餘家,也算得上是神都最繁華的集市。
如果說,北市是以絲帛香料等名貴物品為主的話,那麼南市則集中是一些平民化的貨物。
走入南市,就見旗幡招展。
街上行人絡繹不絕。
一些雜耍藝人也會集中于此。
高聲吆喝。
楊守文還是第一次進入南市。
雖然他早有準備,也不僅被這南市的繁華所震驚。
“這算得什麼?
若青之他日去長安,那邊東西兩市才算是真正熱鬧。
”
“有機會,會有機會的。
”
楊守文笑了笑,便扭頭向米娘看去。
但旋即,他發現了一個問題:自己似乎沒有帶翻譯過來。
“你們,誰懂得突厥話?
”
“我!
”
一個清脆的聲音,在楊守文身後響起。
楊守文扭頭看去。
就見李過舉着手,笑靥如花的站在不遠處。
“嘻嘻,楊青之,我們又見面了。
”
“你……”
“哼,昨天你竟然敢騙我。
”
“我哪裡騙你了?
”
“我說娜塔不是兇手,你非說她是,還把我氣走了……哼,事實證明,我沒說錯吧。
”
昨天李過離開的時候,一副要和楊守文斷交的模樣。
可是此刻。
她卻看不出有半點生氣的模樣。
不知為什麼,看到李過的笑臉。
楊守文的心情頓時愉悅很多。
之前壓在心中的郁悶,也似乎一下子減輕不少。
“那你昨天還氣呼呼的跑走?
”
李過臉微微一紅,卻仍舊昂着頭,氣呼呼道:“你懂什麼,我那是為你掩護,懂嗎,我是在配合你!
如果不是我昨天那麼配合,兇手會相信嗎?
他還會出來嗎?
”
“哈,那我還要謝謝你喽?
”
“哼,不客氣。
”
這一番鬥嘴,也把兩人之間的那點芥蒂都化解幹淨。
李過是一早聽到了關于銅馬陌的消息。
韋氏還絮絮叨叨說:這楊守文還真是個災星!
你看他到了洛陽之後,死了多少人?
似乎,不少了!
北市的刺殺,有十幾個人喪命;而楊守文自己家中,也是連續發生命案。
一開始,李過還氣呼呼的裝作不在意。
可是後來聽說了大概的經過後,還是忍不住跑到銅馬陌探望。
不過,當他到了銅馬陌的時候,卻發現楊守文已經出門了。
于是,他有急匆匆追上來,更裝作是無意間偶遇。
楊守文如何看不出李過的小把戲,不過他不會去挑明。
“你來的正好,幫我告訴米娘,讓她帶路,到她說的那個地方。
”
“怎麼,事情還沒有結束?
”
楊守文搖搖頭,苦笑道:“我不知道,但我感覺着,事情應該還沒有結束。
我總覺得,寶珠身後可能還有人。
”
“還有人?
”
李過先是對米娘用波斯語說了一番之後,就和楊守文并排而行。
在楊守文的另一邊,青奴不時用好奇的目光打量。
一行人很快就走到了一個巷口,米娘停下腳步,用手指着一個店鋪叽裡呱啦的說了起來。
“她說,那次她和寶珠就是在這家店裡買東西。
當時她在店裡清點,無意間發現寶珠在門口,和一個老人說話,但不清楚說了什麼。
”
李過這個翻譯的水準,明顯要強過很多人。
她直接用米娘的母語交談,也使得米娘能夠表達的更加清楚。
這是一家糧店,楊守文示意李過在門口等待,然後就邁步走進了店内。
片刻之後,他從店裡走出來,顯得有些失落。
毫無疑問,他在這糧店之中,沒有任何收獲。
“嘻嘻,這家店不可能的!
”
李過開口道:“這家店在南市已經有七十年,從前朝隋炀帝營建洛陽的時候,就已經存在于南市之中。
”
“你怎麼知道?
”
“哼,我不告訴你。
”
李過一副傲嬌的模樣,讓楊守文忍不住笑了。
他站在糧店門口,向左右眺望。
“阿兄,你在看什麼?
”
青奴好奇問道,其餘人也都用異樣的目光看着楊守文。
就在這時,米娘突然指着不遠處一個雜耍攤子叽裡呱啦的說了起來。
李過連忙翻譯道:“她說,上次她看到和寶珠說話的那個人,穿着打扮和那些人很相似。
”
在唐代。
等級依舊森嚴。
律法對于人們穿着的服裝式樣和顔色。
都會有相當嚴格的界定。
似雜耍藝人的服裝式樣。
和普通人就不太相同。
所以,當米娘說出來之後,楊守文先是一怔,目光旋即落在了那些雜耍藝人的身上,眼睛不由得輕輕眯成一條線。
“走,咱們過去看看。
”
楊守文二話不說,就直奔那雜耍攤子。
此時,那雜耍攤子裡。
正進行着一個鑽火圈的表演。
就見一個壯漢手持一個燃燒的火圈,有一個個頭矮小的男子,則随着壯漢的呼喊聲,從火圈中翻過。
那火圈的至今不是很大,可是男子卻顯得格外輕松。
随後,漢子翻滾火圈,而那男子在随着火圈的翻滾,不斷翻着跟頭,一次次從火圈中穿過。
“好!
”
周圍看熱鬧的人,齊聲喝彩。
而楊守文的目光。
則落在那個翻跟頭,鑽火圈的男子身上。
他手裡拎着一個笸籮。
一邊說着話,一邊向周圍喝彩的人讨要賞錢。
他個頭不高,身形也很瘦弱。
一個流裡流氣的漢子拿着賞錢,不停逗弄那矮子,并笑着說道:“矮子,你如果能拿到這錢,我就再賞你一陌。
”
一陌,就是百錢。
那矮子并沒有生氣,笑嘻嘻說道:“客官說的是真的嗎?
”
“自然!
”
話音未落,就聽得一連串的骨節爆響,緊跟着那矮子呼的一下子長身而起,從一米出頭的身高,一下子變成了一米三四的模樣。
他伸出手,一把就搶過了漢子手裡的銅錢。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引得衆人先是一連串的驚呼,然後齊聲喝彩。
而楊守文卻眼睛突然一亮,用手一指那矮子,厲聲喝道:“就是他,給我抓住他。
”
楊存忠聞聽,越衆而出。
矮子聽到楊守文的叫喊聲,扭頭看過來。
當他看到楊守文的樣貌時,頓時一驚,扭頭就跑。
不過,他的速度快,楊守文和窦一郎的速度也不滿……圍觀的人群中,頓時傳來了一陣驚呼聲。
那矮子個頭矮,身形有瘦小,在人群中左一拐右一拐,都跑到了巷口。
但就在這時,從一旁竄出幾個壯漢,一腳就把他踹翻在地。
緊跟着,就見有人拔出了橫刀,架在那矮子的脖子上,厲聲喝道:“再動就殺了你。
”
“你們幹什麼?
救命啊,要殺人了!
”
矮子凄聲喊叫,楊守文等人已經跑了過來。
李過朝那幾個壯漢一擺手,壯漢立刻收起橫刀,後退兩步。
窦一郎則上前,把那矮子拎起來。
“認識我嗎?
”
“你誰啊?
我為什麼要認識你?
”
“不認識我,跑什麼?
”
“你這麼突然間沖過來,我又以為是找我要債的,當然跑了。
”
矮子看着楊守文,臉色發白。
這時候,有市監帶着幾個武侯跑過來,他們剛要上前,就見一個壯漢走上來,攔住了去路。
壯漢取出一塊腰牌,遞給那市監。
市監在看清楚了腰牌上的圖案和字迹後,頓時彎下了腰,露出驚恐之色。
“你,過來。
”
李過手指市監,讓他上前。
那市監戰戰兢兢走過來,顫聲道:“小人拜見義興郡王。
”
“認得這個人嗎?
”李過指着那矮子道。
市監連忙回答:“認得,他叫楊醜兒,家住永太坊……這小子小時候生過一場病,結果一直都是這個模樣。
後來也不知道跟誰學了一手縮骨功,可以冒充侏儒。
他平日裡就是靠着給人打雜為生,有時候也會憑着那縮骨功,跟着把戲人賺錢……不過,這家夥生性好賭,在外面欠了不少錢。
”
永太坊,就在南市隔壁。
李過問過之後,疑惑向楊守文看去。
就見楊守文走到那楊醜兒的身前,目光炯炯看着他。
“有這一手縮骨功,隻怕再小的門洞,也能鑽進去吧。
”
“你說什麼?
”
“好了,别給我裝了!
這洛陽城裡,會縮骨功的人應該不多,而似你這種個頭,又會縮骨功的人更少。
你認得我,對嗎?
要不然也不會見到我,扭頭就逃走……”
楊醜兒嘴唇蠕動兩下,卻說不出話來。
“小子,聽着,我不管你做過什麼。
我隻要你一句話,你有沒有去過我家?
”
“我……”
“想清楚再回答,這市監既然認得你,想必也知道你家在哪裡。
若不想連累家人,就給我老老實實。
否則的話,激怒了我,到時候讓你滿門遭罪。
”
“我說,我說……我認得你,你是銅馬陌那個宅子裡的住客。
”
楊醜兒喘着氣,輕聲道:“我的确是去過你家裡,并且拿走了一些物品。
不過,我不是針對你,而是有人出錢,讓我從你家的水門潛入。
拿出來的物品,也都被拿走了。
”
李過,露出了茫然之色。
他還沒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誰讓你去我家的?
又拿走了什麼?
”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每次從水門進去之後,在水池裡拿到了瓶子就離開,甚至沒有上過岸。
他隻是說讓我去拿東西,每次回來,他都會給我一貫賞錢。
”
“他是誰?
”
“他……”楊醜兒顫聲道:“他也是個把戲人,以前我和他也合作過。
不過後來有好幾年他都不見蹤影,年初的時候他突然找到我,讓我和他合作,還問我願不願意賺點零花錢。
我在外面欠了不少的錢,所以就想着,反正又不是讓我殺人,隻是去銅馬陌的水池裡拿點物品回來,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所以就答應了。
這位公子,我真不知道他讓我拿回來的物品是什麼。
”
楊守文蹲下身子,看着楊醜兒。
“那你告訴我,那個人是誰?
”
“他,他叫計老實,是閩州的把戲人。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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