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
鳴海勝三郎端着放有白布和白酒瓶的盤子進來,竹之宮波太郎精神抖擻地把外衣往後面一丢,隻着單衣,高高舉起手腕,扶起明智小五郎。
隔了片刻,明智小五郎開始呻yin。
在此間,竹之宮波太郎使勁地壓住患部,膿和皿一齊流了出來。
旁觀的三人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他們認為此乃造化之神在作弄、訓誡于人。
過了許久。
【舒服多了啊!
】
明智小五郎睜開眼睛,環視衆人,令人意外地清醒了,說起話來。
【您醒過來了,主公!
】
【噴出了很多膿,已經不要緊了。
】
【喲。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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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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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之宮波太郎先生嗎?
】
【哈哈,是我!
】
【主公,竹之宮波太郎先生不愧是名醫,讓我們見識了懸壺之奇。
】
兩個家臣歡喜道。
明智小五郎露出和以前完全不同的異樣目光,慢慢地環顧室内。
【舒服多了呀!
】
他又道,
【我以為已不行了。
】
【對,或許是死而複生啊!
】
鳴海勝三郎激動地高聲應道。
【鳴海,】
明智小五郎道,
【給我水,渴!
】
【遵命!
要大碗茶嗎?
我這裡有!
】
【好。
。
。
。
。
。
】
【好什麼呀!
病人能喝涼茶嗎?
!
】
【啊!
我竟然給忘了,主公您稍等,我這就去給你倒熱茶。
】
竹之宮波太郎用酒給自己擦拭完手後,才從鳴海勝三郎手中接過茶碗,然後把熱騰騰的茶水慢慢送入他口中。
明智小五郎發出啧啧之聲,喝得津津有味。
然後,他道:
【你們知道嗎,我做了個夢,我竟然看見了紅海,很像越後的信濃川。
總覺得一定要渡過那海才是,因此我。
。
。
。
。
。
】
【主公,您先等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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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紅海什麼地方?
怎麼從來都沒聽說過?
】
【對啊,是因為海水是紅色。
所以叫紅海嗎?
】
兩個家臣從日本以外的地理形勢一無所知。
【是。
。
。
。
。
。
是西方極樂世界的一個地方,隻是名字叫紅海,跟海水的顔色沒關系。
】
明智小五郎隻能用這種方式來回答了,說得再詳細一點,估計這兩位也未必會聽得懂。
【這樣啊。
原來是西方世界裡面的地方,難怪我以前都沒聽說過。
】
【是啊,我還想呢,哪有海的顔色是紅色的啊,那太吓人了。
】
【哈哈,一點都不可怕,因為見到了大海,我像從一場讓人喜悅的夢中醒來那般舒暢,于是啊,直想脫掉衣服。
一氣遊過去。
】
【哦,真有力氣啊!
】
竹之宮波太郎道,
【那麼,大人您平安遊過了嗎?
】
【我倒是想遊過去,可是,有人從後面抓住我的衣襟。
】
【是誰?
】
【一個叫做莉莉絲的女人。
】
【莉莉絲?
】
【那是誰啊?
】
聽衆們對明智小五郎說的故事越來越感興趣了。
【是一個魔女。
】
【魔女?
】
【跟佛祖做對,然後被佛祖從天界趕到人間,是一個冒犯了天條,非常yin蕩的女人.】
明智小五郎把【上帝】換成【佛祖】,三個沒讀過《聖經》的人。
便也能明白了。
【yin蕩的女人?
】
三個人對視了一眼,都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啊!
那麼,莉莉絲,那個?
yin蕩的魔女,與大人說了些什麼?
】
【她罵我!
】
【哈哈哈!
這就奇怪了。
大人怎麼就被罵了!
】
【莉莉絲跳到海邊的礁石上,對我道:[蠢材!
你不知道付六百兩銀子就可坐渡船過這片海嗎?
]】
【六百兩?
啧啧,真不愧是魔女,收賬收得可真狠啊,我一年的收入也不過才六十兩,她收一次錢。
我十年的俸祿就沒了。
】
鳴海勝三郎如此感歎。
明智小五郎唇邊浮現出淡淡的微笑。
【我就跟她說最後,自己來的匆忙,身上一個子兒都沒有,就跟她說,沒錢,開支票行嗎?
】
【噗!
主公你倒是什麼都不怵啊,竟然敢跟魔女讨價還價。
】
【哼,不這樣哪能做你們的主公呢?
開支票不就等于是想賴賬嗎?
魔女當然不肯幹了,我們兩個人就這麼扯皮,扯了半天,她突然拔出匕首,刺進我的兇膛,大罵了一聲[吝啬成這個德行,你這種人還是早點下地獄吧!
滾!
我不想再見到你!
]。
這時,便聽見你們正在後面叫我!
】
這一次沒有人回答。
明智小五郎的瀕死之夢,做得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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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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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值得吐槽了!
但他們偏偏什麼都吐不出來,主公是以此逗我們開心――――在場兩個家臣都不約而同地這麼想着,暗暗使眼色。
這時,明智小五郎又發出輕輕的鼾聲,睡着了。
明智小五郎的人康複讓很多人歡欣不已,上杉景虎、佐久間盛政等人都前來探望,順便跟他說一下戰事的進展。
另外,明智本人在一段時間之後,也能下地走路了,他便沿着熊邸城走了一圈。
當他出現在兵營的時候,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許多中下級官兵都聽說過明智小五郎的威名,卻從未見過他本人,當見到【本尊】的時候,許多人歡呼雀躍,兵營裡面氣氛非常熱烈。
除了兵營之外,明智小五郎還去了牢房。
【伊達三傑】中的片倉景綱和伊達成實都被關在這裡。
因為兩個人身份特殊,所以和那些普通的戰俘是分開關押的,飲食待遇也稍好一些,聽看守的人說,因為上級的安排,這倆人隔三差五,就能喝到一頓酒。
明智小五郎先是來看望了片倉小十郎景綱。
後者的氣色很好,比大病初愈的明智小五郎還要好。
【片倉大人,你們的軍隊被打敗了。
】
【嗯,我已經聽人說了,你明智大人表現的很活躍,不過也受了不小的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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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看到你如此健康,我就安心多了。
】
【安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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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安心,我還活着,這就給了你日後取我項上人頭的機會了吧?
】
【不,你誤會我的意思了,雖然你是本家敵人,但我并不恨你,相反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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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片倉景綱站起身來,隔着栅欄,用不卑不亢的語氣說道:
【我非常希望,有一天,你與本家,能夠為了同一個目标,而走到一起,我期待着與你并肩作戰的一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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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智小五郎低下頭,用手撫了撫自己的頭發,那裡最近一直沒有好好打理,都快有五寸了,得好好剪發了,自己可不打算留馬尾辮或者月代頭。
【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前提是,伊達美作守可以取回他的位子,以及他本人能對我消除敵意。
】
與片倉景綱的會談讓明智小五郎心情大好,但是和前者一比,伊達成實的表現就多少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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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夥的心情糟糕透了,見到栅欄外面的明智小五郎,先是一驚,然後怒形于色,破口大罵:
【你們這群混蛋!
遲早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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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守的人表示,伊達成實自從知道自己父親的死訊之後,心情就一直很惡劣,最近誰都不敢跟他講話。
【讓他發洩吧,換做是我,父親被殺了,也不會太好受。
】
明智小五郎一邊說,轉身離開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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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濑尾大人,鑒于你的過失,我決定解除你在軍營中的所有職位,暫時留在軍營中聽候效力,等回到安土,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
面對明智小五郎的懲戒,濑尾大輔一下子就蒙了。
【大人,請求您不要這麼做,我已經把糧食還回去了,死者的安撫工作也在做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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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再說了!
】
明智小五郎一張臉氣得煞白。
濑尾大輔趴在地上,頭壓得低低的,他渾身都是汗,而兩邊的武将,也沒有一個人敢替他求情。
事情是這樣的――――
之前濑尾大輔曾經在前往熊邸的行軍途中向一座寺廟借糧食,然而,他的手段卻非常粗暴,在沒有把事情談妥的情況下,就令人強行把佛寺裡的存糧給搬光了,更讓人覺得過分的是,這明明是他一個人的舉動,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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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事的時候,他說這是明智小五郎的意思,也就是說,他在假借明智小五郎的名義辦事。
如果事情辦壞了,一切責任自然也就是明智小五郎來扛着了。
僧侶們因為濑尾軍沒有談妥便搬走了糧食,很是不滿。
不過他們也不是傻子,為了避免引起大的麻煩,他們通過旁敲側擊的方法,最後終于搞清楚了,整件事情跟明智小五郎沒什麼關系,全是濑尾大輔一個人的手筆。
要說,出家人也算是比較講理的,當時,因為和尚們普遍痛恨伊達家的關系,所以為了【擁軍】,就暫時把這件事情給放下了。
一直等到戰争結束,和尚們覺得差不多了,就跑到熊邸城來【讨債】,說好的有借有還,之前的事兒就不談了,現在已經不用打仗了,你該還糧食了吧?
事情就出在這裡!
濑尾大輔不知道存了什麼心思,他似乎并不太想還東西,因為晚夏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糧價是一年中最高的,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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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清楚一點,濑尾大輔想賴賬!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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