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讪笑一下,朝裡張望了一下,便說道:“罷了,改日再來看姐姐。
茗煙,我們走!
”
當李氏轉身時,李嬷嬷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禮,說道:“恭送李側福晉!
”
李氏一臉郁悶地往回走,剛走到東小院前的一條夾道時,看見三阿哥被正院的小柱子領着往前院的方向走去。
“三阿哥!
”李氏連忙喊住。
小柱子見是李側福晉,連忙拍袖子打了個千,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候詢問。
“均兒,你這是去哪裡?
身子還沒好利索呢!
”李氏一臉疼惜地擡起那隻帶着戴着金泰藍鑲邊的镂空刺金護甲的手放在了三阿哥的臉上。
“額娘,小柱子說阿瑪要我過去。
額娘,阿瑪回來了嗎?
”三阿哥的小臉明顯瘦了一圈,他自從弘晖沒了後,便高燒了三天,病得也不輕。
經過周大夫的調理,總算退了燒,可是身子也一直沒好利索。
“嗯。
應該是回了。
小柱子,爺讓三阿哥過去幹什麼?
”李氏轉眼盯着小柱子問道。
“啟禀側福晉,這個奴才也不知。
隻是蘇公公吩咐下來的。
隻知道是讓三阿哥,還有大阿哥的哈哈珠子們都過去。
”小柱子低着頭說道。
李氏鳳目一轉,對小柱子道:“你先走吧,我還有幾句話跟三阿哥說。
說完,本側福晉親自送他過去。
”
小柱子頗有些為難地不肯走,一旁的茗煙見狀,立刻從袖子抹出一顆金瓜子,拉開小柱子塞到他手裡,輕聲說道:“你就在那邊等一等,等側福晉與三阿哥說完話,你再跟上去不就好了。
”
小柱子一聽,立刻點點頭,拿着那粒金瓜子匆匆走遠了一些。
李氏看着他走開了,滿意地看了茗煙一眼,才回過頭,拉起三阿哥的手說道:“均兒。
額娘問你,如果你阿瑪問你大阿哥是怎麼落水的?
”
三阿哥一聽,臉上立刻顯出一種難受的表情,他突然慌張地搖搖頭,自說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
李氏擡手撫摸住三阿哥的小臉,柔聲說道:“均兒,聽額娘說。
如果你阿瑪問你,你就隻說一句話‘是大阿哥的滑闆突然磕到了地上的石頭,然後大阿哥就飛撲到了湖邊的地上,滾進了湖裡’,明白了嗎。
”
三阿哥雙眼已經蓄滿了淚水,他自從發燒過後,就對大阿哥溺亡的事情決口不提,即便别人問起,可憐的三阿哥已經将自己封閉在了那件事之外,任何人提起,他都隻說“不知道”。
李氏最先發覺三阿哥這個異常。
她沒告訴大夫兒子的這個情況。
因為這個情況對他們母子來說,也不是沒有好處。
三阿哥受驚過度,不願意再提那日的事情,想必四爺也不會深責于他。
三阿哥神色複雜地看着自己的額娘,嘴裡喃喃地直說“不知道,不知道”。
李氏繼續說道:“均兒,你光說不知道,你阿瑪越發會不停地問你。
這樣你願意嗎?
”
三阿哥搖搖頭,神色越來越慌張。
李氏生怕三阿哥會說出什麼不利于自己的話,一把固住三阿哥的頭,一字一句道:“均兒,聽着,你必須按照額娘所說的話去說。
而且的确是大阿哥自己不慎,滑闆撞到了地上的東西,才撲出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