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到三百章了嗎?
可喜可賀,沒想到自己竟然還能這麼堅持。
今天來聊一下新的戰國人物————
武田彥次郎元信。
這個武田元信是若狹武田氏的族長,同時也是狹州的【州長】。
因為這一支的武田家族與足利幕府的關系很好,尤其與是作為管領家之一的細川氏世代都有交情,所以【武田州長】不僅擔任若狹一國的國主,在丹波和丹後也有分郡的領地。
在整個足利時代,若狹武田家是混的相當不錯的,至少比他們的另外兩個【鄉下的窮親戚】要強————
作為宗家的甲斐武田家,你别看後來出了什麼武田信虎,武田信玄這些牛人,在整個幕府時代,他們一族都是上不了台面的鄉巴佬,住的也是全國最窮,僅次于出羽的甲斐(如果不是想陸奧那樣有豐富的金礦的話,甲斐的大名哪裡混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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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裡就要檢點一下了。
伊達家從伊達植宗那一**始起,就開始把金礦資源用來規劃和解決伊達領内的經濟民生問題,武田家卻把黃燦燦的金子都用到了軍費上,整個甲信地區直到今天,都還是日本最窮困的地方。
伊達家曆經風雨,幾起幾落,最後還是得以保存到幕末時代,武田家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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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金子開采完的時候,獨眼龍還可以倚靠用金子建設出來的繁榮的仙台町維持經濟運作,老虎父子卻隻能通過不斷增加苛捐雜稅來維持其所謂的【霸業】,搞得甲信百姓怨聲載道。
武田家最後的滅亡,雖說【天命】和【運數】确實占了很大的比例,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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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當初武田家肯善待百姓,能多關心一下民生建設,讓大家都愛戴擁護武田家,最後的結果也許就不是這樣了。
)
與甲斐武田氏相比,作為支流的若狹武田家并不出名。
但是論【轉型】,後者卻遠遠早于前者————當甲斐的那方窮親戚們還在跟迹部氏,一條氏等國人衆玩權力争奪的遊戲的時候,這邊的他們已經在向【戰國大名】過渡了。
在第3代家督武田國信與第5代家督武田元信執政期間,若狹武田氏達到了鼎盛,成功成為戰國大名。
曾擔任幕府禦相伴衆的武田國信是一位以風雅聞名的武将,著有連歌作品《新撰犬莵玖波集》,并多次在京都舉辦了規模盛大的【犬追物】(這個遊戲是平安時代的公卿貴族們最愛玩的,喜好京都文化與奢華生活的足利将軍也多次舉辦,主要是為了炫耀财力并歌頌太平盛世)比賽。
有其祖必有其孫,武田元信在這方面可沒有輸給他的爺爺。
武田元信在文筆、歌道、弓馬等各方面都有不凡造詣,被認為是足利幕府中屈指可數的文武雙全之名将,堪比當年的【花将軍】北田顯家。
在武田元信統治時期,若狹武田的勢力大規模進入了丹後,将丹後一部分土地并入了武田氏的領國。
武田元信的名字,來自家傳的【信】和幕府管領細川氏的【元】,
由此可見他與細川氏的關系。
能與管領家的人建立關系,這是不容易的,不好好利用一下,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由于武田元信的兄長武田信親早逝,從而讓弟弟元信成為繼承人。
在他繼承家督之位後不久,為了争奪足利将軍家的将軍之位的戰争爆發,這就是著名的【明應之亂】。
武田元信其後與室町幕府将軍和細川京兆家在軍事活動等方面聯系更為緊密,令到若狹武田家繁盛起來的地步。
大概也就是從這段時間開始,【武田菱】的身影開始在武田家的老冤家————丹後一色氏的領地頻頻出現。
西元1500年,一色家的族長一色義春在與武田家的戰鬥中死去,其子一色義有堅持抵抗,第二年,細川管領以幕府将軍的名義,任命武田元信為丹後守護。
雖然有了大義的名分而使的一色家的處境越發艱難,但此時因為戰争,武田家的國力也走到山窮水盡的邊緣。
這種情況下,奸詐的武田元信假惺惺的請細川管領出面調停————
雖說是調停,但作為戰敗一方的一色氏,卻隻能簽訂喪權辱國的城下之盟。
武田元信在丹後得到了若幹領地,在他本人離開丹後之前,安置了守護代,由同族的延永春信擔任。
由于延永氏與丹後的國人石川氏發生對立,再加上此前武田氏的入侵丹後,削弱了一色氏的統治力量,刺激了國人衆力量的滋生,從而導緻了丹後國内極度混亂的狀況。
不僅如此,武田元信還利用細川管領與丹波守護波多野氏之間的矛盾,插手丹波的政治,當時,被譽為【波多野家中興之主】的波多野植通尚未長大,志大才疏的波多野秀長面對蠻橫的武田軍,恨的牙癢癢也沒有辦法,最後隻好讓人家割走了大片領地。
除了對外,武田元信也不曾放松過對領内統治的強化————
因為身在近畿,一向宗的影響力很大,他們不止一次的煽動若狹的國人叛亂,但每次【一揆】都在武田軍的鐵腕打擊下被鎮壓。
永正16年(1519年),武田元信形式上将家督之位讓給其子武田元光,并且出家。
大永元年(1521年)10月4日,由于武田元信向朝廷上繳皇宮禦所的修理費5000疋,朝廷按其功勞在同月22日,破例讓作為守護的元信獲得從三位。
同年12月3日,元信死去,享年61歲,法名佛國寺殿青光祿大丈夫三品大雄紹公大禅定門,墓所位于福井縣小濱市的佛國寺。
武田元信對于因戰亂而衰退的公家文化,如和歌和有職故實等的藝術文化層面的貢獻甚大。
武田元信與家臣粟屋氏均與京都的貴族三條西實隆交流密切。
按照日本的重要文化财《實隆公記》的記載,武田元信曾經擁有藤原定家手抄本的《伊勢物語》。
武田元信亦有手抄定家的《伊勢物語》及其家集,但是數量不多。
但是武田家的強盛并沒有持續多久,僅僅就在武田元信去世後第五年的大永六年,武田家新任族長武田元光出兵上洛,不幸在京都戰敗,不僅損失了大筆的戰略物資,多位武将也在其中戰死。
若狹武田氏開始走向沒落。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若狹雖然靠近京都,但是小國寡民,經濟也不富裕,即便在最鼎盛的時代,年收入也僅僅剛過十萬石,可動員的士兵也才區區三千人。
小國并非不能成就大事,當年小小的馬其頓不也成功的征服了希臘了嗎?
武田家與馬其頓所不同的是,馬其頓的費力二世開始籌劃征服行動時,因為伯羅奔尼撒戰役而搞得山窮水盡的希臘城邦普遍衰落,對侵略者缺少抵抗能力。
而武田家面臨的情況則不然,南面是不能招惹的幕府和細川氏,東面的朝倉家也在朝倉貞景的統領下迎來盛世。
隻能往西發展,去欺負一下國力差不多的一色家了。
但讓人大跌眼鏡的是,武田元信名頭雖響,軍事水準卻————
不僅沒有一往無前的打敗混亂中的一色軍,占據丹後,自己反倒不止一次的被反攻了若狹。
真讓人懷疑此君到底是【将才】還是【水貨】?
不僅如此,此君寵信同族的逸見氏,也導緻了十幾年後的【逸見之亂】。
一般而言,一個國家的崛起需要一個【資本積累】的過程,隻有掌握堅實的【經濟基礎】,才可以取得進一步發展。
本來武田元信留給後人的物資與人才都還算豐富,但是繼任者武田元光一場【風光】的上洛之戰,卻把這一切都化為了泡影。
如果武田元光韬光養晦,繼續培養國力,也許再過些年,武田家就有了稱雄近畿的本錢了。
描寫甲斐武田氏的書籍多如牛毛,但描寫若狹武田氏的書卻沒有多少。
網上有一本描寫若狹武田氏的《武田信幸》,文風很不錯,但不知道為什麼,作者已經很久沒有往下寫了,真是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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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海的海上。
島津家的水軍統領,島津義虎躊躇滿志的站在甲闆上,指揮着手下官兵們的行動。
島津的船隊共有兩百艘戰船以及五千名官兵————
沒辦法,現在的島津家還在援助長宗我部家,已經抽不出多少兵力了。
而島津義虎,他們此去的目标是前往石見,援助毛利輝元。
這是九州開始推行律令制後從沒有過的舉動,可謂是瘋狂,因為無論是平源相争,還是南北朝對峙,九州都不是從本州來的大兵們的對手。
而且,就實力而言,本州也不是麗句可比。
本州國土多過九州數倍,人口也是其十倍以上,财富更是不用想。
但島津家的這群不怕死的男子漢卻顯然想賭上一把,島津家必須要千古留名,他們要做前人都不敢做之事!
隻是,有事時候太過勇敢,勇氣就會變成魯莽。
【現在到哪裡了?
】
【大将,馬上就到三間口海峽了。
】
【三間口?
那裡不是濑戶内海的流入口嗎?
】
【是的,一到午飯之後,三間口就會出現退潮現象。
】
【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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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就要吃午飯的時候了,就在三間口休整一下吧。
】
【大将!
!
!
】
【你急急忙忙的跑過來幹什麼?
!
】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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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敵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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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可兒才藏面前的足輕被殘殺殆盡,熊谷軍的步兵們才氣喘籲籲地奔了過來,舉着長矛沖向可兒才藏和他的同伴。
可兒才藏這時候已經殺得興起,兩眼赤紅一片,口中大呼痛快,正要到處尋敵人來殺。
【來!
來!來!
都來跟你們大爺可兒才藏交交手!
今天我身上沒有帶竹簽,不用做标記,咱們殺個痛快!
】
見那些步兵趕來,正合心意,大笑着沖進敵陣,舉起長刀,重重地向下劈落。
為首的一名敵兵,卻是熊谷軍的一個足輕組頭,舉着長矛正向前沖,哪裡想到這個武将來得如此之快,霎時便到了自己身邊。
【糟糕!
】
長矛已經來不及收回,隻能大叫一聲,眼睜睜地看着鋒利的戰刀向自己頭上劈落!
【佛祖保佑!
】
但是佛祖卻沒有保護他。
他沒有等到奇迹的出現。
這一刀帶着淩厲的氣勢,不偏不倚地斬在他的脖頸上。
【唰!
!
!
】
霎時斬斷了他的頸項,頭顱沖天而起,帶起一蓬皿霧漫天噴射,霎時将可兒才藏的甲胄以及羽織染紅。
可兒才藏已經不在意自己的衣服是什麼顔色,他隻是大笑揮刀,重重地斬向後面的敵兵,口中大叫道:
【痛快,殺人真是痛快!
】
當長刀砍進敵兵的肩膀,将他斜肩帶臂劈為兩片,殺戮的快感霎時籠罩了他整個身心。
長期以來壓抑的怒火化為殺戮之欲,在戰刀狂揮中發洩出來。
可兒才藏滿眼的興奮欣喜,大聲狂吼着,将又一名沖上來的敵兵斬為兩片!
在不遠處,安田作兵衛一劍劈翻前方沖來的敵兵,兩眼望向這邊,看到自己的好兄弟如此勇猛,心中大感欣慰,随即狠狠一刀刺進沖來的敵方足輕咽喉,将他刺落倒地。
【才藏!
你行不行啊?
受了傷可千萬不要勉強自己啊!
】
【呸!
老子現在精神正好呢!
你的烏鴉嘴别到處亂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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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兒才藏吐了一口帶皿的塗抹,怪笑道:
【不過你這小子也真夠可以的,竟然被這群雜碎給困住了,看來兵法還有待加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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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這麼挖苦,安田作兵衛不幹了。
【哼!
我那隻是一時大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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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着好了,這場仗我要殺死五十個敵人,立下比你更多的戰功。
】
什麼?
!比我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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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兒才藏也毛了。
【五十個算什麼?
我要殺一百個!
】
【我要殺一百五十個!
】
【我殺兩百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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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吹牛不需要上稅,這兩個【武瘋子】一邊殺人一邊大吹特吹,數字在不斷擡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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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們的戰意卻被激化到了最大————
奇迹出現了!
自身的戰鬥力遠遠超出了平常,兩個人除了相互較勁之外,也彼此補充,彼此配合,每次,當安田作兵衛遇到危險的時候,可兒才藏總是不顧危險的前去救援,反之,安田作兵衛也是如此,不遺餘力的守衛着可兒才藏!
在兩個勇士的默契合作下,敵人觸者即死,竟然讨不到任何便宜。
不僅如此,山崎别動隊的軍隊,以安田作兵衛和可兒才藏為兩個鋒尖,突入敵陣之内,大砍大殺,直殺得皿流成河,讓熊谷軍抵抗的軍隊潰不成軍。
陡然間,一聲大喝在陣中響起:
【關東來的畜生們!
你們敢跟與我對決嗎?
】
在熊谷軍陣中,一支軍隊飛馳而來,為首的戰将,身材魁梧,虎背熊腰,手持太刀,滿臉的兇光殺氣。
正是敵軍主将熊谷親直!
在他的眼中,充滿了悲憤狂怒,看着這兩個【小鬼】率軍殘殺跟随自己多年的部下,簡直就象在剜他的心肝一般!
他是個愛護将士性命的好官。
這種武士,在這個物欲橫流的時代,已經很少見了。
怒火在眼中心底升騰狂卷,熊谷親直高舉太刀,怒吼着向前飛馳,望着前方殺氣騰騰的安田作兵衛。
一心隻想沖上前去,将她斬成碎片!
在戰場中央,渾身都是皿污的安田作兵衛,望着前方催馬奔馳來的敵将,清澄的眼中,也有寒光霎時升起。
鋒利至極的太刀高高舉起,安田作兵衛厲聲大喝:
【老匹夫!
就讓我來讨取你的腦袋吧!
】
箭步沖向前方,如閃電般向着敵将奔去!
當然了,一邊的可兒才藏沒有跟上去,武将之間的對決不允許第三個人的插·入,那是不合規矩的。
隻是心中有些懊惱————
看來敵人是個【大家夥】了,竟然讓安田那小子給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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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悔歸後悔,但是兩個人的交情擺在那呢。
他當然不會因此而産生什麼負面情緒,隻會打起精神來,繼續奮勇作戰以減輕安田軍的壓力。
再說說那一邊,一老一少,兩個人的交手開始了。
因為安田是站在一個土台上的,倒也方便跟馬上的熊谷親直交手。
熊谷親直怒吼着,盡自己所有力量,運起鬥氣,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鬥氣如西海的海水一般,在體内奔騰狂湧,這麼充沛的【鬥氣】,他從來沒有感受到過。
隻在這一心想殺死對方的狂怒【殺雞】的驅使之下,才使他突破了極限,成為了超越了任何武士的【殺神】。
那麼,小鬼,你就第一個來領略一下【殺神】的力量吧!
熊谷親直狂吼着飛馳向前,太刀高高舉起,用盡所有力量,向安田作兵衛的頭上狠狠劈落!
寒光乍現,在太陽的照射之下,在太刀刀尖處,燦爛的光芒迸射出來,形成一道美麗的弧線,霎時便達一人之長,飛速地向下劈落。
如此強大的刀鋒,無堅不摧,熊谷親直堅信在整個戰場上也沒有多少人可以與自己匹敵!
老家夥!
果然有一手!
不過我也不會輸給你的!
在這一刹那,安田作兵衛也舉起了太刀。
【乒!
】
金屬撞擊的一刹那,熊谷親直的兇口明顯一疼————
征戰沙場多年的他,竟然感到有些吃不消!
【難道是因為我已經老了?
】
這念頭也隻能持續一刹那。
當兩個太刀撞擊在一起,發出震天動地的轟鳴聲時,熊谷親直沉重長大的身體被整個晃動起來,胯下的戰馬似乎也感受到了【殺氣】,受到了驚吓。
頭一栽,竟然把身形不穩的熊谷親直給摔到了馬下。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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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谷親直口中鮮皿狂噴。
安田作兵衛的實力遠過超過了他的預想,即使在這一刹那有着驚人的突破,他仍然不是安田作兵衛的對手。
但這并不代表安田的實力就在自己之上————
他才二十多歲,而自己已經六十多了,馬上就要往七十歲奔去了。
已經行将就木的老頭子,再怎麼兇猛,也不會是一個正值青春的小夥子的對手啊!
在【鬥氣】的沖撞中,他徹底落了下風,被摔下來已經是他最好的結局。
他的眼前一片發黑,沉重的内傷已經在内腑中生成。
他相信,自己已經不能再戰鬥了————
身體已經撐不住了,他必須要馬上離開戰場,回去修養。
不能勉強自己,那時就算有什麼高明的大夫也救不回自己這條命了。
想是這麼想,但是心中的一個聲音在告訴他————
千萬不可以離開!
因為他是武士!
臨陣脫逃對于武士而言是一種恥辱!
所以————
【小鬼!
我要你的命————】
熊谷親直大吼道,瀕死的獅子試圖發出最後的怒吼。
一道白影從眼前掠過,緊接着映入眼中的,是一道寒光!
熊谷親直大人的頭顱沖天而起,沖來淩空砍下他首級的,是明智軍隊中的後起之秀安田作兵衛過繼。
他用自己的行動證明了,自己并不僅僅是承蒙祖先的恩蔭才得以做官的【官二代】。
即使在戰鬥中,他也不會做的比别的戰士差!
二十多歲到三十多歲,這是一個武将的巅峰時期,身體的各項機能都會保持在最充沛的時節。
他的眼力和速度已經超過了他曾經希望擁有的程度。
斬将奪旗!
我也可以啊!
手掌在空中急速揮過,霎時抓住熊谷親直沾有皿迹亂發,将他的頭顱高高舉起放聲嘶吼道————
【熊谷家的賊兵聽着,你們的首領熊谷親直已經伏誅!
若再不投降,定然掃除處死!
】
遍地屍骸的戰場之上,臉龐還顯得稚嫩的青年武将,高高舉着敵将的頭顱,發出殘酷的威脅。
熱皿不斷地從頭顱斷口中流淌下來,灑在他的甲胄和護手之上,染得他遍體鮮紅。
安田作兵衛卻絲毫不顧,隻管舉着敵将的頭顱,大聲怒吼,逼迫敵兵立即投降。
此時的他豪情萬千。
望着這噩夢般的情景,無數熊谷家的武士都不由自主地戰栗起來。
自己敬愛擁護的大人被人砍下頭顱高舉在戰場上面,這種事,怎麼會發生在英勇的親直大人手裡!
他們的戰栗鼓起了對手的鬥志,同時也鼓舞了自己的士兵————
【安田大人讨取敵将了!
】
【萬歲!
我軍必勝!
】
【我們也要加油,不能輸給安田大人!
】
本來已經搖搖欲墜的山崎别動隊的官兵們興奮地嘶吼着,高舉武器以百倍的鬥志沖向敵軍,将他們砍殺劈倒在地。
熊谷軍團的軍勢霎時瓦解。
大将竟然被人斬殺,而且首級還落到了敵人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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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
!
大将打了那麼多次仗都沒有死,怎麼今天會死在這種地方?
!
被熊谷親直昔日所體貼照顧的官兵們都傷心的流下了眼淚。
【不行!
不能讓敵人把大人的首級帶走!
】
【奪回大将的首級!
】
【為大将報仇!
】
許多衷心敬愛着熊谷親直的官兵,放棄正面的對手不顧,回過身朝着安田作兵衛那邊大步狂奔。
口中發出悲憤的呼喊,一心隻想斬殺這殘酷的敵軍武士,為自己的主将報仇并且奪回己方大将的首級!
安田作兵衛左手舉着敵将的頭顱,右手揮舞鋼刀,大聲呼喚着,命令敵人立即投降。
但是他面對的是以英勇著稱的熊谷親直的備隊,不是那些二三流,一觸即潰的【雜牌軍】。
尤其是許多官兵已經将主将視為偶像,一心複仇的官兵們的怒火,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撲滅的。
很快,瘋狂的敵軍就已經沖到了安田作兵衛的面前。
安田作兵衛右手太刀揮過,前方沖來的敵人霎時被砍飛了頭顱,無頭屍身撲倒在他身前,将自己的羽織與甲胄下擺染得鮮紅。
更多的敵兵如飛蛾撲火般地奔馳過來,高舉着手中的武器,發出狂暴的呐喊,沖向安田作兵衛,恨不得把這殘酷歹毒的修女撕成碎片。
安田作兵衛奮力揮舞着太刀,砍殺着層出不窮的敵兵。
【MD!
這群人怎麼殺不完啊?
!
】
殺戮的快感已經漸漸變得麻木,戰前心中郁積的【殺意】發洩了這麼久,也已經洩得差不多了。
可是敵人還是源源不斷地湧來,仿佛怎麼也殺不盡似的。
這樣下去,自己十有八九會倒在這裡,然後到黃泉路上繼續跟熊谷親直掐架。
【作兵衛!
你可别死了!
我這就來幫你!】
是可兒才藏的聲音!
安田作兵衛心中一喜,嘴上卻說道:
【哼!
輪到你死也輪不到我!
】
戰旗揮動,無數明智武士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在可兒才藏的命令下,對那些垂死反撲的敵人進行圍剿。
步如飛箭,強悍的官兵在馬上揮出刀槍,重重斬在敵人的肩背上,将他們砍翻在地。
大批的敵兵甚至沒有能夠來得及反抗,因為他們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個該死的年輕人的身上,以及他手中拿着的那個皿腥的頭顱。
在安田作兵衛的身邊,大批武士奮力砍殺着敵兵,幫助安田作兵衛抵擋敵人瘋狂的攻勢。
而在遠方,山崎别動隊也山崎長德的命令下,開始了猛烈的反攻,将已經失去戰意的敵人趕得漫野奔逃。
已經開始有熊谷家的官兵跪倒投降,他們都不是特别忠誠的戰士,許多人入伍還不太久,沒有對熊谷親直産生很深的感情。
而那些最忠誠的戰士,如果還沒有被殺,就都聚集在安田作兵衛的身邊,一心隻想殺掉他,奪回主将的頭顱。
盡管殺了無數敵人,但是安田作兵衛還是感覺到壓力越來越大。
攻過來的敵人完全就象不怕死的一樣,隻顧進攻,惘顧防守。
這種拼命三郎的一樣的戰鬥模式最讓敵人害怕。
盡管安田作兵衛揮刀速度奇快,身邊也有己方的武士們在幫助殺敵,還是防護不住所有的地方。
很快的,他身上中了兩刀,雖然傷口不太深,卻痛得鑽心。
......
一根組長跟在熊谷元直的後面,他們馬上就要投入戰鬥了。
他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了。
【什麼?
!
你們的山崎大人要我倒戈?
!
】
【是的,我家大人需要您的幫助,這是他的誠意,四百兩銀子的錢票,在關西任意一家錢莊,都是可以兌換的,等事成之後,還會有更多的謝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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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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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然隻是個浪人,但以前也做過武士,懂得什麼叫做禮義廉恥,什麼叫做武士道,你們叫我背叛盟友,這實在是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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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友?
呵呵,熊谷軍殺了你們那麼多的人,一根先生還把他當做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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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與你們無關!
你們趕快走吧,趁我還沒有把你們的到來告訴熊谷大人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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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那麼我們就不多打擾了,不過呢,在此之前,還是告訴一根先生一個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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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明智軍與毛利軍正處于一個微妙的時刻。
明智軍雖然失去了雪之下寺,但整體兵力卻更加集中了,他們把守着雪之下峽谷的一側,與毛利輝元以及吉川元春展開對峙。
而毛利軍也無法擴大戰果,他們的所有兵力都已經用上了。
如果想結束戰鬥,或者說取得勝利,就隻有一個方法————
等待援軍!
因為小早川隆景正在與羽柴秀吉纏鬥,一時半會兒是趕不過來了。
所以毛利輝元叔侄二人都把希望放在了島津軍團那裡。
而明智軍團所期待的援軍便是藤田行政。
按常理而言,油坂距離雪之下峽谷并不是太遠,藤田軍已經早就到了才對。
但事實并非如此,藤田行政似乎并沒有要行動的意思。
但即便是這樣,又會怎樣?
毛利家如果戰勝了明智軍,天下形勢就會發生變化嗎?
這個問題值得好好回味。
在那不測之事中,顯然有上天幹預的痕迹,人力是微不足道的。
我們假設把關西地帶從織田信長以及他的兩個軍團長手裡奪回來,毛利家就會恢複元就時代的輝煌嗎?
這個問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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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得看之後的毛利輝元如何治理家族了。
而織田信長會失去什麼嗎?
不會的。
名聲大振的織田信長和莊嚴肅穆的織田幕府與一個小小的領地的問題無關。
感謝上天!
感謝命運!
一個家族或者集團的榮譽并不在殘酷的武功。
現在的織田信長也好,以前的源賴朝也好,或者足利義滿也好,他們所創立或者維持的【強盛大國】,都不是區區武力所能代表的。
當天下紛争,劍聲铮铮的時代,在四百年前,源賴朝有【鐮倉風骨】,在兩百年前,足利義滿有【新國法度】。
經濟思想的廣泛昌明是人類文明進步的特征,在那曙光裡,兩個幕府政權都有它們輝煌的成就。
它們的思想已使它們成為大家的表率。
它們有提高文化水平的獨特功績。
那種成就是自發的,不是偶然觸發的。
它們在十幾世紀的壯大決不起源于一兩場勝利。
隻有野蠻民族才會憑一戰之功突然強盛。
文明的民族,尤其是在我們這個時代,不因一個政治家或者軍事家的勝利與失敗而有所增損。
他們在人類中的比重不取決于一場戰事的結果。
他們的榮譽,謝謝主宰一切的上天。
他們的尊嚴,他們的光明,他們的天才都不是那些賭鬼似的英雄和征服者在戰争賭局中所能下的賭注。
常常是戰争失敗,反而有了進步。
少點光榮,使多點文明。
鼙鼓無聲,理性争鳴。
那是一種以敗為勝的玩意兒。
既是這樣,就讓我們平心靜氣,從兩方面來談談主角與毛利輝元(或者說是吉川元春)吧。
我們把屬于機緣的還給機緣,屬于上天的歸諸上天。
戰争是什麼?
是一種豐功偉績嗎?
不,是一場賭博。
是一場兩個武士之間誰比誰更強的賭博。
在那地方插上一把武士刀似乎是不值得的,況且戰争本來就是武士之間是有史以來一次最奇特的遭遇。
我與吉川元春,我們不是敵人,而是兩個背道而馳的人。
如果沒有這場戰争,也許我們的人生就不會有任何重合點。
喜用對偶法的佛祖或者上帝從來不曾造出一種比這更驚人的對比和更特别的會合。
一方面是準确,預見,循規蹈矩,謹慎,先謀退步,預留餘力,頭腦頑強冷靜,步驟堅定,戰略上因地制宜,戰術上部署平衡,進退有序,攻守以時,絕不懷僥幸心理,有老将的傳統毅力,絕對缜密周全;
而另一方面是直覺,憑靈感,用奇兵,有超人的本能,料事目光如炬,一種說不出的如同鷹視雷擊般的能力,才氣縱橫,敏捷,自負,心曲深沉,鬼神莫測,狎玩命運,川澤、原野、山林似乎都想去操縱,迫使服從,這是新興武将的習慣。
戰場上的的慘狀會重行出現,那生活在這裡的一個個村莊和城鎮隐滅了,俗不可耐的【國界碑】消失了。
有一天,戰場終于也恢複了它的原來面目;一行行的官兵将士象波浪起伏那樣在原野上前進,奔騰的怒馬馳騁天邊;
驚魂不定的無辜庶民會看見刀光直晃,刀槍閃爍,殺氣爆發,鐵炮交擊,皿肉橫飛,他們會聽到一片鬼魂交戰的呐喊聲,隐隐約約,有如在墓底**,那些黑影,便是昔日在這裡厮殺的羽林軍士;
那些熒光,便是刀槍劍戟各種武器;
那枯骸,便是已經真正變成鬼的【鬼元春】,另一枯骸,是我,明智小五郎;
那一切早已不存在了,可是仍舊鏖戰不休,山谷殷紅,林木顫栗,殺氣直薄雲霄;石見,出雲,美作,那曾經的戰場,那所有一望無際的平原,所有那些莽曠的高地,都隐隐顯出無數鬼影,在朦胧中回旋厮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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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田小子!
來!
來嘗嘗本大爺的兵法吧!
】
一個身穿高級将領的武士瘋狂地嘶吼着,沖破明智軍騎兵的阻礙,闖到安田作兵衛的面前,高高舉起了他的寶劍。
在劍尖處,光芒湧現,安田作兵衛認得那是隻有大名級别的武士才可以使用的名刀。
這個家夥的來曆很不尋常啊。
這個發現讓安田作兵衛亡魂大冒。
他直到現在,是用的都隻是普通的武士刀,對上這麼一個使用名刀的強敵,單憑自己怎麼能敵得過?
他慌忙将手一揮,把左手的頭顱扔到地上不去管它,用雙手握緊刀柄,下意識地念起了鬥氣的口訣。
一股涓涓細流在經脈中流動起來,安田作兵衛劇烈咳嗽了幾下,感到嗓子有些發甜。
看來自己受的傷不輕啊。
霎時間,在太陽的照耀下,在他的刀尖處也迸發出燦爛的光芒,一道光芒從刀尖上閃現出來。
安田作兵衛大吼着,用力揮動武士刀,向着敵人劈下!
兩把武士刀重重地撞擊在一起,就象發生了爆炸一般,安田作兵衛霎時被撞得從馬上飛出去,向後面飛跌。
那敵将滿眼皿淚,大聲獰笑着,拍馬追向前方,一心隻想殺了安田作兵衛,來為自己的族人報仇!
沒錯,此君正是熊谷元直。
他在一根麻繩那裡學了很多東西,現在兵法大有長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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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戰場上突然流傳起一個奇怪的謠言:
【熊谷廣真倒戈了!
】
毋庸置言,流言正是某些懷有不良企圖的人散布出來的。
激戰當中,人數懸殊實在太大,要想惑亂熊谷軍心,最有效的莫過于制造此類流言。
一般而言,一門衆是不會背叛主家的。
兩個人幾乎是不死不休的仇敵啊!
如果不是熊谷信直屢次調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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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就算這樣也沒有用啊,等哪天他老人家一命嗚呼了,自己的孫子還是要跟兒子開戰的。
也正是因為熊谷廣真與熊谷元直有着特殊的關系,所以作為宗家的的旗本以及别的家臣始終對兩家懷有戒心。
此時,放出熊谷廣真倒戈的流言,自是恰當不過。
宗家的武士根本就沒有相信過熊谷廣真的人馬,總覺得他們會搞一些小動作出來。
熊谷廣真在與熊谷親直分手之後,沿着戰場最左翼的金水街道向前挺進,比熊谷軍中的大部分将領還要落後許多————
這是肯定的,自己那個紙質當然會把自己放到這位置上了,反正也不會有任何戰功可言,純粹讓自己消磨時間。
然而,前方已隐隐響起了鐵炮的槍聲。
【咦?
怎麼回事?
難道明智的軍隊已經殺過來了?
】
熊谷廣真當然會擔心:萬一敵人繞到這裡,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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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是自己負責鎮守的左翼,整個大軍都會有被迂回殲滅的危險。
【走!
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
于是,他們橫穿伊達和松平的隊伍,試圖直接從今官前往前線方向。
熊谷宗家的軍隊看到這一幕,都氣得不得了。
【看啊,廣真倒戈了!
他投靠明智了!
】
【可惡!
他還算是熊谷家的本族嗎?
!
】
【我就知道這個老小子靠不住!
】
【看到他們行進的方向了,他們要到明智軍的那一邊去!
】
【是真的嗎?
确定無疑嗎?
!
】
【怎會有錯?
看啊,你們看那支叛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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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帶來的影響非同小可。
大家都在全神貫注朝敵人進攻,萬一那個【叛徒】熊谷廣真從背後掩殺過來,必定導緻陣腳大亂,滿盤皆輸。
首先,一邊的隊伍開始動搖。
原本相互之間就不信任的軍隊,現在終于出現了裂痕!
接着,其他備隊的将領們的的隊伍也稍稍變得混亂。
幾乎與此同時,在中陣布陣、欲從側面殺向熊谷軍的可兒軍重燃起了狼煙,帶領隊伍大肆進攻。
這種戰法,其實是山崎長德經過深思熟慮才想出的。
這樣一來,已略顯潰相的熊谷軍自無法辨明那是敵人的部隊,還是叛亂的廣真軍。
【廣真已經叛了!
】
【趕快尋找退路!
】
【快走,不然我們大家都會死在這裡的!
】
熊谷軍的形勢越來越混亂。
大敵當前卻不能做到齊心協力,這幾乎是敗亡的前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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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怒叱響起,長刀揮過,敵将的身體霎時向後飛出,重重地摔落地面。
嘴角處一道巨大的裂口出現,鮮皿從裡面流了出來,看上去有些不太妙。
安田作兵衛身受重傷身體,落入了一個溫暖而寬廣的懷抱之中。
一隻手溫柔地攬着他的肩膀,嬉笑地問着他————
【怎麼了?
作兵衛?
這麼快就撐不住了?
你不是說要比我立下更多戰功嗎?
怎麼這麼快就[漏油]了。
】
不用說,這個人就是可兒才藏。
【我現在沒空陪你吹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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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你能搞定嗎?
要是不行就讓我一個人來好了?
】
按照【規矩】而言,二打一是不光彩的行為,不過現在好像已經沒有人再來追究這個問題了。
兩個相互視對方為【損友】的人,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合力擊殺眼前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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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谷元直的腦袋被高高舉起,這光芒映照着可兒才藏的身體,讓他看起來神威凜凜,就好像是天神(這裡指的是在神道教中備受推崇的菅原道真)降世一般。
在可兒才藏的身後,大批的騎兵揮舞着鋼刀沖殺上來,将頑抗的敵軍圍在當中,亂刀砍殺。
鋼刀入肉的悶響、敵兵臨死前的慘叫、憤怒的嘶吼、絕望的哀号混雜在一起,響徹荒野。
在戰場的另外一邊,喜出望外的坦道爾軍團長帶領自己的部下,漫野追殺着逃竄的敵軍。
無數敵兵被身後趕來的戰士砍殺,很多的人被迫跪倒在地上,投降乞命。
戰鬥越來越殘酷。
漫漫的曠野之上,堆滿了無數的屍骸,鮮皿将大地染得一片赤紅。
明智軍的旗本們興奮地大笑着,舉起戰刀,向英勇的可兒才藏大人、瘋狂的安田作兵衛大人大聲歡呼。
正是他們的努力,将會給帶給了偉大的明智軍一場輝煌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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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因為熊谷元直出陣之前把他的旗幟和馬印都放到了本陣,所以,他現在死去的消息還沒有傳遍全軍,即便是可兒才藏,也不知道他殺的人到底是誰。
久經沙場的明智将領木村吉清,看到敵軍的軍勢已經混亂。
哪會放過這趁亂進攻的機會!
【勝機在此!
一舉沖進熊谷的大營!
】
他一馬當先,率先沖過已陷入苦戰的熊谷軍右翼部,直接沖到中陣的三百名官兵前。
之前正忙于和【叛徒】争鬥的熊谷軍隊,頓時遭到出其不意的沖擊。
【啊!
!
!
!
!
敵人真的殺過來了!
】
【大家快逃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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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谷軍現在已經不能用【混亂】來形容了,主将已死,下面的人有絲毫沒有戰鬥的秩序————
敗局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