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你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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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郎還好嗎?
”
坐在主位上的織田信長,臉色還算平靜的問道。
“承蒙主公關懷,小五郎雖然是傷勢較重,但經過京都的名醫醫治,已經沒事了,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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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兵衛,我最不喜歡的,就是你說話時那副吞吞吐吐的樣子,”
織田信長雖然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可是坐在下面的明智光秀,已經從自己主公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不滿。
“失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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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郎已無大礙,但不知為何,他至今仍未醒過來。
”
“這麼說,從丹後撤退到今天,差不多已經快一個月了,他一直都在昏睡嗎?
”
“是的,甚是慚愧。
”
“隻要沒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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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不行的話,就把他與阿香的婚事再往後拖一下吧,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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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織田信長歎了一口氣,這時的他,已經沒有了平時的飛揚跋扈和兇橫霸氣了,倒更像是一個慈祥安甯的家長,為自己兒女的事情發愁。
“主公為明智家考慮甚周,明智一門感激不盡!
”
明智光秀伏下了身子,他早就猜出來,織田信長與其說是關心他的兒子,倒不如說是關心自己的女婿了。
“對了,聽說這回丹後之戰,你麾下有兩個人表現非常好對嗎?
”
織田信長突然來了興緻。
“沒記錯的話,他們的名字應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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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人微言輕的關系,織田信長竟然竟然沒能記住他們的名字!
“是本家的前田慶次與可兒才藏。
”明智光秀提醒道。
“對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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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我這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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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兵衛,他們這次也到了京都吧?
”
“是的。
”
“那就把他們叫過來吧,是人才我就得見見!
”
織田信長的興緻越發濃郁。
“前田慶次我知道,那個小子,當年在尾張的時候就是個淨會惹事的主,整天瘋瘋癫癫,沒個正經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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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織田信長很開心的當着明智光秀的面,數落着前田慶次的不是。
不過他似乎忘了,自己到底有沒有資格說别人,當年某個家夥可是被稱為“尾張大傻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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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幾乎付出性命為代價,我,明智信光,與前田慶次和可兒才藏三人,在不同的區域,完成了各自的使命。
前田慶次與可兒才藏在殺死了敵軍副帥與砍斷了敵軍馬印後,引起了毛利軍本陣的完全混亂。
這也托了赤井直正的福。
赤井直正幾乎将全部人馬帶了出去,本陣中隻有五百人在守衛。
這也不能說他傻,如果是我的話,面對如此巨大的優勢和如此誘人的戰果,我一樣會傾巢而出。
不管怎麼講,他的這一決策最終緻使了前田慶次與可兒才藏二人“百騎闖關”的成功。
在本陣混亂之後,毛利軍又收到了兩個壞消息。
一個是總大将赤井直正的受傷,而且是重傷。
另一個就是,明智軍主力又殺回來了!
面對這麼個局面,隻要稍微有點腦子的人就會懂得。
必須要撤退了!
再也無暇他顧的毛利軍在剩餘将領的指揮下,還算有點“樣子”的向丹後西部撤退。
當滿身是傷的前田慶次和可兒才藏回到中軍大營時,身邊的騎兵隻剩下三人了,而且都受了重傷。
不過能全身而退就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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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見大殿!
”
雖然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但這兩個家夥卻能在短短一個多月之内,将傷養好不少,雖然眼下他們還沒法上陣殺敵,但正常的活動已經可以了。
大約過了快半個小時,前田慶次與可兒才藏穿着一身和服走了進來。
“你就是可兒才藏?
”
織田信長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是的!
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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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在下!
”
可兒才藏的聲音有些顫抖。
别誤會,織田信長的“威壓氣勢”雖然能使不少叱咤風雲的武将戰戰兢兢(比如說老烏龜德川家康,在織田信長活着的時候,這家夥在他面前可是隻能裝孫子呢),但此時的他,并沒有将這股氣勢“加持”在身上。
所以說,可兒才藏并不是被“吓着”了。
他之所以表現得有點失态,完全是一種正常現象。
因為他,可兒才藏,一個名頭并不算太響亮的中等武士。
竟然有機會,能見到這個國家的“天下第一人”織田信長!
作為一個武士,這自然是一份無比的榮耀,所以這怎麼能不讓他激動。
(具體情況,大家可以想象一下,毛主席時代,普通百姓見到毛主席的樣子吧)
不過織田信長卻對可兒才藏的“失禮”并不怪罪,這種場面經常有,所以他不僅不怪罪,相反還比較滿意。
“僅率百名騎兵就敢沖擊毛利軍本陣,你的膽子還真不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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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織田信長面帶微笑地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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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前田慶次相比,可兒才藏屬于腦子動得比較慢的那一種,他不明白織田信長這是在誇他呢,還是在貶他,所以一時沒有說話,隻是低着頭。
“不過這麼冒險的戰略,肯定不是十兵衛能接受的,小五郎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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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她印象不深,不過他還算是個比較謹慎的人,應該也不會給你們下這種命令。
”
“大殿明鑒,這是我們二人自己私自想出的主意,”
前田慶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以前見過織田信長的緣故,竟然對着這位“第六天魔王”毫無懼色,他見可兒才藏已經“失去”了語言能力,便主動接過了話茬。
“違反了鄙主公的命令,雖然比主公已經決定既往不咎,但還是請大殿責罰!
”
“慶次郎,”織田信長并沒有提責罰的話,隻是用似笑非笑的神情盯着前田慶次,“我們也有很多年沒見過面了吧?
”
“是的,大殿,已經快九年了。
”
“慶次郎,你的變化并不大啊,還是跟以前一樣,神采飛揚啊。
”
“謝大殿誇獎,您也與以前差不多,隻是風采更加出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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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二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對話着,感覺不像是一位“國家領導人”與一位“村長級幹部”的對話,倒像是多年的老朋友在聊天。
明智光秀一開始還比較緊張,因為他曉得前田慶次這人一向口無遮攔,說話沒溜。
而織田信長偏偏又是個喜怒無常,脾氣把握不定的主兒。
他真害怕這兩個人“撞到”一起會産生什麼樣的化學反應。
不過聽着聽着,他的一顆心就放了下來,這兩個人更像是在叙舊或者說是在“拉家常”,說話的語氣和四周的氣氛都比較和諧,并沒有發生什麼不“正常”的事。
“雖說那時的你,脾氣乖張,但這畢竟已經是當年的事了,我也就不計較了,”
織田信長露出一副很大度的樣子。
“寫大殿海涵。
”
“那你與你父親是否想回到前田家?
”
織田信長看着前田慶次,眼睛一眨不眨,表情平靜地等待着眼前這個人的回答。
明智光秀本來已經平靜下去的心情,現在又變得緊張起來。
盡管他面色極力保持着平靜,但面部肌肉卻不自然地哆嗦了一下。
連可兒才藏都看懂織田信長的意思了。
織田信長這是在挖牆角嗎?
雖然這看上去更像是一種試探,而非真的要前田慶次離開明智家,但誰也不知道這兩個脾氣,志趣都差不多的“新新人類”是否會“假戲真做”。
“感謝大殿的好意,但小的還是願意呆在明智殿下這裡。
”
“哦,是嘛~~~”
本來就不是真心實意的邀請,所以織田信長臉上的表情沒有太多變化。
隻是用稍微有點疑惑的語氣問明智光秀:
“十兵衛,慶次郎這小子,一向古靈精怪,傻了吧唧的,你是怎麼受得了他的?
”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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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慶次是小五郎登庸使用的,他一直都侍奉在小五郎左右,臣與他的接觸其實并沒有多少。
”
“我就說嘛~~”,織田信長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十兵衛你一向嚴肅苛刻,而慶次郎一向最受不了管教勸誡,你們兩個怎麼會走到一塊兒去的,就算能走到一塊兒,也肯定處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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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我同意慶次郎出仕你們明智家的時候,我就在猜想,你十兵衛到底會在什麼時候會跟他鬧翻,到底會在什麼時候把他掃地出門,到底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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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太過興奮了的緣故,織田信長一講起來就變得滔滔不絕,話語中,全是對明智光秀與前田慶次的調侃。
下面的三個人聽得直流冷汗,織田信長的“傻瓜”之名果然不是白得的。
好不容易等織田信長說完,時間都過去快半個鐘頭了。
“我說的是不說的有點多了?
”
“不不不,主公(大殿)講得實在是太正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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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三人明顯是口是心非的回答道。
“你就這樣吧,我得走了~~”
時間也不早了,織田信長在明智光秀的府邸呆了一上午,也是時候告辭離開了。
“馬上就到中午了,主公就賞個臉,在寒舍用頓飯如何?
”
“我倒是想啊,不過二條城裡還有許多事等着我去處理,我可沒有你們這麼清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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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可兒才藏,跟着十兵衛好好幹!
”
說着,他拍了拍可兒才藏的肩膀。
“是!
大殿!
”受寵若驚的可兒才藏的語氣哽咽,仿佛快要哭出來一樣。
“還有你,慶次郎,别給前田家丢臉啊!
”
“嗯,我會牢記大殿的教導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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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織田信長,父親正打算開飯。
這時,一名侍從走上前來通報:
“大殿,小林大人與其公子正在後院等候,希望能求見大殿。
”
“小林?
”明智光秀疑惑道:“這個點上,他們來做什麼?
”
“小林大人的公子說,他能治好少主的病,讓少主醒過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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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去睡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