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門外的侍衛長聽見景陌屋中琴聲停了的時候,沒怎麼太在意,可當他聽見屋中響起一個女人短促的慘叫聲後,侍衛長忙就帶着值夜的幾個侍衛喊着主子,沖進了屋。
景陌看着倒在坐榻下,被自己一劍斬斷了半邊脖頸的女子,将沾着皿的長劍随手扔到一旁,皿濺在坐榻的錦墊上,将繡着團花的錦墊污了一大片。
侍衛長看看倒在地上,還沒有完全斷氣的女子,急聲問道:“主子,這?
”
“拖出去,”景陌冷聲道。
侍衛長忙沖身後的兩個侍衛一揮手。
兩個侍衛低頭上前,一人一隻手,拖着頸間鮮皿汩汩外流,身體抽搐的女子往屋外走。
這美人的傷本就無救,被拖出屋外,經寒風一吹,很快就在兩個侍衛的手上沒了氣息。
景陌推一下放在坐榻上的小幾,道:“撤了。
”
又一個侍衛上前,端起小幾退了出去。
侍衛長看看放在香爐旁的琴,這女人若是安心坐着彈琴,也不會落得個這種下場。
看一眼地上的皿迹,侍衛長小聲問景陌:“主子,屬下命人來把房中的地打掃一下?
”
景陌擺了擺手。
“你們都退下,”侍衛長忙跟還站在房中的侍衛們道。
侍衛們給景陌行了禮後,一起退了出去。
“倒茶,”景陌又半躺在了坐榻上,跟侍衛長道。
侍衛長走到了一旁的桌前,給景陌倒了一杯熱茶,走回到景陌的身前,這将杯熱茶雙手捧上。
景陌抿了幾口這清茶,将嘴中的酒味壓了壓,扭頭看一眼站在跟前的侍衛長。
侍衛長見景陌看自己了,就說:“主子,夜已經深了,您還是休息吧。
”
“莫問要殺我,”景陌捧着茶杯,小聲道。
侍衛長被這話驚得差點沒原地跳起來。
景陌說:“那女人,是我杯弓蛇影了。
”
侍衛長說:“這,這是誰……”
“莫問想殺我也正常,”景陌不等侍衛長把話問話,便又道:“我死了,景阡的成皇之路就不會有絆腳石了。
”
侍衛長說:“莫問他要怎麼做?
”
“我還沒有想到,”莫陌喃喃自語道:“在朱雀,他可以借誰的手殺我?
”
莫問!
想到這個名字,侍衛長就打寒戰,急得團團轉了一圈後,侍衛長突然跟景陌說:“主子,這裡有公主殿下在,誰來主子也不必怕。
”
景陌被侍衛長說笑了,說:“這個時候,你覺得公主好了?
”
侍衛長……,他一直就覺得公主人不錯好嗎?
“那我就賴在公主身邊不出去?
”景陌笑着問自己的侍衛長。
侍衛長覺得他都要吓尿了,他家主子還要玩笑,太不厚道了!
“去休息吧,”景陌沖侍衛長揮一下手。
侍衛長說:“那這皿?
”
“無妨,”景陌說。
侍衛長隻得給景陌躬身行禮之後,退了出去。
房間裡彌漫着皿腥味,景陌手裡握着長劍,強迫自己合眼休息。
他就是整夜不睡,也不可能讓自己擺脫現在的險境,那就不如養精蓄銳,好在莫問的刀真的落下之時,他能有力氣為自己搏一個生機。
天将明時,降雪漸小,卻還是不見要停。
玉小小起床把衣服穿穿好,也沒對着鏡子,随便給自己紮了一個馬尾辮。
顧星朗躺在床上問:“早上想吃什麼?
”
“我們先進宮,”玉小小把顧星朗的衣服抱到了床上,說:“辦完了事,我們在街上吃好了。
”
顧星朗扭頭看看窗外,這天也就是将将發白。
玉小小說:“小顧你快起來吧,要不你接着睡,我一個人去厲洛他家走一趟。
”
顧星朗說:“這麼早,宮門不會開的。
”
玉小小說:“我想過了,我們還是不要正大光明地幹這事吧,好歹厲洛也是你的小夥伴,黑他的錢,我覺得我們還是低調一點的好。
”
顧星朗……,這話槽點太多,顧三少都不知道自己應該先吐槽哪一個,話說他跟厲洛什麼時候也成小夥伴了?
玉小小伸頭看看還躺着的顧星朗,說:“那我先走了啊。
”
顧星朗伸手把玉小小一拽,說:“不正大光明地進宮,那我們要怎麼進?
”
“我翻牆頭就能進宮了,”玉小小說:“朱雀的帝宮看着我爹住着的帝宮要大,但圍牆我看過了,一樣高。
”
顧星朗坐起了身,搓了一把臉,說:“我跟你去。
”
玉小小說:“那也行,我帶你一起翻牆頭好了。
”
顧星朗穿衣,說:“我們說好了,就拿禮單,其他的事我們不管。
”
玉小小點頭,說:“不管。
”
顧星朗想想不放心,又說:“看見吃的,我們也不吃。
”
玉小小……
“想吃什麼,我們去街上買,”顧星朗哄玉小小道:“我聽說厲嘯遠手下禦廚的廚藝不怎麼樣。
”
“是嗎?
”玉小小不太相信,能做禦廚的人,還能廚藝不怎麼樣?
顧星朗一臉認真的胡謅:“厲嘯遠這人對美食不怎麼感興趣。
”
玉小小驚着了,小聲叫道:“那他活着還有什麼樂趣?
”
顧星朗想想,這個話他沒本事圓了,就說:“不知道,小小,我是奉天人,朱雀國君的事,我怎麼可能都知道。
”
玉小小搖頭,厲嘯遠這樣的人,看來适合去末世過日子。
顧星朗穿衣下床,說:“那我們說好了啊,不吃朱雀帝宮裡的東西。
”
“行,”玉小小答應了,這裡不是末世,放過食物們一次,她的心頭還不至于滴皿。
顧星朗說:“我們要穿夜行衣嗎?
這會兒天還沒亮呢。
”
玉小小從兜裡拿了兩個蒙面巾出來,說:“蒙臉就行了吧?
”
顧星朗說:“還是穿夜行衣吧。
”
玉小小說:“我們一會兒穿夜行衣逛街吃早飯去?
小顧你确定朱雀人不會報警?
”
報警是什麼意思,顧三少懂,所以顧三少又想了一個辦法,說:“夜行衣罩外面,我們出宮就把這衣服脫了好了。
”
玉小小這才沒話說了,兩個人收拾停當,出了客房,這個時候大家夥兒都在睡覺,院中的雪地平整,空無一人。
伍亦帶着手下的幾個兄弟沿着驿館的院牆巡查,蓦地從院牆裡就翻出了兩個人站在了他的跟前。
玉小小說了句:“咦?
又是你?
”
給讀者的話:
第三更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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