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車頭已經被撞得不成樣子的防暴車,齊思楠是真心怕啊,心驚肉跳的,第一次距離死亡那麼近的感覺,沒有經曆過的人不會懂。
“齊公公,您老剛剛那一招撩陰腿,牛逼啊……”羅明富在齊思楠旁邊輕聲說道,那模樣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
齊思楠鎮定自若,回了一句:“騾子我告訴你,老子剛剛救了你一命,你别擱這兒損我啊。
你這是恩将仇報,知道嗎?
”
還沒等羅明富回答,在一旁的唐永進就插嘴了:“齊思楠,别不承認了,剛剛那一腳我可看見了,當真是快、準、狠。
幹得漂亮。
”
一下子被揭穿了事實,齊思楠的老臉有點兒紅,他壓低了聲音問道:“這個,不會有啥後遺症吧?
”
“放心啦,不會的,不會的。
”唐永進斬釘截鐵地說道,“這犯人,被抓了,第一時間肯定是想着怎麼脫罪了,更何況這些人可是販毒的,肯定是想着怎麼狡辯了。
你踢的那一腳,他肯定是白挨了,想都不用想的。
”
“那敢情好,你們之前有試過這麼對待犯罪嫌疑人嗎?
”齊思楠壓低了聲音問道,生怕排長或者公安系統的同胞們聽到了這一句話。
嗯,不管咋說吧,影響不太好,給他人留下的印象可能也不是那麼的美麗。
“沒試過,說真的,敢對犯人直接使撩陰腿的,咱們一排一班,你是第一個。
那要是班長和排長知道了,不會罰我吧?
”齊思楠有些忐忑地問道,盡管知道這些犯人可能沒啥子人權可言,但做了壞事,這貨還是有點兒害怕的。
嗯,還是一個字兒,慫。
“踢了就踢了呗,對待這些喪盡天良的狗東西,你還慫個啥?
他們販賣毒品的時候,總不見得會想一下這樣是危害祖國和人民的。
”一個聲音蓦然在齊思楠耳邊響起,差點沒吓了齊公公一大跳。
齊思楠猛然回過頭一看,正是排長江向兵,他幽幽地說了一句:“排長,俺不可能幹那種踢人蛋蛋的損事兒……您知道,我也是好人。
還有,您走路都沒聲兒的嗎?
我差點沒吓出心髒病……”
“得了吧,齊思楠,一排裡邊就你小子最靈醒,你還裝個啥?
偷奸耍滑,打死不承認,别以為我不知道。
哼。
”江向兵冷哼了一聲,似乎對齊公公很是不滿,“男子漢大丈夫,做事就該敢當,哪像你小子,滑得跟那泥鳅似的,做了虧心事,打死都不承認的那種。
”
做了壞事兒,還嘻嘻哈哈地承認?
那不是傻子麼?
齊思楠在心底暗暗嘀咕着,當然了,他自然不敢當面說出來,這個時候說出來,那屁股不得挨江排長的大腳踹麼?
這不是腦殘找虐麼?
“嘿嘿,江排。
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記着俺的這些缺點了。
”齊思楠一臉狗腿地讨好着,猛然話鋒一轉:“江排,那邊那個死條子喊您呢。
”
齊思楠這貨嘴巴嘴快,秃噜一下就直接說了出來,沒反應過來這話裡邊有啥不對,直到挨了江排長的一腳――
起初時,聽到齊思楠這小子這麼一說,江排長順着齊思楠眼睛看向的方向一看:那不是孟超然孟組長麼?
齊思楠這兔崽子嘴巴沒個遮攔的。
想着,江排長就往齊思楠的屁股上面猛地踹上一腳:“什麼死條子,說話注意點兒,那是雲南省廳的孟處長,三級警監,正處級幹部!
”
“哎呦。
”屁股上挨了一腳後,齊思楠才終于意識到不對――剛剛說人家孟處長是死條子,那不是把自己也罵進去了嗎?
咱現在是武警,那不也是半個條子了麼?
幸好是沒有人會讀心術,不知道他的想法,要是知道他這麼想的話,定然是忍不住要往屁股上踹第二腳的――就沒見過思想這麼奇葩這麼賤的一人兒呢。
江排長一路小跑到孟超然的旁邊,問道:“孟處,您剛剛叫我?
”
“嗯,江排長,戰士們有沒有啥情況吧?
”孟超然問了一句。
“沒有啥情況的,就是剛剛那小子有點兒渾兒,我踹了他一腳。
”江排長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他自然不會傻乎乎地主動去說剛剛那混蛋說您是死條子了。
“那就好。
”得知情況後,孟超然的心情才微微一放松,他拍了拍江向兵的肩膀說道:“江排長,平時還是得自己手底下的兵好一些啊,我也當過幾年兵,後來才當的警察。
戰士們辛苦,發些牢騷也是能理解的。
”
聞言,江排長有些汗顔,他可不像是齊思楠那貨臉皮那麼厚的。
隻見江排長撓了撓腦袋,老臉通紅地說道:“其實那小子不是發牢騷,而是純粹的嘴賤啊……”
“哦?
那小子說啥了?
我剛剛看那小子身手挺不錯的啊,先是拖着戰友躲過一劫,然後開槍打爆犯罪嫌疑人的車胎。
”孟超然開口問道,似乎有了那麼一絲興緻,畢竟他剛剛可是在外面拿望遠鏡看着廠内發生的一切的,他可是特地留意了一下這個兵。
作為一名經驗老到的老刑警,雖然夜間是暗了點兒,但那并不能讓他的特長失效:一眼就記住了這個兵的身形特點與長相特點。
畢竟一個退伍軍人不靠關系能升到正處級,沒有真材實料是完全不可能的。
“是……是啊,那小子啥都好,就是嘴巴賤了點兒,行為也欠了點兒,不踹不行……”江排長頭一回是覺得帶齊思楠這孬兵出來,還真特麼丢臉。
先不說踹犯罪嫌疑人蛋蛋這一點兒吧,現在孟處長問起來這話,他該怎麼答?
難道真要騙一個老刑警麼?
騙得過去麼?
“說吧……那小子說啥了?
”孟超然問道。
“孟處長,我不太好意思說……”江排長汗顔道。
看江排長的表情,孟超然已經猜到了不會是什麼好話了,估計是在說他的,但是孟超然孟處長還是想聽一下别人對自己的看法的,于是他很大度地說道:“說吧!
你們當兵的不都講究耿直麼?
直說無妨,我孟超然不是那種小氣的人兒。
”
江排長心一橫,開口說道:“他說您是死條子……”
聽到這話,孟處長的臉果然黑了,黑得跟鍋底灰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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