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的剛露出一片肚白,那呼呼的西北風也在不斷的吹着,其他幾處地方逐漸傳來開門的聲音。
其中一個人看到了老大的住處躺着一句屍體,他頓時吓了一跳。
“兄弟們趕緊起來出事了。
”
那人說完就跑進了屋裡,然後拿着一把槍就跑了出來,在此刻另外一間屋子裡也走出來一個人,此人長得高大威猛,濃眉大眼,國字臉,穿着一神灰軍裝。
“吵什麼吵,難不成鬼子來剿匪了。
”
那剛才喊叫的人聞言道:“二哥,你看那裡,老大門口躺着一個人。
”
二哥,便是魯抗,東北軍不戰而走之後,脫離了隊伍,後來幾經波折加入了這裡的土匪窩。
魯抗聞言盯着那倒在地上的屍體,這一看不要緊,這吳大器他熟悉啊,那家夥不是吳大器又是誰,此刻他也郁悶了,這不聲不響的,這家夥怎麼就死了,難不成是被那個娘們給弄死的,或者是****不成?
魯抗不敢怠慢,趕緊向那邊跑去,到了跟前,瞬間臉色大變,隻見那裡塞着一張紙,用皿寫着三個大字,生死令。
魯抗一愣,感情這吳大器的确是被人殺了看着紛紛趕到的兄弟,他皺着眉頭道:“兄弟們,大哥死了,這褲子還沒有穿上,估計是半夜撒尿的時候,被人給埋伏了。
”
魯抗可不相信,那吳大器脖子上的那一道刀傷是那齊燕能夠做得出來的,現在他隻要确認一下這齊燕是否還在屋内,便可知道與她有沒有幹系。
“踹門!
”
魯抗一聲令下,身邊的一個小弟就走了過去,對着房門就是一腳踹了開來,但是映入眼簾的一個人吓得他立馬端起了手中的槍。
魯抗一看暗道不好,趕緊道:“二愣子,不要開槍。
”
那二愣子眼見就要扣動扳機了,被魯抗一聲令下,槍口來得及往上一台,打在了房頂上。
而反觀那葉春雷則是在那裡不理不睬的吃着一個雞腿,看了一眼到來的魯抗等人,一臉的笑意道:“魯二當家的,俺明人不說暗話,俺是山東的來的,吔門回村的時候聽到你們開槍打了俺荊爺爺,他是給俺采藥,被你們打傷的,今天就是讨個說法,你們老大吳大器,不長眼,死了,你既然是當兵的,給個痛快話。
”
魯抗看到二愣子扣動了扳機,眼前的這個小家夥居然不多不散,還這麼的悠然自得,一時間也愣住了,這小子哪裡來的膽子,就憑他手邊的一把遼十三步槍不成。
“小子,都是山東人,你想怎麼辦?
”魯抗不知道這小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敢随便應承。
葉春雷擦了擦嘴道:“第一,俺荊爺爺的傷,你們打算怎麼賠?
第二,拿出你們現在的一般積蓄,分發周邊的百姓,以後不得打老百姓的主意,知道你想說什麼,去搶那些沒良心的地主,比如趙長志,孟九爺。
第三,俺齊燕姐在你們這裡受不了不少苦,俺要帶她回去,你們有沒有意見?
”
衆匪聞言紛紛議論起來,這小子還真敢獅子大開口,這家夥能不能走出還說不定了,現在居然還敢提要求,一提就是三個,有種!
“除了拿出山上的積蓄之外,其他的俺都可以答應你,不過你告訴俺你是誰,年紀輕輕的,膽量倒是不小。
”
衆匪聞言,不禁大吃一驚,這二當家的回答的太爽快了吧,有什麼好賠償的,十幾個人還殺不了這小子。
“小子沒什麼名氣,就是容不得你們欺負俺的親人而已,魯二當家的,你撂個話吧!
”
葉春雷看着眼前的魯抗,他現在十分鄙視這群不戰而逃的東北軍,語氣中夾雜一絲的不屑。
魯抗似乎覺察出來一絲别的味道道:“你看不起我?
”
葉春雷吃着雞腿的手一停,又看了一眼魯抗道:“東北軍值得俺看得起麼?
當然江橋的那些不算,但是從北大營沒放一槍一彈的人,俺還真的看不起。
”
魯抗聞言,雙手握得緊緊的怒道:“俺魯抗不是逃兵,如果不是上級下命令,俺整個營的人都會和小鬼子幹起來,你一個小屁孩,有什麼臉面說我們不戰而逃。
”
葉春雷手中的雞腿一扔道:“就憑你他娘的東北軍不戰而逃,連丢奉天,長春,吉林,現在更是直接丢了黑龍江的省會,怕是不久連整個黑龍江都被小日本鬼子給占領了,你們對得起死在江橋的東北軍人麼,對得起住在一片黑土地的老百姓麼?
”
魯抗被葉春雷這麼一說,頓時沒了脾氣,江橋抗戰的時候,他本來想帶着弟兄們去江橋參戰,但是鬼子的炮火哪是這寫土匪所能招架的,更何況當初也沒人聽自己的,但是通過葉春雷的一番言語,看着葉春雷棉襖裡面的中山裝以及身上的爪印。
“你是江橋抗戰時候的那個學生志願隊擔架隊的隊長葉春雷?
”
魯抗忽然想起了什麼,從懷裡掏出來一張報紙,對着葉春雷一比對,一臉驚喜的道:“你沒死!
”
“你他媽的才死了,老子是葉春雷咋滴。
”
葉春雷看着魯抗居然拿起了一份報紙,那上面有參加馬占山的記者發布會的一張照片,上面就有以自己為代表的學生志願隊參加了那場記者會。
“魯抗,如果我齊燕願意嫁給你,你願意跟着我這弟弟做一番事業麼?
”
魯抗聞言,頓時笑了出來,這娘們居然說眼前的這個小子是她弟弟,她還配,但是這個女人若是願意嫁給自己這個無權無勢的人,那無疑也是一樁美事,雖然女子已經是不淨的身子,但是這世道哪還有那麼多的講究。
另外跟着這小子做一番事業,怎麼可能,自己可沒有時間去伺候一個毛還沒張齊的小屁孩。
就是葉春雷也沒有想到齊燕居然會這麼一說,自己帶着一幫子土匪做事業,難道做土匪不成。
“他叫葉春雷,加上你剛才所說的他參加了江橋抗戰,然後他殺了吳大器,下了生死令,四日前,泰來縣有兩個日本兵被殺,是你們說的吧,而殺人的便是你們眼前的這位小兄弟,他就是閻王!
”
“你魯抗若是願意真心真意的跟着我這弟弟打鬼子,我齊燕願意做你的妻子,為你生兒育女,我知道我是殘花敗柳之身,但是我也不想回去受村裡人白眼,所以我等你一句話。
”
葉春雷,抗日學生志願隊的隊長,北大的學生,虎頭少保孫祿堂的弟子,濟南慘案奮起反抗的小英雄,這一連貫的事情交織在一起。
魯抗開始動搖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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