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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逆風斬,最後你學會了嗎?
”
“當然!
那個又不難學,我在丹波打仗的時候,使用的就是這個,大哥你應該見過啊。
”
哦,原來當時你的那套劍術就是啊,果然厲害。
“那你有沒有向佐佐木小次郎學些别的呢?
”
“我當然有想接着向下學的想法了,不過佐佐木先生說‘貪多嚼不爛’,學得多未必是好事,而且我還沒有完全掌握‘逆風斬’的精髓,等再過三五月,他再試着來教我些别的。
”
這時,門口傳來一陣車馬聲。
“少主!
明智殿下!
明智老夫人、香姬夫人和淺雪殿下到了!
”
“啊?
!
”我驚愕地看着傳話的這個細川家仆,“你說什麼?
母親她們來了?
”
“是的,這都是少主的命令,命我等去明智殿下接老夫人她們過來。
”
我扭頭看向細川忠興。
細川忠興攤攤手道:“我也是早點想讓你們一家團聚啊。
”
香姬她們見了我,驚喜萬分,而我很想念她們,一見面,要說的話總是少不了的。
“來!
心和,仁禮,”我拉過兩個女兒,向她們介紹新的家人,“來,這幾位分别是的祖母,母親,還有姑姑。
”
兩個小丫頭看到生人,有些膽怯,不過最後還是在我的鼓勵之下行了見面之禮。
“父親,”仁禮一邊拉着我的袖子,一邊望着香姬,“她怎麼會是母親呢?
母親不是在廟裡面嗎?
”
“我是你的姨娘,”香姬微笑着蹲下來,讓自己的“高度”,與女兒相同,“也就是你在廟裡面的母親的妹妹,所以,你也要叫我母親哦。
”
細川忠興在一邊暗地裡吐了個槽:“母親的妹妹也要叫做母親?
呵呵,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個妹妹是被收了作偏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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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當然,這話可不能說,否則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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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抱歉啊,沒有跟你們說一聲,就把她們帶回來了。
”
“沒有關系的,夫君,反正是主公的命令啊,再說,她們兩個也很可愛,不是嗎?
”
“可愛?
嗯,非常的可愛!
”我這時候再看看兩個女兒的樣子,就忍不住想起在織田信長命令之下切腹的德川信康,眉宇之間,依稀有些相像的地方。
現在,德川信康已經不在人世了,而這起事件的導火索――德姬,也已經出家為尼,不問世事了,想起來,這三個月來所發生的種種,真是讓人感慨不已。
“心和,仁禮,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要好好相處哦。
”
“來!
吃點心了!
”玉子為兩個小丫頭端來了一盤酥糕。
“這可是京都才有的食物,三河可未必能吃到。
”
美食果然是吸引小孩子最好的東西,兩個小丫頭再也不顧及大小姐的禮儀,用手抓起來就往嘴裡送。
“夫君,這三個月很辛苦吧。
”
“不,一點都不辛苦,整起事件辦的非常容易,反倒是車馬勞頓,讓我受不了。
”
關于事情的始末,織田信長心裡早就有數了,我們三個人的行為,其實就隻是走個過場而已。
唯一算得上辛苦的,恐怕也隻有德川信康本人了,她自己并沒有做錯任何事,三個多月以來卻受着地獄般的煎熬。
這種煎熬恐怕比他往日上陣殺敵還要艱辛十幾倍,然而這些煎熬的回報,卻是含恨自盡,落了個身敗名裂的悲慘境地。
“既然大家都在,今晚就不要回去了,今晚就在城裡面留宿吧,我這就叫人準備今天的晚飯。
”
“呵呵,人都被你請來了,我還能說些什麼呢?
”
我敢打賭,這件事情,肯定是細川忠興早就策劃好了的,隻是不知道,他為何要這麼做?
不多時,門口又傳來了一個聲音。
“哈哈,少主――”
一個穿着玄色武道服,背着一把長刀,腰間還放着兩把太刀,模樣俊逸潇灑的青年從玄關走了進來。
“少主!
!
!
”青年的臉上,洋溢着喜悅的笑容,他一看到細川忠興,便大聲道:“我已經打敗吉岡憲法了!
”
“什麼?
!
你連吉岡大師也打敗了?
着不可能吧?
!
”
細川忠興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不過随後,他就反應過來了,“佐佐木先生,你的事情先放一邊,我來向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明智信光殿下,這位是香姬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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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過各位殿下。
”佐佐木小次郎向大家分别行了一禮,最後将眼睛定在了我的身上。
“你就是明智将監殿下嗎?
我在九州的時候,也曾聽說過你的名字。
”
“是嗎?
”我的名聲很大嗎,竟然都傳到九州去了。
“嗯,是的,來往九州與京都之間的南蠻傳教士,經常談起您。
”
“哦,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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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明智殿下,在下有個不情之請,請您答允。
”
“什麼請求?
”
“令尊光秀公是劍道名家,小次郎極為仰慕他的盛名,希望可以與之較量一番,希望将監殿下可以代為引見。
”
“比試?
”真是無聊,這個佐佐木小次郎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武癡,除了對于武道的執着,好像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讓他提起興趣。
不顧話說回來,老頭子的劍道确實很厲害,但肯定不是佐佐木小次郎的對手啊,後者可是剛剛連吉岡憲法那種宗師級的劍豪也打敗了的強人啊,老頭子恐怕未必是他的對手。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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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是很忙的,他還沒有回京都,就算會了京都,他也未必會抽出時間來與佐佐木先生決鬥的。
”
“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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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呢,如果不嫌棄的話,就讓我來領教一下富田流的劍法吧!
”
“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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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大概明白了,細川忠興之所以将我們一家留在這裡,其實就是想讓我晚些時間再走,而這麼做的目的,恐怕就是為了讓我與佐佐木小次郎碰面,繼而幫佐佐木引見老頭子吧。
“明智殿下,請多多指教。
”
“嗯,佐佐木先生,也請你多多指教。
”
一旁,兩個小丫頭已經興緻勃勃地看上了,嘴裡還在為我加油,而大人們就沒這麼活躍了,雖然用的是木劍,沒有多少殺傷力,但除了細川忠興之外,所有人都在替我的安全擔心。
不過話說回來,能與佐佐木小次郎一較高下,我也忍不住“狗皿沸騰”了。
“喝呀!
”
雙劍相交,但聽得“當”的一聲,佐佐木小次郎晃了兩晃,腳步都好像有點站立不穩的樣子。
好機會!
我手中的童子切安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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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對,是木劍順勢橫披,截腰斬向佐佐木小次郎的左肋。
本來我預計着,出劍如電,而且是趁着佐佐木小次郎身形未穩之際,一攻而上的,隻覺得這一劍攻擊範圍很大,就算佐佐木小次郎身輕如燕,也會被我打傷肋骨。
哪知道佐佐木小次郎搖搖晃晃,看上去像是喝醉了酒一樣,站立不穩,但他接連轉了兩個圈圈,卻恰巧避開了我這淩厲的一擊。
不是吧,這家夥的“輕功”這麼好,難道他還練過忍術?
不過,即便你你輕功再好,料也難以抵擋我家傳的連環快斬二十二招。
果然隻不過使到十多招,佐佐木小次郎的身形已是被我的劍勢籠罩。
我将木劍的“劍花”掄圓,當作大刀一般從佐佐木小次郎的頭頂上方直劈下來。
這一記類似于武俠小說中“直劈華山”的招數,以劍作刀,以刀作錘,剛猛無倫,正是二十二招快斬中最得意的一招殺手。
佐佐木現在被籠罩在我的劍勢之中,也就是說,他處在我的攻擊範圍之内。
我料想他是無論如何也難以抵禦了。
哪知就在我的劍勢剛剛引滿待發,距離佐佐木小次郎的頭頂不到七寸,就要劈下來的時候,佐佐木小次郎的木劍劍鋒一轉,向上輕輕巧巧劃了一個圓圈,竟然把我這一招極其剛猛的直劈劍勢化解了。
“精彩!
”
我們之間的高手較量,看得細川忠興心醉不已,同時,他又有些沮喪,本來以為學了“逆風斬”就可以與我一較高下的,但現在看來,他與我之間的差距還是很大的。
這就是明智家的劍術嗎,果然厲害,不過我佐佐木小次郎也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佐佐木小次郎微微一笑,一扭轉劣勢,劍法就跟着完全變了。
隻見他劍勢如環,東劃一個圈圈,西劃一個圈圈,大圈圈,小圈圈,圈裡套圈。
我那麼淩厲的攻勢,被他的圈圈套着,竟然受了牽制,威力再也不能随心所欲的發揮出來。
而且佐佐木小次郎劃的劍圈好像還有一股粘黏之勁,漸漸令他不知不覺的跟着他的劍勢移動。
不是說,佐佐木小次郎最得意的劍招,就是大名鼎鼎的“燕返”嗎?
怎麼?
難道這招就是燕返?
可是又不像啊。
佐佐木小次郎每使一劍,就化解了我的一分攻勢。
此時,形勢已經逆轉,他已是轉守為攻。
我再是一記突刺,恰好被他斜斜劃出的劍圈套住。
佐佐木小次郎道:“明智殿下,你再不松手,可就不要怪我不留情了!
”
他隻要再劃半道弧形,就可以把戈振軍的手臂斬斷!
到底是劍豪,我差他太遠了。
已經沒有再打的必要了,我緩緩放下了木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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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佐木先生果然厲害,來,我敬你一杯。
”吃飯的時候,我親自向佐佐木小次郎敬酒。
“哈哈,不敢當,不敢當。
”
“作為你戰勝我的獎勵,我會去向父親引見你的,哈哈,到時候還請佐佐木先生你手下留情啊。
”
“那可未必,沒準被打得落花流水的人,會是我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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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怎麼越寫越像武俠小說啊,算了,佐佐木小次郎的故事就寫到這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