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周瑜真的有了反心。
”
孫權聽聞周瑜連夜帶兵離開,卻沒有将此事告知自己,所有事情都明白了。
“周瑜這是想要擁兵自重啊。
”
孫權心中十分悔恨,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縱然會使得東吳動蕩不安,昨天晚上他也要将周瑜除去。
奈何,現在已經完了。
周瑜一旦領兵離開,就是龍入大海,鳥上九霄。
在周瑜還沒有明确反叛之前,孫權甚至不能領兵讨伐,隻得打落牙齒自己吞進肚子裡面。
恐慌過後,孫權當即勃然大怒,喝道:“查,給我查,為何調動三萬兵馬這麼大的事情,都沒有人提前告知我?
”
親兵心中惶恐,跪倒在地說道:“那三萬士卒,都跟随大都督很久了,很多人都是大都督親信。
”
“再加上他們所處營寨方向,乃是邊緣地區,而且大都督有不停聽命令,就直接調兵的權利。
”
“更何況,衆人都以為大都督知會了主公,這才沒有前來通知。
”
孫權臉色鐵青,卻也毫無辦法。
周瑜在東吳聲望非常高,有不得軍令就調兵的權利,更是可以突出他身份的顯赫。
周瑜以前也不是沒有直接領兵出動的先例,隻不過多少還會派人,提前向孫權報告一下。
故此,這一次周瑜忽然離開,衆人也沒有感到絲毫意外。
畢竟孫權欲殺周瑜這件事情,除了他和陸遜以外,根本沒有他人知道。
衆人對于周瑜沒有防備,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想通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孫權當即說道:“你速速前去将陸遜請來,說我有大事相商。
”
親兵不敢怠慢,起身告退以後,就迅速往陸遜營帳方向趕去。
沒過多久,陸遜就來到了孫權面前,孫權讓士卒們将營帳守住,不準任何人進來。
“伯言,周瑜果真心存反意,昨晚已經領兵前往左馮翊,再想殺他恐怕不易啊。
”
陸遜乍聞此言,也是目瞪口太。
他和孫權昨天晚上,剛剛商議出了對付周瑜的法子,不曾想周瑜就連夜領兵離開。
眼看陸遜沉默不語,孫權急忙問道:“周瑜不告而擅自領兵離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伯言可有計策教我拿下此獠?
”
孫權眼中泛着寒光,說起話來也是咬牙切齒。
對于孫策、周瑜,陸遜其實一直心懷恨意。
當年孫策領兵攻打廬江,陸遜的從祖父陸康乃是廬江太守,堅守兩年城池被破。
沒過多久,陸康就郁郁而終,陸氏一門百餘人口,也在那場戰亂中傷亡大半。
陸遜因為提前被送走,這才躲過了一劫,隻不過陸氏與孫策的仇恨,那個時候就已經結下了。
這也是為什麼,當初孫策征辟陸遜,卻被斷然拒絕了,而陸氏其他族人,也沒有得到孫策重用。
一直到孫權掌權,陸遜才出仕,其餘陸氏族人也漸漸被重用。
依照私人仇怨來講,讓陸遜對付周瑜,陸遜也不會有什麼心理負擔,反而樂意效勞。
皺着眉頭思量許久,陸遜搖頭道:“周瑜既然已經領兵離開,必定不會輕易回來,再想殺他困難無比。
”
“時至今日,也沒有其他辦法,主公應該先安撫周瑜之心,而後再徐徐圖之。
”
孫權有些不甘的說道:“此時若不除掉周瑜,他日必成心腹大患。
”
陸遜道:“主公無需擔憂,來日方長,一定會有機會殺掉周瑜。
”
長安城内,陳旭得知周瑜領兵離開的消息以後,當即大喜過望,謂衆人言:“東吳君臣反目,此時距離大破聯軍之日不遠矣!
”
時間緩緩過去,公元218年開春以後,激烈的戰事再次爆發。
聯軍圍住長安每日攻城不休,陳政、徐晃領兵殺入荊州,被徐庶、黃忠攔住,不得寸進。
隻有冀州方向,雖然王延每日攻打冀州,兵力卻有些後繼乏力。
而此時,諸葛亮制造的木牛流馬,也被聯軍大規模使用,數百萬計的民夫因此得以解放。
班氏位于代郡的最西部,與雁門郡毗鄰而居,逢紀率領五千士卒駐守于此,牢牢守住了幽州西邊門戶。
“先生召我前來所為何事?
”
一個袁軍将領來到逢紀身旁,恭敬的說道。
逢紀眉頭微皺,道:“這段時間,雁門郡内旌旗林立,好似有數萬兵馬彙聚于此。
”
袁将聞言不由笑道:“去年冬天,雁門郡内每日都是旌旗蔽日,喊殺震天。
”
“那個時候,末将還以為賊軍有數萬之衆,派遣許多斥候沖破賊軍防禦,才探查到原來都是虛張聲勢。
”
“先生但請放心,并州境内幾乎所有兵馬,都聚集在了上黨與太原,雁門郡内的旌旗,必定是賊軍在虛張聲勢。
”
逢紀想了一下,也覺得有道理。
并州境内本就沒有多少兵馬,也不可能從關中調兵,如果雁門郡真有幾萬大軍,那才是活見鬼了。
而且并州除了王延、張楊以外,并無其他大将,張楊雖然在并州頗有名聲,卻也不被逢紀放在眼中。
這一次雁門郡主帥,正是張楊。
隻不過,逢紀不知為何,心中一直感覺隐隐有些不安。
“你再次多派斥候,進入雁門郡偵查敵情,定要查明賊軍的真實兵力。
”
袁将雖然覺得逢紀有些小題大做,卻仍舊領命而去,隻不過心中卻暗暗不爽。
原來,自從諸葛亮建議封鎖陳旭以後,并州和冀州之間就沒有了貿易往來。
陳宮為了防備袁軍斥候探查境内消息,亦是在雙方邊境必經之道上修建哨卡。
袁軍斥候如今想要探聽并州動向,也是非常困難,肯定會死傷很多。
隻不過逢紀有了命令,他卻也不得不聽從,隻能領命而去,如此過了四五天,終于有斥候活着回來。
“啟禀将軍,并州軍營寨雖然看起來很大,每日也是鼓聲震天,可是晃動的人影卻并不多。
”
袁将聽到這裡,就松了一口氣,知道并州軍肯定又是在虛張聲勢,當即前去将此事報告給逢紀。
逢紀得到消息以後,緊緊皺起的眉頭才舒展開來,隻不過心中總是感覺有些不安。
“莫非是我想多了?
”
逢紀來到縣衙門口,遙望天空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