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日初升,天色已明,幽州軍營内戰鼓聲隆隆作響。
昨夜,劉辟率領着親衛隊将那些懸挂于上庸城頭的戰死兄弟的屍首全部奪回。
劉辟此舉點燃了将士心中的火焰,複仇的怒火已經開始蔓延。
經過了短暫的儀式後,幽州将士們依舊按照慣例,火化了陣亡的袍澤,他們的骨灰将會被送回幽州,安葬于烈士陵園。
“大恩不言謝,陳兄弟劉老哥想在主公到來之前攻取上庸,可有計策?
”儀式結束之後,劉辟轉身對着眼前的年輕人一拜言道。
此舉讓在場的幽州将士不知所措,但是劉辟及其親們門心中都明的跟鏡子似的。
自古軍中崇拜強者,昨夜一戰,眼前的這位年輕人依然征服了所有人。
切不說那百步穿楊的箭術,撤離時單騎三入三出敵陣,便吓得楊任連滾帶爬的逃回了城中。
雖然其他将士不明所以,但是看着平日裡牛氣沖天的親衛隊都如此恭敬的一拜,自然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找不是。
“劉将軍,此地非議事之處!
”年輕人回禮後,小聲的言道。
“還是陳兄弟考慮的周全,随我去大帳商議!
”劉辟一拍腦袋恍然醒悟道。
日上三竿,昏昏沉沉的楊任方才起身。
昨夜若非自己跑的快,恐怕連今天的太陽都看不見了。
“混蛋!
廢物!
”不知道是在罵自己還是在罵手下,楊任的暴怒身旁的小妾吓得大氣都不敢出,門外的親衛更是打了個寒顫。
昨夜一戰,能活着回城已經燒高香了。
在發現幽州軍目的之後,楊任二話不說領着大軍就殺了出去。
在楊任眼中,幽州軍戰力也不過爾爾,之前一戰射殺了龔都已經讓楊任飄飄然。
誰知出城就碰上殺神,三進三出殺的自己屬下魂飛魄散。
“來人,幽州軍有何動向?
”經過昨夜一戰,楊任算是清醒了一點。
“今日幽州軍在舉辦儀式,似乎是在火燒屍首!”一名親衛急忙将自己知道的消息說了出來。
“火燒……加強防範!
”楊任有點想不通,随口說了一句。
“諾!
”
“等等,重金懸賞,在派信使出城求援!
”
經過昨夜的事,楊任心中多少有點擔憂起來。
若是不能早點将消息送出,那自己和上庸可就真的危險了。
“呃…”親衛剛開開口卻又咽了回去
“嗯?
”楊任怒目而視。
“将軍,今晨已經派出信使,但仍然沒有人能夠突出重圍!
”
“混蛋!
廢物!
繼續派信使,賞十金!
不賞百金!
”楊任歇斯底裡的咆哮道。
城外幽州軍中軍大帳内,劉辟此時滿臉的笑意,對着眼前的年輕人豎起了大拇指,嘴裡連說三個“好”字!
“依此計,上庸必破!
楊任必死!
”
“龔都賢弟,老哥必将手刃次賊!
”猛然間,劉辟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仰頭對着天空怒吼着。
“陳兄弟俺老劉是個粗人,失了禮,失禮了!
”片刻後緩過神來的劉辟賠禮道。
“劉将軍乃性情中人,某定助将軍生擒楊任!
”
“好!
哈哈哈哈!
”二人目光堅毅,同時伸出右手擊掌為誓。
“咚咚咚!
”夜色中,陣陣戰鼓聲傳來,上庸城頭的守軍驚慌失措的大聲喊叫着。
“敵襲!
敵襲!
”
太守府内,剛剛入睡的楊任被親衛慌亂的叫醒,顧不得被窩裡那具白嫩的身軀,楊任胡亂穿好了盔甲,領着親衛沖向了城頭。
按理說大不必如此慌張,隻是楊任今夜巡查發現自己的屬下中居然出現了逃兵。
若是幽州軍攻上城頭,楊任知道自己的腦袋是肯定保不住的。
“敵人在何處?
”氣喘籲籲的楊任剛剛沖上城頭便開口問道。
“将軍,隻聞戰鼓、呐喊聲,未見攻城!
”守城的校尉急忙回答道。
“佯攻?
”
半個時辰後,左等右等均不見幽州軍身影的楊任無精打采的返回太守府。
可誰知剛剛進入府内,城外再次傳來震耳欲聾的戰鼓之聲。
如此情形,每隔半個時辰便上演一次,每次均有不同,偶爾會有大軍攻到城下一陣亂箭而後撤回。
總之這個夜晚,上庸城内沒有人能夠踏踏實實的入睡。
“咚咚咚!
”
“他娘的有完沒完?
”剛剛躺倒床上的楊任怒罵到。
“将軍,還要去嗎?”門外的親衛小聲的問道。
“娘的,又沒有攻城去了何幹?
睡覺!
”
罵完不久,房内邊傳來了陣陣呼噜之聲!
忙碌了一夜的親衛們早已疲憊不堪,亦是随意找出地方沉沉的睡了過去。
上庸城外,劉辟笑盈盈的看着上庸城頭無精打采的樣子,知道此計依然成功一半,好在攻城定在夜晚,自己還有時間打造攻城器械。
“咚咚咚!
”又一陣戰鼓聲吵醒了楊任,對此他以是無可奈何。
如此反複折騰,常人誰都受不起,這該死的幽州軍!
楊任心中怒罵着。
整整一夜又一天,上庸城的守軍早已疲憊不堪。
頂着熊貓眼正在用膳的楊任不停的歎這長氣。
“唉!
”
“老爺,此乃疲兵之計!
”一旁的小妾看着楊任的樣子提醒道。
“本将軍怎會不知!
”楊任強顔歡笑道。
“老爺,今夜耳中塞着東西不就能安然入睡了!”小妾提醒道。
楊任一聽,心中狂喜,誰說女子不如男,這點本老爺都沒想到。
就算幽州軍也是人啊,如此折騰,他們也承受不起!
對就這樣,分時辰換防!
想到着裡,楊任欣喜若狂,胡亂刨了幾口,急忙想着城頭而去!
“吾等昨夜已然中計,此乃疲兵之計!
今夜隻需如此如此便可!
”城門樓中的楊任召集着手下衆人。
“将軍英明!
”
一陣馬屁拍的楊任心花怒放,安排好一切之後邊潇灑的返回太守府内!
“呸!
沒有一個好東西,自己睡覺讓兄弟們盯着!
”看着楊任騎馬離去,不少被安排選種守夜的士卒破口罵道。
“老哥,這該如何是好?
”
“唉!
見機行事吧!
”
明亮的月光照耀着上庸城,剛剛結束一次佯攻,上庸城頭的守軍總算可以迷瞪一會了。
這已經是入夜以來的第四次了。
“劉将軍,差不多了!
”
“好!
陳兄弟壓後,老哥我親自攻城!
”說着劉辟便開始準備了起來。
“劉将軍乃是軍中主将,還是某去!
”不容劉辟反駁,手拿長槍快步向前而去。
“好漢子!
主公又添一員良将!
”
“來人,跟着陳兄弟,保護好他!
”劉辟對着身邊的親衛下令道。
莎莎莎,一陣細微的聲音從黑暗中傳出。
幽州軍将士們均是口銜枚,擡着攻城雲梯,一步一步的想着上庸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