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莊熱鬧了。
在一個個重要人物到達後,崔毅隻感覺到天塌下來的感覺。
每個人見到他一個問題就是陛下呢?
陛下呢?
他也想知道啊!
他,王越,還有劉協已經不知道被詢問多少次了,甚至于崔莊的人都是一個個的詢問了個遍。
可是依舊是一無所獲。
天子不見了。
董卓怒了,他馬不停蹄的趕來,不就是來迎駕天子來了嗎?
連飯都沒吃呢!
天子找不到,還怎麼得迎駕第一功?
而且宮中的誅殺宦官之功勞也與他無關,這個大好的撈功機會,他半寸功都撈不着。
“找!
給某找!
”
董卓怒吼道,“某就不信,這陛下還能飛了不成!
把這北邙山給某找個遍,找不到陛下,你們都不用回來了……”
被董卓訓斥的唯唯是諾的牛輔,段煨兩人剛剛出了房間,便是看見李儒悠悠走來,見到兩人垂頭喪氣的模樣,不由得詢問道,“二位将軍,為何如此憂愁?
”
“李軍師。
”
段煨,牛輔兩人共同拱手道。
李儒在董卓的麾下還是很有威望的,不僅僅因為他是董卓的女婿,而且更是董卓的智囊,可以說董卓的一切大小事情都是要與李儒商議的。
“主公命令我等翻遍整個北邙山,尋到陛下,還言陛下若未尋到,我等也不用回來了……”
牛輔透露一絲怨氣,“這北邙山,地廣林多,就我等數千人馬進山搜尋,想要搜遍整個北邙山也得荀月之久啊……”
“呵呵。
”
李儒聽到牛輔的話反而笑了起來,一旁的段煨不解,“李軍師何故發笑?
”
“主公不過一時氣話而已,以數千之人,搜尋這整座北邙山,無異于海底撈針也。
”
“可是……”
牛輔望着李儒,“主公之言,不似玩笑。
”
“好了,待我進去勸谏一番即可。
兩位将軍也不必準備搜山了。
”
“那就聽李軍師之言了。
”
牛輔段煨兩人點點頭,便是離去。
李儒看着兩人的背影遠去,悠然的走入房間,正值董卓還在發怒,但是見到李儒,還是将怒氣壓了下來,“文優前來,可是有何喜事?
”
“非也。
”
李儒搖搖頭,“我聽說主公讓牛輔段煨兩位将軍率領士卒搜尋這北邙山?
”
“不錯。
陛下肯定還在這北邙山内,不找到陛下,如何得到這迎駕之功!
”
董卓的語氣中有些怒氣,至今還在為沒有迎接到劉辯而耿耿于懷。
“主公,你此舉乃是本末倒置了!
北邙山如此之大,單單憑借牛輔,段煨兩位将軍數千人馬,如何能夠搜尋到?
再者,主公麾下乃是善戰之士,卻将他們用來尋山,豈非殺雞用牛刀?
”
“不是文優你讓我迎接到陛下的嗎?
如今陛下沒有迎到,這功勞該如何得到?
”
董卓一愣。
李儒輕輕搖頭,“我勸主公迎接陛下固然是為了讓主公得到迎駕之功,可是此時還有一件比之迎駕更重要的事情,主公不可在此耽擱太久……”
“何事?
”
董卓皺眉。
“雒陽大亂,大将軍身死。
其麾下正群龍無首,主公應當收攏其衆!
再者,車騎将軍何苗也掌握着兵馬,主公若要掌控朝政,必要除之!
若收盡二何兵馬,主公就真正擁有掌控朝政的能力了……”
李儒說道,“到時,何愁無迎駕之功?
如今衆人皆是在這北邙山尋找陛下,卻是無半分訊息,北邙山猛獸兇禽衆多,若是陛下萬一不幸……陳留王此時正在崔莊上,主公可迎接陳留王回宮,在掌控太後,吞并二何之軍後,若是陛下還是尋找不到。
主公便可主攬朝政,扶立陳留王登基。
”
“哈哈哈哈!
”
李儒的一句話,頓時讓董卓哈哈大笑起來,摸了摸下須,滿意的點頭,“文優所言不錯!
如今情勢瞬息萬變,确實不應該在此耽擱太久。
我這便下令,速速迎接陳留王回宮。
”
董卓聽從李儒之谏,在一上午的搜尋沒有結果後。
下午,董卓便是率領大軍,與文武百官擁護着陳留王回宮。
随着董卓的離去,崔莊也是安靜不少。
隻是還是有着幾人留在了崔莊。
盧植并沒有跟随董卓入宮,和鄭泰在一起,率領着部下依舊堅持着在北邙山尋找着的。
是夜。
又有兩支軍隊先後而來。
“文若,事情果如陛下所料。
”
盧植長歎一聲,望着荀彧,有些悔恨的說道:“我沒有保衛好陛下,實在是失職!
隻是陛下如今不知何處,文若你可知陛下在何處?
”
荀彧皺着眉頭。
他之所以如此晚才趕到。
便是因為奉劉辯之命,親自尋找兩個人去了。
在劉辯的衣帶诏上,除了盧植與曹操兩人在雒陽外,其他的兩人。
王匡以及張遼都是被何進派往各地募兵去了,荀彧聯系他們時,募兵尚未結束。
不過在荀彧的說服下,張遼王匡兩人還是決定立刻前往雒陽,隻是剛剛踏入雒陽,便是聽到宮變之時,然後一路急奔到崔莊來。
“盧尚書,可否将陛下失蹤之事仔細對我說說?
”
荀彧說道。
盧植點點頭,于是将事情仔細的給荀彧介紹清楚。
隻見荀彧的眉頭越來越深。
劉辯與劉協共行到崔莊旁邊,卻是不告而别?
離别之前,還将衣物蓋在了劉協身上?
劉辯乃是半路遇上劉協王越二人,若是劉辯不想來崔莊的話,為何還要與之同行?
荀彧腦海中仔細回憶起了劉辯平日裡的所做所為,與劉辯接觸也有數月,荀彧已經知道這個天子,已經并非常人了!
整個北邙山遍尋不到……
可是劉辯為什麼會到大山裡呢?
他可是隻有孤身一人,隻要是個正常人都知道大山裡有着衆多的兇禽猛獸。
荀彧瞬間明了了!
正欲拍掌而叫時,崔莊外,又是一陣馬蹄聲響起。
崔莊外,一支号行令支,整齊劃一的軍隊緩緩行來。
夜色中,一人身披戰袍,持劍策馬而立,短鬓在空中飄飛,身上散發着淡淡的威勢。
在其身後,則是滿副武裝的甲胄們。
在此人身邊,還有兩員大将挺立,威風凜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