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
一個燃燒的火球從山上滾了下來,直接往羌人中間砸去。
羌人見狀心中大駭,有些人想要掉頭,才發道路不夠寬敞,戰馬掉頭非常困難。
有三人看到前面有個轉彎的位置,也顧不上陷馬坑了,就催動戰馬往前跑去。
“噗通。
”
“噗通。
”
沒有絲毫意外,兩匹戰馬再次倒地,隻不過馬上騎士由于有了防備,故此并未傷着。
兩外一個騎士見狀,幹脆接下了戰馬,往前面跑去,想要避過正往下滾來的大火球。
其餘被吓住的羌人騎士,也都有有樣學樣,舍棄了戰馬要麼往前,要麼往後跑去。
就連戰馬也被這種焦慮的情緒所感染,開始躁動不安起來。
“糟糕,這裡被堵死了!
”
最先跑到前面拐角處的羌人士卒,看到被堵死的道路,頓時臉色一白。
此時,他再想往後退去,已經有些來不及了。
羌人頭目也已經回過了神,他看着那個燃燒的大火球正要滾下來,當即大聲喝到:“爬山,爬山!
”
羌人士卒聞言,這才眼睛一亮。
戰馬上不了比較陡峭的山坡,他們現在下了戰馬,想要爬山去可是沒有絲毫壓力。
念及于此,羌人士卒頓時手腳并用往另一邊山上爬去。
“救我,救我!
”
最先被摔骨折,頭被摔破的羌人騎士,拼命掙紮着,臉上帶着痛苦的神色。
可是燃燒的火球越來越近,衆人已經感受到了火球上那灼熱的氣息,根本沒有一人理會受傷的羌人騎士。
“咚!
”
燃燒的火球終于滾下來了,其餘羌人士卒都險而又險的避了過去,爬到了對面的山上。
然而那個腿被摔斷,不能行動的羌人騎士,卻在烈火中發出聲嘶聲裂肺的呐喊。
不僅是那個騎士,來不及奔逃,或者是被陷馬坑折斷了馬蹄的戰馬,此時也都發出了恐懼的嘶鳴。
有些健康的戰馬,在烈火的照耀下,恐懼的奔跑着,還有兩匹戰馬沖過大火球,踩在了那個羌人騎士身上。
可是那些往前面奔跑的戰馬,絕大多數都被陷馬坑所害,倒在地上悲鳴。
其實,這些羌人騎士雖然中伏,可也隻有一個大火球滾下,造成的殺傷力畢竟有限。
若非這些羌人未戰先亂,絕對不會是這個結局。
由此也可以看出,羌人的紀律性有多差,一旦遇到問題,就會暴露他們的懦弱。
羌人頭目站在山上,目眦欲裂的看着眼下一幕,臉色猙獰的大聲咆哮道:“該死,他們隻是四人,居然都敢伏擊我們!
”
“你錯了,不是四人,而是兩人。
”
羌人頭目剛剛咆哮完畢,站在對面山上的關武,當即冷笑着喊話。
他伸出了自己右手的手指,向羌人頭目勾了兩下,說道:“有本事,就過來殺我們啊。
”
羌人頭目聽到如此挑釁的話,臉色變得更加鐵青,他擡頭望去,發現山上果真隻有兩人。
“兩人,兩人,居然隻有兩人!
”
所有羌人騎士都感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僅僅兩個人而已,就把他們二十個羌騎,弄得如此狼狽。
甚至于,就連他們視若生命的戰馬,也都折損了七七八八。
不僅如此,還有一個羌人士卒被烈火所吞沒。
“殺,過去殺了他們!
”
一個脾氣暴躁的羌人,紅着眼睛憤怒的咆哮。
其他羌人亦是出聲應和:“對,過去殺了他們!
”
一般情況下,隻要羌人中伏,就會有一場大潰敗。
然而現在對手隻有兩人,羌人的性格乃是欺軟怕硬,高傲自大。
他們隻會覺得自己是因為不小心,才會着了敵人的道,而不是敵人真的十分強大。
如此一來,天性兇狠而又欺軟怕硬的羌人,不但沒有感到害怕,反而充滿了憤怒,想要将對面的兩人撕成碎片。
羌人首領亦是大喝一聲,說道:“随我殺過去!
”
其餘羌人士卒紛紛呐了一聲喊,緊緊跟在了羌人頭目後面,然後下山,再上山。
狹窄山道的另一邊,山上的兩人正是關武與關雄。
關武提議,讓兩個縣令親信帶着書信離開,他卻與關雄在此埋伏羌人騎兵。
本來依照兩人的力量,根本沒有時間設下如此多的陷馬坑,以及那個大火球。
然而一路之上,兩人不停從山上推下東西,用障礙物減緩了羌人的行軍速度,他們才有時間準備這些陷馬坑,以及大火球。
至于縣令的兩個親信,卻讓關武提前送走,讓他們星夜兼程趕往隴縣報信。
雖說此次關武才是真正的信使,可是隻要能将書信送到隴縣,不管是誰送過去的,都說明關武的任務已經完成。
若是關武兩人也離開此地,恐怕那些有限的障礙物,根本無法阻擋羌人多久。
待他們脫困以後,很有可能會再次追上去。
既然如此,關武就準備在此地孤注一擲,将這些羌人騎兵全部留在這裡。
風,吹亂了關武的頭發。
他熱切看着對面憤怒的羌人,嘴角勾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可是,關雄卻是眉頭緊皺。
他有些擔憂的說道:“阿武,我們隻有兩人,羌人卻還有十九人,你還是要三思而後行啊。
”
“我們其實沒必要如此冒險,隻要将他們拖在此地一段時間,等明廷的兩位親信,将書信送到隴縣,我們就可以被免罪,重新做人。
”
“這個時候,我們完全沒有必要,拿自己的性命博取軍功。
”
不錯,關武這次留在後面,不止想要為另外兩人斷後,他還膽大妄為的想要殺掉這些羌人,用他們的腦袋換取軍功。
關武好似根本沒有在意那些羌人,盯着關雄的眼睛,鄭重地說道:“阿雄,我們還能再次成為兄弟麼?
”
關雄身子一震,呼吸有些急促的說道:“我還有這個機會嗎?
”
關武狠狠點了點頭,說道:“隻要阿雄幫我殺掉這些羌人,用他們的腦袋換到足夠賞錢,好讓鄭屠的老母、幼女一生衣食無憂。
”
“我就會,再次認你為兄弟。
”
眼淚模糊了關雄的雙眼,他狠狠點了點頭,臉色猙獰的說道:“隻要阿武肯認我,哪怕死在此地,吾亦絕無怨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