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的大旱過去了,迎來了接連幾天的瓢潑大雨後,天才放了晴。
芙渠院裡,顧長風正在看書,外面卻吵鬧個不停,一個女子的吆喝聲不斷響起,使歡顔不自禁皺了皺眉。
“小姐,這外面難道沒有新鮮蓮子買麼?
那海棠姑娘為什麼老是要來咱們芙渠院的蓮池裡摘?
”笑語扁了扁嘴,每次那位海棠姑娘讓人一摘完蓮子,那一片的荷花都毀得差不多了,看上去難看死了。
歡顔更為冷靜,沒有笑語那樣情緒化:“海棠姑娘如今有了身孕,咱們不能與之交好但也不能與之交惡,左右不過一下蓮子罷了。
咱們隻要注意些安全,莫要讓人在這邊鬧出事來就行了。
”
歡顔的話剛說完,就聽見外頭有丫鬟急急忙忙走了進來,是海棠姑娘身邊伺候的院裡的掃灑丫鬟彩霞:“大小姐,不好了,海棠姑娘自己坐船進了蓮池裡面去了。
”
顧長風看着面前一臉驚慌的彩霞,放下手中的書:“海棠姑娘如今正懷着父親的骨肉,我身為侯府的嫡長女,自然要去看看。
”
說完,顧長風便看見彩霞微不可見地松了口氣,顧長風心裡便有了稍許成算了。
總之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便是了。
顧長風走到蓮池那裡,果然那位海棠姑娘正坐在一葉小船上,小船正往蓮池中心駛去。
小船上隻有兩個平時在那海棠姑娘身邊伺候的戴青和戴紅,池邊一衆丫鬟婆子都正着急的喊着姑娘。
這個叫海棠的女人如今在這侯府裡如此風光,皆是因為她肚子裡的這塊肉,她若是聰明,便該躲在院子裡好好養胎。
可她如今尚未熬過前三個月危險期,卻忍耐不住如此大搖大擺來這蓮池嬉鬧,如果有人要算計她,這便是大好時機。
船已經離岸有一段距離了,卻仍然往蓮池深處駛,顧長風想了想,問顧老夫人特意請來給那海棠安胎的婆子道:“海棠姑娘帶了幾人上船?
”
婆子滿臉驚慌害怕的說道:“隻有兩個丫鬟,是姑娘身邊的戴青戴紅。
大小姐,這不關老奴事啊,是姑娘說她想喝燕窩,把老奴支開了呀!
”
那婆子不停喊冤,顧長風沒有問罪那婆子,而是吩咐歡顔:“去找幾個可靠的會水的丫鬟婆子,看看府上郎中在不在,如果不在立刻去請個可靠一些的。
”
坐在船上,海棠尚且還在得意地看着岸上一群人着急着,哂道:“這群婆子丫鬟,每天跟在旁邊,這不讓做,那不讓吃,也不看看是什麼東西。
”
海棠說完,得意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戴青見自己主子如此嚣張,立刻讨好道:“憑她們那些人的身份,也敢如此對待姑娘,姑娘肚子裡的可是未來的世子、将來的侯爺!
”
戴青的話讓海棠頗為受用,越發得意起來。
一旁戴紅看見自己主子的注意力全然被戴青吸引,有些不甘心,指着前面開着一朵極為漂亮的蓮花說道:“姑娘快看那邊那朵荷花,開的好生漂亮,配起姑娘您必是極為合适。
”
“戴紅你這話可說錯了,姑娘的美貌哪裡是一朵蓮花可比的,姑娘可比花漂亮多了。
”戴青對着海棠吹捧道。
海棠對于戴青的話很滿意,可那蓮花開的确實漂亮,她也想要,所以便吩咐船夫:“你,快點,把船劃過去,我要摘那朵蓮花!
”
那船夫老實木納地應了聲是,三人都沒有注意到船夫眼中的暗芒。
小船離那朵蓮花越來越近,戴紅便急忙說道:“姑娘,您坐着,莫傷了小世子,奴婢來。
”
可那戴紅幾番伸手去摘卻怎麼也夠不到,看着自己主子不耐煩的臉色和一臉幸災樂禍的戴青,戴紅不停催促船夫把船開近些,最終小船一個搖晃,便傾覆了,主仆三人還有那船夫皆落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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