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轉移的過程中,葉春雷才從這群人城防軍口中得知這條街叫做順城街,是濟南城比較繁榮的一個地方,隻不過那已經是昨日的繁榮,今日已然不在。
而從這從人當中葉春雷也知道了之前那孔長衣所在的裡子巷的位置,葉春雷的想法很簡單,帶着這群人到了孔長衣家,就讓他們換上百姓的服裝,這些武器啥的先藏起來,等軍隊打回來的時候,再拿出來。
裡子巷與順城街,不遠,兩三裡路,但是這兩三裡路,卻讓衆人吃了不少的苦頭,中途遇到了幾對零散的日本兵,不驚擾的盡量繞過去,難以避免的就挑幾個身手好的,摸上去,摸了他們的脖子。
但是萬事都不可能順順利利的,在快到裡子巷的時候,衆人被一個五人小隊給看到了,彼此一場惡戰,三十人的小隊被五人小隊打死了八個,受傷了五個,而小日本也付出了全軍覆沒的代價。
衆人不敢耽擱,沒有辦法,經過再三決定,紛紛脫掉了身上的軍裝,換上了死去的百姓的服裝,就這樣才躲過日軍的巡查。
葉春雷憑借自己的記憶,尋找到了孔長衣的院落,葉春雷不敢把門敲的過響,敲了兩下,見沒有反應,隻好,後退了幾步,然後一個助跑,雙腳在牆上連蹬兩下,就那樣蹭蹭的上去了,直到消失在衆人的眼中,葉春雷從裡面打開門,把衆人放了進去之後,然後學着說書人中的情形,在門外望了望,見沒有人,便趕緊關上了麼,插上了門闩,又把之前頂上的木頭給頂了上去。
“都不許動,你們是什麼人?
”
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葉春雷背後想起,那群城防軍此刻沒有武器,看着拿着槍出現的孔長衣,剛想一哄而上。
“孔叔,是俺,葉春雷,這些人不是壞人,是城防軍。
”
葉春雷一邊說,一邊扒開衆人走了過去,然後把自己今天的經曆和孔長衣說了一遍,這一說讓孔長衣不由得多看了葉春雷幾眼道:“小子,不錯,你們趕緊進來,指不定什麼時候,日本人還會搜查,這裡不是說話之地。
”
進了屋之後,葉春雷把祝英傑等人的事又問了一遍孔長衣,孔長衣看着衆人道:“祝連長此刻怕是已經殺身成仁了,以身殉國了,可恨的是城防軍雖然為數不多,但是投降的卻是占大多數,我也想救祝連長,可是現在我無能為力。
”
孔長衣見衆人的情緒不是很好,怕衆人一時沖動,再出去拼命就得不償失了,于是又道:“這樣吧,現在城内戒嚴,日軍的巡防車又是接連不斷,你們僥幸逃脫,總不能再去送死,到時候非但仇報不了,連自己的性命也交代出去了,如何為自己的兄弟們報仇,你們有想過他們的感受嗎?
”
當,當,當。
嘭,嘭,嘭。
屋外傳來一陣又是敲又是踹的聲音,衆人暗道不妙,葉春雷的心也頓時提了上來,剛剛脫離戶口的城防軍臉色更是一變,反觀那孔長衣倒是十分的鎮定的道:“大家不用緊張,我出去應付他們,你們趕緊下地道,對了,不要吓到下面的孩子,葉春雷你帶他們下去。
”
孩子,葉春雷一愣,什麼孩子,但是現在這個時間容不得葉春雷再去問這個問題,葉春雷率先下了地道,然後眼前的一幕徹底的把自己吓了一跳,趕緊對着下來的人噓了一聲,随後衆人紛紛進入了地道。
就在最後一個人下來的時候,忽然聽到孔長衣說了一句自己聽不懂的話,然後是門外的人回複了一句,衆人腦袋同時一懵,同時惡狠狠的看向葉春雷,其中一人對着莫名其妙的葉春雷一拳打了過去道:“原來你是小日本的狗腿子,把我們引到了窩裡來,到底想幹什麼?
”
葉春雷被這群人的行為惹惱了,同時一拳回了過去道,輕聲怒道:“你他娘的說什麼,俺葉春雷不是那樣的人,孔叔也不是那樣的人,你們睜開你們的狗眼看看,這群小孩子,你們好好看看,就算俺是壞蛋,孔叔藏這些小孩子幹嘛,是要去販賣嗎,販賣給誰,現在都被小日本給占了濟南城,難道給小日本嗎?
忽然一個小女孩,被衆人的模樣給吓哭了,趕緊去安撫他們,但是衆人的兇狠模樣,還是把一個小女孩給吓得哇哇大哭,其他人倒是被唬住了,衆人沒有辦法,若是這樣的話,日軍肯定能夠發現。
葉春雷于是抱起那小女孩道:“你們這群小毛娃子,誰敢哭,拉出去喂狼!
”
葉春雷一副大哥大的模樣,抱着這小女孩,快速的向出口走去對着出口的一個人道:“愣着幹什麼,趕緊讓俺出去,你想死,俺還不想死了。
”
衆人也沒有什麼辦法,于是打開了出口,葉春雷抱着哇哇大哭的小女孩走了出去,哭聲越來越大,葉春雷一狠心,直接走了出去對着院裡道:“大伯,玉兒哭了!
”
孔長衣看到葉春雷走了出來,剛才被懸起的心再次放了下來道:“沒看到我在和長官談事情嗎,趕緊進屋去。
”
那日軍軍官看了一眼葉春雷又看了一眼孔長衣用蹩腳的中文道:“他是什麼人?
”
孔長衣指了指葉春雷道:“這個是我侄子,那個是我侄女,太小,被吓到了,請回去轉井上春木先生,我等安定之後回去拜訪,拜托了。
”
孔長衣說完向那日本軍官鞠了一躬,那日本軍官見狀笑道:“孔先生,受驚了,我代表井上醫生歡迎你,不打擾了,這裡一定會非常安全,門就不用頂那麼多東西了,孔先生的話,我也一定會帶到,告辭。
”
那日本軍官對着孔長衣笑了笑,然後一揮手,就帶隊離開了這裡,沒有再搜查下去,最後的一個人還幫着拉上了門。
葉春雷看着孔長衣道:“孔叔,你怎麼會日本話?
”
孔長衣送了一口氣道:“早年我留學日本,學習醫術,後來在日本加入了中國共産黨,在那裡留學期間認識了,這次随行的軍醫井上村木,說到底,他混的還不錯,居然,能讓這些日本兵如此尊敬,想必醫術也是不錯了。
好了,其他的也不說了,對于那些年輕的兵娃子,我去給他們解釋,不要誤會了才是。
”
“那個,他們俺幫你去說,俺相信你,不過話說,孔叔你可以不可以教我日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