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二年,也就是公元191年,是個多事之秋。
自從董卓焚毀洛陽,遷都長安以後,山東諸侯雖然名義上,仍舊保持着聯盟。
但事實上,諸侯之間的聯盟,卻是變得名不副實。
這次讨伐董卓,諸侯皆是碌碌之輩,心思不純。
唯有曹操與孫堅,在讨伐董卓的戰争中,大放異彩。
諸侯盡皆畏懼董卓之威,裹足不前。
曹孟德雖然屢次兵敗,卻也彰顯了他對大漢的忠誠,以及無與倫比的氣魄。
至于孫堅,他更是屢屢擊敗董卓軍,并且第一個攻進洛陽。
江東猛虎的稱号,名不虛傳。
可以他仍舊屈居袁術帳下,受人掣肘。
說起袁術,就不得不提起袁紹。
袁氏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布天下。
其中袁紹與袁術兩兄弟,都是一時豪傑。
特别是袁紹,他雖然是一介庶子,但是生得英俊威武,深得袁逢、袁隗喜愛。
袁紹憑借世資,年少為郎,不到二十歲已出任濮陽縣長。
不久,他因母親病喪的緣故,在家守喪,而後又接着補服父喪,前後共計六年。
漢代極重孝道,袁紹守喪六年,給他自己博了一個非常好的名聲。
而且他年少好遊俠,與張孟卓、何伯求、吳子卿、許子遠、伍德瑜等人,皆為奔走之友。
再加上他謀誅宦官,并且被諸侯推舉為盟主,讨伐董卓,更是讓他的聲望達到了頂峰。
然而,袁紹帳下,雖然文有逢紀、許攸等人,武有顔良、文醜之輩,他卻隻有渤海一郡之地。
由于冀州牧韓馥,乃是袁氏門生,所以他一直支援袁紹錢糧。
後來,韓馥懼怕袁紹謀奪他的冀州,在讨伐董卓的時候,就開始慢慢消減袁紹的糧食,想要動搖袁紹的軍心。
從此以後,袁紹心中暗恨韓馥。
初平二年,韓馥麾下大将麴義反叛,韓馥與麴義交戰,結果失利。
袁紹既已怨恨韓馥,就與曲義結交。
他的謀士逢紀,更是對袁紹說:“夫舉大事者,非據一州,無以自立。
”
“今冀部強實,而韓馥庸才,可密約公孫瓒将兵南下,言取得冀州之後,與瓒平分。
公孫瓒聞言,必定發兵攻打冀州。
”
“韓馥見到公孫瓒出兵,心中必定駭懼。
而後主公遣辯士為韓馥陳說禍福,馥迫于無奈,必會将冀州讓與主公。
”
袁紹聽從了逢紀的建議,随即寫信給公孫瓒。
公孫瓒接到書信,果真大喜過望,就率兵前來,打着讨伐董卓的旗号,卻是準備暗中偷襲韓馥。
韓馥聽聞公孫瓒來攻,果真心中害怕。
而後又袁紹派遣高幹,以及穎川人荀谌,前取冀州向韓馥陳明利害。
韓馥聞言,不聽長史耿武、别駕闵純、以及騎都尉沮授的勸谏,執意将冀州讓與袁紹。
耿武與闵純不願袁紹得到冀州,就在袁紹進城的時候刺殺袁紹,卻被袁紹帳下大将所殺。
韓馥獻出冀州之後,袁紹并沒有厚待他,隻是封他為奮武将軍,手下既沒有兵,也沒有官屬。
後來,袁紹任命河内人朱漢為都官從事。
朱漢原先曾被韓馥輕慢,這時又想迎合袁紹的心意,便擅自發兵包圍韓馥的住宅,拔刀登屋。
韓逃上樓去,朱漢捉到韓馥的大兒子,将他的兩隻腳打斷。
雖然後來袁紹逮捕了朱漢,并且将他處死。
但是韓馥仍然憂慮驚恐,請求袁紹讓他離去。
袁紹同意,于是韓馥就去投奔,陳留郡太守張邈。
後來,袁紹派使者去見張邈,商議機密時,使者在張邈耳邊悄聲細語。
韓馥當時在座,以為他們是在算計自己。
過了一會兒,他就起身走進廁所,用刮削簡牍的書刀自殺。
袁紹得到冀州以後,手下武有顔良、文醜、張郃、高覽、麴義、牽招、淳于瓊。
文有沮授、審配、逄記、郭圖、辛評、辛毗、陳琳、崔琰等人。
再加上冀州富庶,人口衆多。
一時間,袁紹的聲望如日中天。
然而,袁紹當初利用公孫瓒奪取冀州,卻沒有兌現諾言,與他平分冀州。
從此以後,袁紹與公孫瓒交惡。
與此同時,曹操帶兵進駐東郡,整頓軍備,剿滅軍中叛亂,被袁紹請封為東郡太守。
曹操到達東郡,謀士猛将紛紛來投,沒過多久,他帳下文就有郭嘉、荀彧、荀攸、劉晔、滿寵、呂虔、毛玠。
除此以外,曹操帳下亦是猛将如雲,夏侯惇、夏侯淵、曹仁、曹洪、于禁、樂進皆有将才。
自此以後,曹操部下文有謀臣,武有猛将,威鎮山東。
同年,益州牧劉焉,殺死漢中太守,獨攬益州軍政大權。
袁術與袁紹交惡,為了與他争奪豫州,就派遣公孫瓒族弟公孫越、以及孫堅,攻打袁紹部下周昂。
兩人進軍不利,公孫越死于亂軍之中。
公孫瓒聞訊大怒,再加上他怨恨被袁紹利用,就起兵攻打袁紹。
在這個亂世,諸侯都是你方唱罷我登場,交戰的好不熱鬧。
一時間,大漢帝國烽煙四起。
董卓坐鎮長安,看着諸侯混戰的場面,心中高興不已。
卻說陳旭平定并州以後,一直待在晉陽,處理并州境内的一應事務。
并州經曆了一段時間的動蕩,又開始變得有條不紊起來。
而陳旭頒布的一系列政令,更是使得境内百姓歸心,紛紛稱頌陳旭之名。
處理完了手中的事務以後,陳旭伸了一個懶腰,想起家中的嬌妻、子女,以及陳父、陳母,心中閃過一絲愧疚。
走上了争霸天下這條路,陳旭居然有些懷念以前的日子。
雖然陳旭現在不管走到哪裡,都會得到别人的敬畏,但是他卻感到了深深的疲倦。
現在,隻有他看到治下百姓,生活得越來越好之時,陳旭才會感到一絲喜悅。
取并州一直到現在,陳旭都很少回家,經常在官府之中忙得通宵達旦。
“現在并州諸事都安定下來,我也應該多抽點時間,回家陪陪他們了。
”
現在陳靜、陳虎、陳青都被他委以重任,在外地就職。
但是他們的家小,卻都在晉陽。
其實不止是陳靜他們如此,就連程昱、王延、張揚、張遼等人都是這樣。
自古以來,一般被君主外放的武将,他們的家人,大多都不會一起跟着過去。
說得好聽一點,就是不讓他們分心。
說得不好聽,那就是當作人質。
雖然陳旭非常信任帳下諸将,但是他們或是為了避嫌,或是為了表露忠心,除了自己的妻妾,他們的父母、兒女,基本都被他們主動安放在晉陽。
“有時間,我也要多去看看幾位老人家。
”
陳旭一邊想着,一邊往家中趕去。
剛剛回到家門口,陳旭就聽到小孩的哭聲,以及張玲、趙雨哄孩子的聲音。
聽到有些嘈雜的聲音,陳旭的心反而平靜了下來。
他推開房門,看到長子陳政在地上爬來爬去,次子陳駿以及小女兒,分别被趙雨、張玲抱着。
兩個小孩你哭一聲,我應一聲,他們的哭聲,在陳旭的大院之中,交相輝映。
“啊!
”
正在哄孩子的趙雨,突然看到陳旭進門,驚訝的叫了一聲。
在以往的日子裡,哪怕陳旭回到家中,也已經很晚了。
趙雨沒有想到,自家良人今日回來的這麼早。
張玲也看到了陳旭,她抱着陳婷微微一福,脆聲問道:“君今日回來的可真早呢,我這就去給你弄點水洗洗臉。
”
趙雨急忙說道:“還是我去吧!
”
她剛準備過去,懷中的陳駿又開始哭鬧起來。
陳旭哈哈一笑,說道:“洗什麼臉?
說不定待會,又要被這幾個小子尿了一臉呢!
”
聽到陳旭的話,張玲、趙雨都忍不住掩嘴偷笑。
看到自己的父親進門,陳政眼睛一亮,搖搖晃晃的跑到陳旭面前,抱住了他的大腿。
他的嘴上一直流着口水,在陳旭褲腿上面蹭着。
看到自己兒子的樣子,陳旭忍不住大笑起來。
現在的陳政已經三歲,也沒有以前那麼好哭,并且時不時就尿在他身上了。
再加上小陳政,從小就長得虎頭虎腦,與陳旭非常相似。
所以陳旭也非常喜歡他,經常逗他玩。
陳旭掐着小陳政的腰,把他高高舉過頭頂,在空中轉了幾圈。
小陳政也不害怕,睜着滴溜溜的大眼睛,咯咯的傻笑着。
逗弄小陳政沒多久,陳旭就聽到了開門的響聲。
舉目望去,陳旭發現是田豐進來了。
對于田豐、程昱兩個軍師,陳旭早就吩咐過守門的兵卒,隻要他在家,就可以直接放兩人進來。
所以田豐來的時候,也沒有敲門。
把陳政放在地上,陳旭向田豐問道:“元皓,你現在前來尋我,所為何事?
”
田豐臉上的喜色,怎麼也掩飾不住,他對陳旭說道:“主公,大喜,大喜啊!
”
陳旭眼睛一亮,問道:“何喜之有?
”
田豐答道:“方才來了一個儒士,我上前考校他的才華,卻不想,此人不僅精通政務,更是難得一見的智謀之士。
”
“如此大才前來投奔主公,是否可喜可賀?
”
能得到田豐的如此誇贊,來人又豈會是庸碌之才?
陳旭急忙問道:“新投之人,姓甚名誰?
”
田豐有些郁悶的答道:“那人不肯說出姓名,隻是要先見主公一面。
”
陳旭聞言,急忙拉着田豐的手臂說道:“那還等什麼?
快帶我前去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