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過書，書上這麼說的，”玉小小很認真地跟顧大少說道。

　　一個經常說自己讀書不多，表現也是如此的人，突然說書上這麼說的，顧大少覺得，他公主弟妹說話的态度再認真，這話他也沒法兒相信啊。

　　楓林少師問了玉小小一句：“這是什麼書？
”少師也是博覽群書的人物，真還沒有看過哪本書是說狗的壽命的。

　　玉小小回答地很快：“書名我忘了。
”

　　楓林少師……，這貨一定又是在逗他玩，是吧？
一定是的吧？

　　看着楓林少師一言不發地轉身走了，玉小小跟顧星諾說：“他自己讀書少，跟我玩什麼傲嬌？
”

　　“傲嬌又是什麼……，唉，算了，”顧大少多少也有些頭疼地道：“我們不說讀書的事了，公主，你當大哥沒問過這事。
”

　　玉小小說：“那就不說了吧，反正我保證那隻狗能活到它該活的歲數就是了。
”

　　“好吧，”顧星諾說：“為了一隻狗，公主心地善良。
”

　　玉小小說：“是啊，我這人一向是又善良又公平的，不能為了文楓林讓隻狗白白送死不是？
”

　　顧大少覺得楓林少師早走了也好，他怎麼就感覺在公主這裡，楓林少師還不如一隻狗呢？

　　玉小小也意識到自己的話可能有些不對，就又說了一句：“當然，我也不會為了一隻狗，讓文楓林白白犧牲的。
”

　　顧大少-_-，這個話題他們還是就此打住吧。

　　“那接下來，我們是不是得接着抓莫問派來的人？
”玉小小問顧星諾道：“大哥你有辦法抓住他們嗎？
”

　　“現在是比耐心的時候，”顧星諾低聲跟玉小小道：“景陌他們都在努力，所以時間拖得越久，形勢對莫問就越不利。
”

　　玉小小說：“我怎麼感覺這次我們玩大了呢？
”

　　顧星諾笑了起來，說：“公主，殺莫問不是我們奉天一國的事，大家都得出力不是？
”

　　玉小小說：“可現在永生寺的情況，我們不知道啊。
”

　　“不知道，就要查，”顧星諾道：“會有辦法的，這段時間讓星朗不要出門，隻要他閉門不出，那幫人就找不到機會下手。
”

　　“嗯，”玉小小說：“我記下了。
”

　　顧大少想了想，說：“我會命人送好吃的到府上來的。
”

　　“哦，”玉小小一點也不客氣地道：“那我明天想吃雞。
”

　　顧星諾樂了，說：“雞？
行，我讓人送幾隻來。
”

　　“呃，”玉小小說：“幾隻可能不夠，大哥你也看見了，我家裡現在這麼多人呢。
”

　　“那，十隻？
”顧星諾問。

　　“十五吧，”玉小小讨價還價。

　　“行，就十五，”顧星諾很爽快地點了頭，請他公主弟妹吃十五隻雞的錢，他還是有的。

　　“謝大哥，”玉小小馬上就心情好了，眉眼一彎，臉上有了點笑模樣。

　　顧星諾往院門外走，一邊走一邊低聲跟玉小小道：“銅鈴之事，我問過文楓林，他并不知道此事。
”

　　“大哥，”玉小小原本跟着顧星諾往院門外走的，聽了顧星諾這話，玉小小停下了腳步，跟顧星諾說：“我準備給小顧動一次手術。
”

　　顧大少忙就問道：“是什麼樣的手術？
”

　　玉小小說：“像咱爹那樣的。
”

　　顧大少倒吸了一口氣。

　　“要用的藥基本上都準備好了，”玉小小說：“開顱手術有風險，但這個險我覺得我們得冒。
”

　　月光讓庭院的地上樹影婆娑，每每風過，庭院裡的樹木花叢就會發出沙沙的響聲，明明已近初夏，顧星諾卻感覺一股涼意透到了他的骨頭裡，讓他遍體生寒。

　　玉小小站在那裡等自家顧大哥的回答，顧星朗的命不是他自己的，也不是她玉小小一個人的，所以她需要顧大少的意見。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顧星諾才沉聲道：“好吧，公主，星朗就交給你了，這個風險我們一定得冒。
”

　　玉小小點頭道：“行，我知道了，那二哥那裡？
”

　　“我去跟你二哥說，”顧大少道：“星朗這個樣子，我們也沒有選擇不是嗎？
”

　　玉小小說：“我能救咱爹，就能救小顧。
”

　　顧星諾看着玉小小笑了笑，這話他自然是信的。

　　玉小小把胳膊一甩，說：“這下行了，我定下日期後，大哥你和二哥一起過來好了。
”

　　顧星諾又跟着玉小小往院門外走，應了一聲好，問道：“星朗現在在哪裡？
”

　　“哦，”玉小小說：“他在陪蘇大哥談人生呢。
”

　　顧大少囧了，他的這個弟弟是能跟人談人生的材料嗎？

　　玉小小說：“我跟蘇大哥談了一回，結果我也沒有說什麼，他就表現得好想去死的樣子，所以我就隻能退出，讓小顧跟他談了。
”

　　顧大少……，這個場面他倒是能想象的出來。

　　玉小小說：“蘇大哥的雙腿已經萎縮了，他的眼睛我能治好，但要治好他的脊柱，這個可能性幾乎沒有。
”

　　顧星諾說：“公主能讓他雙目複明，這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

　　“他以前也是将軍啊，”玉小小歎道：“就這麼癱在床上十幾年，我能理解他的心情，一定是想死不想活的。
”

　　顧大少又笑了起來，道：“為了蘇昭他會活着的。
”

　　玉小小擰起了眉頭，說：“是嗎？
我看他跟阿昭關系不是很好的樣子。
”

　　顧大少搖頭道：“他是家中的長子，蘇昭是他的幼弟，結果父兄慘死，偌大的家業，皿海的深仇，幼弟一肩扛下，連他這個當大哥的，都隻是幼弟的一個累贅。
公主，他不是在生蘇昭的氣，他是在生自己的氣。
”

　　玉小小說：“氣什麼？
氣自己沒用？
”

　　顧大少點了點頭。

　　“可也不是他的錯啊？
”玉小小不解道：“這不是龍方硯他爹，那個老混蛋的錯嗎？
”

　　顧大少說：“是啊，錯不在他，可他會想，如果當年能再小心一些，謹慎一些，自己再聰明一點，那是不是就不會有蘇昭這些年的忍辱負重？
”

　　玉小小愕然道：“他真是這麼想的？
事情都發生了，再想這些如果有什麼用？
”

　　顧大少看着玉小小輕聲道：“我也是做大哥的，所以他的心思我能明白，那時我們全家下獄，星朗日日遭受刑罰的時候，我無時無刻不在想這些東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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