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喜來的太突然,太刺激,讓楊承烈有些發懵。
“夠了,足夠了!
”
他本能的回答道,不過旋即又恢複了清醒,看着楊守文,心裡不由得暗自苦笑不已。
自家這個兒子,果然是……
“你哪兒來這麼多黃金?
”
楊守文道:“剛才不是說了嘛,在塞北劫掠突厥人得來?
”
“突厥人現在都這麼有錢了嗎?
”
楊承烈不禁搖頭道:“若突厥人都這麼富有,我都忍不住想要去塞北劫掠一番了。
”
“這個……”
老爹的逗比屬性果然很強大!
不過他也清楚,楊承烈絕不是什麼财迷心竅。
他隻是用這種方法,妥善的表達他内心的謹慎。
七百铤黃金,不管放在哪裡,都是一筆能讓人為之瘋狂的巨款。
如果楊守文這筆錢的來路有什麼問題的話,楊承烈必須提前知曉,以方便應對。
楊守文道:“父親放心使用這筆黃金,來路絕對沒有問題。
實不相瞞,這筆黃金,是我與吉達襲擊靺鞨人的使團而來。
祚榮去歲在東9,牟山築城建國,派人前往突厥送禮。
不僅僅是這筆黃金,包括大玉也是因此而得來。
如今,突厥人和靺鞨人都還在塞北尋找這筆黃金。
父親要出手的話,最好是把這筆黃金向南兌換。
總之,沒有問題的!
突厥人和靺鞨人就算知道,又能奈我何?
”
“你們……唉,可真是膽大包天。
”
楊承烈聽得心驚肉跳,但還是松了口氣。
黃金來自靺鞨人,那就沒什麼問題了!
就算消息傳揚出去,楊承烈也不會害怕。
靺鞨人和突厥人去年聯手在河北南道鬧出了那麼一場事情。
朝廷對他們早就恨之入骨。
這種事如果傳出去,對楊守文非但沒有壞處,隻恐怕還會有天大的好處。
不過……
楊承烈又道:“兕子,兩千壇酒已經不少了。
你這酒雖好,卻畢竟是新酒,默默無名。
一下子釀造出萬壇來。
又往何處推售呢?
你阿娘估算,第一年能推售出去兩千壇已不算少了,這萬壇新酒,是不是太冒險了呢?
”
楊守文卻笑了,“以孩兒看,這萬壇都未必充足。
”
“此話怎講。
”
楊守文喝了口水,沉聲道:“孩兒此次南下的路上,在滹沱河畔的渡口遇到了薛讷一家。
”
“薛讷?
”楊承烈一愣,道:“你說的可是那龍門薛慎言嗎?
”
對于這個時代。
動辄以表字代替姓名的習俗,楊守文有些不習慣。
所以他先是愣了一下,但旋即醒悟過來,點頭道:“父親說的不錯,就是龍門薛讷。
”
“你接着說。
”
楊承烈心裡啧啧稱奇,心道臭小子的運氣,倒是不錯。
楊守文道:“薛讷此前途經荥陽的時候,父親是不是送了一壇酒給他?
就是我在昌平所釀造的清平調。
”
“沒錯。
”楊承烈道:“不過也不是我送給他。
而是你舅父送他的。
”
“不管是誰送給薛讷,總之薛讷頗為喜歡。
父親當知道。
龍門薛家自薛幽州故去之後,便一直是坐吃山空。
他們早已獨立出來,所以汾陰薛家也沒給他們什麼照顧。
如今薛讷去幽州接掌幽州都督一職,都督六州軍事。
這也就等于,北方六州之地将盡歸薛讷統帥,算的是一方諸侯。
”
楊承烈點頭道:“你說的不錯。
我聽你舅父說。
聖人此次給薛慎言很大的權力,準他都督六州軍事,有自行決斷之權。
說他是一方諸侯,倒也是一點都不為過。
”
言語中,透露出一種羨慕之色。
想當年薛讷得罪了來俊臣。
不得已挂印辭官。
而那時候,楊承烈正處在如日中天的階段。
可一晃十五年過去,薛讷複起,一躍成為幽州都督。
而他呢?
這種事情,總會讓人産生那麼一絲絲的嫉妒之情。
楊守文道:“孩兒已與薛讷說好,請他在幽州代為推售清平調。
”
“啊?
”
“我們分别的時候,薛讷已派人回還龍門,相信用不得多久,龍門那邊就會有人過來,與我們商談具體的合作事宜。
父親,你要明白,我們将會在六州推售清平調。
薛讷需要充足的财力在幽州打開局面,所以推售之時,一定會不予餘力。
我甚至覺得,萬壇清平調都未必能夠滿足六州需求,更何況在荥陽這邊,我們還可以借助鄭家的力量進行推售。
所以我以為,萬壇清平調非但不多,反而不夠。
”
楊承烈的腦袋一陣空白,坐在那裡半晌說不出話。
他不懂什麼生意,可他卻知道,那清平調的利潤不少,若真能銷售萬壇的話,絕對會産生出一個驚人的數字。
“你剛才說,借助鄭家之力?
”
楊守文一臉奇怪的表情,“父親,這有什麼奇怪?
鄭靈芝是我舅舅,鄭家更是我母親的娘家,而且有着你我都無法想象的巨大人脈。
靈芝舅父是河南校尉,如今又有鄭長裕出任許州刺史之職。
這麼助力若不得用,會天打雷劈!
再說了,我們寄居鄭家,若能給鄭家帶來巨大的好處,必然可以改善我們在這裡的環境。
父親,你要明白一件事,這世上最牢固的關系,有時候并非什麼親情,而是利益。
”
楊守文這一番話,給楊承烈帶來了巨大的沖擊。
他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來楊守文的觀念,什麼時候這單純的親情,卻要用财物維系?
可不知為什麼,楊承烈又隐隐約約覺得,楊守文說的沒錯。
想當年,如果他能夠給楊家帶來更為巨大的利益,相信楊家也不會那麼輕易把他們放棄吧。
輕輕揉着太陽穴,楊承烈努力消化着楊守文這一番話的内容。
他有一種感覺,楊守文所圖謀的,絕不是加強和鄭家、薛家的利益那麼簡單……
“兕子,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
楊守文猶豫一下,走到房門口,看着屋外歡笑的家人。
半晌後他轉回過身,一字一頓道:“父親,我要揚名。
”
“哦?
”
“我要很大的名,我想要全天下人,都知道我楊守文,楊兕子的名字。
”
“為什麼?
”
楊守文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幼娘杳無音訊,而你我又不知道該從何處着手。
我回來的路上,就一直在想這件事……若我找不到幼娘的話,其實可以讓自己成名,為天下人所知。
那樣的話,幼娘總有一天會聽到我的名字,也一定會來找我。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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