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德川中務殿下,德姬殿下,你們好。
”
我左手拿着酒瓶,右手拉着後面的“瓷娃娃”香姬,來到了我“二姨子”與“二姨夫”面前。
“德川中務殿下,五德姐姐殿下,你們好。
”
無論是德川信康,還是織田五德,和我以前都沒有什麼接觸,所以對于我們的到來,這兩口子顯得有些意外。
香姬也好不到哪去,織田五德嫁到東海的時候,她才四歲多點,估計對自己這個姐姐,也不會有什麼太多的印象。
“是明智将監殿下與香姬殿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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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請坐吧。
”
德川信康隻比我大一歲,他的樣子與德川家康有許多相似之處,不過父子之間還是有許多不同的地方。
從武将的類型上來看。
德川家康雖然是一員久經沙場的武将,但其武藝兵法并不突出(我曾在心裡“計算”了一下,憑我自己的武藝,可以輕而易舉的撂倒這位“大将軍”),行兵作戰更多的時候是坐在幕府中,憑借其“過硬”的謀略,指揮全局的。
與其父“軍師型武将”的形象相反,德川信康的謀略水準平平(這個玩過《信野》的人肯定都清楚,雖然武力值與統帥值都很不錯,但德川信康的謀略值與政治值明顯是“拉水平”的),打仗的時候,更多是依靠自身的勇力。
典型的有勇無謀!
我正在心裡對德川信康進行總結的時候,德川兩口子已經舉起了酒杯。
“來,明智殿下,香姬殿下,我們敬你們一杯!
”
不知什麼時候,香姬已經将帶來的酒杯裡倒好了酒。
“殿下,我有許多話要對香姬殿下說,先失陪片刻。
”
“好的,你去吧!
”
德川信康對妻子的請求,不帶絲毫的猶豫,就批準了。
這算是尊重老婆的行為嗎?
不過這在我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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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得太快,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隻能說明,這話根本就沒過大腦,換而言之,這裡面一點誠意都沒有。
看來這一切都跟曆史上說的差不多,他們夫妻兩個确實不怎麼和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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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比不上如今的我與香姬。
果然,在聽完丈夫的回答後,德姬本就沒有表情的面孔,變得像一塊冰一樣,冷得不得了。
不過她還是擠出了一張笑臉來。
“走吧,阿香,我們到那邊去聊聊吧。
”她面對自己妹妹的語氣很親切。
這一點倒不像是裝的。
看到老婆拉着小姨子跑了(這話怎麼這麼怪啊~╮(╯▽╰)╭),德川信康的臉上不僅沒有任何的不快,原本緊繃的面部肌肉反而變得輕松起來。
看來他們夫妻倆的關系,用“不和”已經有點不足夠了,已經達到“緊張”甚至“惡劣”的地步了。
“來,德川殿下,剛才是你敬我,現在讓我也來敬你一杯。
”
我端起一杯酒,做出一副很豪邁的樣子,一飲而盡。
“嗯!
”
德川信康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就在剛才我觀察德川信康的時候,自己也在被德川信康所打量。
注意他是怎麼評價我的?
我估摸着,肯定高不到哪去。
德川信康是誰啊,人家的初陣可是在大名鼎鼎的三方原啊!
雖說那次戰役,這個十三歲的“騷年”隻是去打醬油的,但在那場連德川家康都狼狽不堪的慘烈會戰中,這個小子居然很快就适應了,而且還立下了小小的戰功,斬下了一名敵人的首級。
在長筱之戰中,這家夥公然站到武田軍的面前,大喊:“老子就是德川竹千代信康,有本事的,有能耐的,都來跟老子過過招!
”
這麼裝13的行為,代價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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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百多名武田軍圍攻。
如果不是身邊的旗本拼死奮戰,那他的性命可就交代在這裡了。
不過這倒也能說明他确實,是個威武勇猛的人。
比起他,我可就差遠了,至今為止,我還沒有立下過太大的功勳,除了一個“撿現成”的垣屋續成,我至今都沒有跟名将交手的經曆(赤井直正被華麗麗的無視了?
)。
而且我雖然隻比他小一歲,但所面對的的初陣,比他晚了四年,而且我在越前的初陣中,根本就沒得到多少表現的機會,與人家的一戰成名相比,我差得遠了。
算了,别再比了,越比越叫人傷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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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明智殿下完全沒有必要與信康如此客氣。
”
我正想着怎麼與眼前這位“名将”套近乎的時候,他反倒搶在我的前面,把話都說了出來。
“拙荊五德與尊夫人香姬殿下乃是親姊妹,感情甚好,所以,殿下與信康之間,也能算是兄弟,所以并不需要太多的禮數,隻需按一般平常人家的兄弟之交來相處就可以了,太多的禮節反倒顯得生分了。
”
“真的嗎?”我做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德川殿下乃是主公親口稱贊過的名将,東海道未來的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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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川殿下願意纾貴降尊,與在下這等無知小子以‘兄弟之禮’相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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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真是令在下喜不自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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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我的演技進步的很快啊,這麼短的時間之内,就進入“角色”中了。
我做出一份頗為感動的樣子,心中卻如同大海上的暴風雨一般,動亂不止。
一直以為德川信康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泥腿子”,可聽了他剛才的一番話,我才明白。
“頭腦簡單”的,其實是我!
如果德川信康真的屬于“沒腦子”的話,那剛才那一番頗能令人感動的話,憑他是根本說不出來的。
我的認知出現了錯誤!
所以,必須要馬上修正!
“哎呀,殿下何須妄自菲薄,”德川信康表現出“不敢當”的模樣,“殿下乃是名門之後,能與殿下相交乃是在下的福分,殿下實在不可就此貶低自己呀!
”
這裡解釋一下,德川家是新田源氏得川氏的末裔,而且還不是嫡流,是在普通不過的庶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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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家格上,明智家要勝過德川家一等。
“既然殿下如此擡愛,那信光就厚顔一下,在殿下面前自稱為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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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請德川大哥您不要介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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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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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得承認一句,德川信康不僅會說話,而且言辭慷慨大方,讓人很容易對其産生好感,這一點,我确實比不上啊。
想到這一點,我充滿喜色臉上,隐隐多了一絲惆怅。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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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想不到在下一句戲言,竟能得到想明智殿下這樣系出名門的兄弟!
真是再好不過了!
”德川信康一陣爽朗的笑聲響起。
這時隻怕任何人也不會懷疑他的真誠,即便是我,也在猜測,難道他是真心想與我結交?
既然已經成了“兄弟”(好像連襟本來就可以稱為兄弟啊,不知我記錯了沒有),我們之間的氣氛就更加好了。
觥籌交錯,舉杯歡顔之間,我們之間談的問題也就更加深入了。
“大哥你真是年輕有為啊,”高帽子必須要搶先給别人戴,因為稍微慢一點,就會被别人戴到自己的頭上來,“小弟可是聽說了,您現在已經領西三河岡崎城五萬石,全面負責西三河的警備防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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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不到二十歲就以如此強勢的身份鎮守祖上的龍興重地,這可真是了得啊!
”
“這一切都是家父與嶽父兩位大人的提攜,”就在我還想給他“上眼藥”的時候,德川信康卻及時制止了我的行為,“信康何德何能,不過是個淺薄無知的莽漢而已,蒙嶽父大人錯愛,以高貴端莊的德公主相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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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義正言辭地将“眼藥”又全都上回到了我身上,仿佛他的所作所為,全是在織田信長的“英明決策”下,才毛毛糙糙完成的,功勞全是他織田信長的,自己不過是負責打打下手而已。
不過,即便如此,我也捕捉到了兩個細小的動作。
第一,在剛才我誇他的時候,他雖然面色平靜,但我卻注意到嘴唇在呈微微上翹的趨勢,說明他已經有點得意了。
其次,在他提到“德姬”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異色,至于其中包含着什麼,憤怒?
無奈?
厭棄?
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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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不是精通“微表情”分析的大偵探,所以也沒能看懂,但我知道,這肯定不是什麼好的眼色。
由此,我也得出了兩個結論。
第一,德川信康雖然很厲害,能夠像他那個神鬼莫測的父親一樣,做到喜怒不形于色的地步,但他畢竟還隻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距離德川家康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還差得遠呢。
其次,就是,德姬與德川信康的關系确實不怎麼好,這一點,我基本上已經可以肯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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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對德姬的态度是不是就是對待整個織田家的态度呢?
這個還需要我慢慢斟酌。
就在我還打算從他那裡“掏”點什麼東西時,一個聲音傳來。
“少主!
”
長着猩猩臉的酒井忠次趕了過來。
一聽到他的聲音,本來心情還不錯的德川信康,馬上就晴轉多雲!
“要什麼事情嗎?
酒井大人?
”
他的聲音不陰不陽,完全沒有剛次豪爽大方的氣勢。
“主公有事情,讓小的來傳您回去。
”
作為一介家臣,“酒井猩猩”的表現卻令我意外/
他開門見山的就把話挑明了,連敬語都沒有使用,完全不像個家臣的樣子。
“知道了,你先去,我馬上就到。
”
德川信康聽完之後,也沒多說什麼,直接就打發酒井猩猩走,而且,他連頭都沒有擡起來,正視酒井一眼。
這又代表什麼呢?
(我好羞愧啊,居然要到午夜才傳上去,真是不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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