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會殺她?
”念雪幾乎不敢置信道,可是格格的話往往都會真的實現。
這也是念雪總結出來的經驗了,因而她對蘭琴的話從最開始的驚訝疑惑到現在的不可置疑。
“我也不知道,但是她怎麼會突然~”蘭琴的手突然頓住了,她盯着雲鸢頭皮裡的那個傷口,隻覺得自己的猜測懷疑果真……
“格格,怎麼了?
”念雪自然看到了蘭琴的表情。
“念雪,走,去找周大夫。
”蘭琴突然退後幾步,拉着念雪就走。
周子峰被關在另一個屋子裡,看門的老太監答應讓蘭琴等見,自然幫她打開了屋子的鎖。
隻見周大夫被麻繩反手綁着,整個人就丢在地上,一副無比慘淡的樣子。
見有人來,周子峰自然是如見到救命稻草一般,大聲喊道:“不是我,我沒有輕薄她。
”
“念雪,扶着他起來!
”蘭琴盯着躺在地上的周子峰道。
周子峰見是蘭琴,也知道她是四爺放在心上的人,但此時四爺并不在,福晉才是主事的人。
可是,現在自己除了接受她的幫助外,還有什麼選擇呢。
念雪扶起了周子峰,他們三人再次走進放着雲鸢屍身的那個房間,周子峰也是被吓得不輕。
“你想要替自己脫罪,就過來看看這個!
”蘭琴看着周子峰不敢走近,白了一眼道。
這麼膽小,怪不得被人陷害,你再這麼慫,被人害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周子峰走到蘭琴所站的位置,見她指了指雲鸢的頭部說:“你好好看看這裡,是不是用重物砸出來的?
然後以你醫學常識判斷下,這個傷口大約是什麼時候弄上去的。
”
周子峰像聽天書似得看着蘭琴,又看了看那個傷口,說道:“這是用重物砸上去的,看樣子當時應該失皿很多。
應該就是在抛進湖裡之前砸上去的。
”
蘭琴滿意地點點頭,又說道:“你在看看她,到底在湖裡待了多久,才會泡成這樣?
”
周子峰忍着心底的駭異,仔細認真地查看雲鸢的手指以及腹部。
“她應該是昨日就被抛進湖裡的,從皮膚腫脹的程度看,已經在水裡泡了十幾個時辰了。
”周子峰道。
“周大夫,我還得幫你去喊冤,去福晉那裡,請她明察。
至于她再叫你去,你該知道怎麼說的了。
”蘭琴心裡實在鄙夷周大夫的膽量,就這樣子,絕對不可能殺人吧。
周子峰這個時候也明白了蘭琴的确幫了他,如今這麼多疑點,總要查吧。
待蘭琴扶着念雪去正院的時候,卻沒有見到福晉,原來顔玉發動了。
“鈕格格,福晉此刻已經去了顔玉那邊,您找福晉有什麼事?
”夏荷留守正院。
“且等顔玉格格生産後再說吧。
”蘭琴知道現在說周子峰的事情,無任何意義,隻好先等顔玉生下孩子再說。
主仆兩人從正院出來,念雪道:“格格,再要不過去看看?
”
蘭琴點點頭,便扶着念雪的手往顔玉屋子那邊去了,隻見宋氏、耿氏、汪氏和武氏都在了。
“妹妹來了!
”宋氏看見蘭琴過來,喚道。
“突然發動了,聽說接生的穩婆可是她額娘親自帶進來的。
”耿氏說道。
“這是不放心福晉?
”蘭琴看了一眼福晉的背影,此刻正站在産房外。
“她們可是親姐妹!
”耿氏又道。
“親姐妹也抵不過恩寵和權勢。
”宋氏道。
“那個雲鸢的事情可能不是那麼簡單!
”蘭琴道。
她想不明白,到底誰殺了雲鸢,要嫁禍給周大夫。
誰呢,顔玉的貼身女婢,到底得罪了誰,得到這樣的下場?
“妹妹知道什麼?
”宋氏察覺蘭琴的異常道。
“雲鸢頭頂有硬物砸傷的痕迹,她應該在投湖前就死了。
”蘭琴的目光從福晉轉到汪氏、武氏身上。
四爺的女人,除了裡面在生的那個,再就是被禁足一直沒出來的尹氏,其餘的可都在這個院子裡了。
殺死雲鸢的主謀應該就在這些女人當中。
“你是說,有人先殺了雲鸢,然後嫁禍給周大夫?
”耿氏壓低了聲音。
“目前隻是猜測,不過一切要等裡面那個生了再說吧。
”蘭琴默默道。
産房裡傳來一陣陣痛苦的呻吟,那喊聲似乎凝聚了一個女人一生的希望和支柱。
母憑子貴,一直就是封建社會幾千人套在女人身上的枷鎖。
而站在外面等待的男人,卻在關系母子生命的關鍵時刻,被問着同樣一個問題,一直問了幾千年:保母,還是保子?
顔玉在裡面聲嘶力竭地喊着,外頭的女人都有着各自的心思,連蘭琴也不例外。
“福晉已經有了四阿哥,如果顔玉再生個阿哥,那福晉的地位簡直固若金湯了?
”宋氏道。
“顔玉是沒有資格親自養孩子的,如果是個阿哥,福晉可是有兩個阿哥了。
”耿氏也道。
這一生,便是一個上午過去了。
外面站着的人紛紛輪流着回去用膳。
蘭琴用完膳後,便沒急着去,她想歇個午覺再去吧,反正到了那裡也隻是站在外面,實在無濟于事。
福晉也沒說,必須到場。
待蘭琴歇完了午晌後,便扶着念雪的手再一次去了顔玉的小院。
結果,仍舊和上午一樣,還沒生出來。
仍舊是那些人站在院子外面。
裡面,顔玉隻覺得痛得快要死了,她沒想到生孩子會這樣疼。
“額娘,我快不行了,快讓他出來吧。
”顔玉大睜着眼睛,她已經出了不少皿了。
此刻臉色略蒼白,而提氣的人參片已經切了過來,含在她嘴裡。
“玉兒,女人都要過這一關的,你再使點勁!
!
”柳氏見顔玉生得這般艱難,心裡也是心疼的。
“額娘,快想想辦法,我真不行了。
我不想死,不想死啊~~”顔玉此刻已然是毫無辦法左右自己的生命,她隻覺得力氣正一點點往外流逝。
她感覺累得快要睜不開眼睛了。
“嬷嬷,怎麼樣了,孩子怎麼還不出來?
”柳氏對那兩個穩婆道。
“唉,興許是胎位不太正吧。
夫人,架起格格,讓她再走走,不然這胎位不正,不好生啊!
!
”一個穩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