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旭同意張繡攻取函谷關,雖然有愛惜他才能,想要提拔他的緣故,也未嘗沒有趙雲的原因。
張繡、趙雲乃是同門,都是師從童淵。
隻不過,張繡雖然學了童淵的百鳥朝鳳槍法,卻并未得到童淵的真傳,算不得童淵的入室弟子。
他之所以能夠得到童淵的教導,是因為當初童淵行走西涼,欠下了張濟的人情。
童淵這才指點了一下張繡,并且将百鳥朝鳳槍法傳給了張繡。
隻不過,因為張繡資質有限,因此童淵并未收他為弟子。
張繡卻感念童淵授藝之恩,一直以童淵弟子自稱。
張繡投降陳旭以後,聽說趙雲乃是童淵的親傳弟子,心中還有些不忿,特意上門尋趙雲比試。
比試的結果,自然是不言而喻。
然而,張繡卻是輸的心服口服。
自那以後,趙雲才知道張繡亦是師承童淵,按理來講,還是他的師兄。
于是乎,兩人之間的關系,自然變得親密起來。
這一次攻打四道關卡,并州諸将都想要一展身手,立下戰功。
因此,這個領兵的機會,注定會競争的非常激烈。
見陳旭毫不猶豫,就同意了張繡的請戰,其餘諸将再也無法保持淡定了,衆人紛紛說道:“末将亦願領兵出征!
”
隻有趙雲,這個時候卻是沉默了下來。
現在,張繡與他的關系衆人盡皆知曉。
趙雲自忖,若非有自己這道關系,張繡這一個初降之人,未必能夠得到這次領兵出征的機會。
趙雲雖然也想得到,這次領兵出征的機會,但是他為人比較内斂、知進退。
既然張繡已經取得了領兵的機會,他自然不會再次争奪剩下的名額。
不然的話,難保其餘諸将,不會心懷怨恨。
陳旭視之,發現出聲之人乃是甘甯、張遼、高順、張揚、樊稠,令人意外的是,徐晃居然沒有啃聲。
至于張燕、周倉、韓暹、胡才、李樂這些原黃巾軍的将領,以及趙煌、湯陳這兩員趙雲的副将,卻是沒有說話。
他們也都知道,憑借自身的才能以及勇武,很難搶到這個任務。
因此他們都是面帶期盼之色的看着陳旭,希望能夠擔任副将的職位。
陳旭先将目光放在甘甯身上,說道:“興霸,這次平定關中,你已經立下了很大的功勞。
這次奪取四關,你就不要摻和了。
”
“諾!
”
甘甯心中雖然有些失望,卻也沒有什麼不滿。
畢竟,正如陳旭所言,他立的功勞已經夠多了。
若是這次再帶兵攻下一道關卡,難保其餘将領不會心有不滿。
陳旭的話,使得張遼幾人大喜過望。
甘甯雖然投奔并州的時間不長,卻是屢立奇功,深得陳旭信任。
在他們看來,甘甯是這次競争的一個強勁對手。
但是現在,陳旭既然已經發話,這次出征,自然會将甘甯排除在外。
如此一來,他們就會少去一個強勁的競争對手,又何樂而不為呢?
甘甯退去以後,陳旭又将目光放在了樊稠身上,說道:“将軍之忠心,吾又豈會不知?
然,将軍乃是上将,對于關中事物知之甚詳。
”
“吾初得關中,有很多事情都要仰仗将軍。
樊将軍還是先留在蒲坂,日後與諸侯交戰,定有将軍立功之時。
”
樊稠聞言,心中也沒有多少失望。
畢竟一開始他就不認為,自己能夠獨領一軍,前去攻打一個關卡。
畢竟,他乃是新投陳旭之人,在沒有完全取得陳旭信任之前,恐怕陳旭不會放權給他。
方才他請戰,是因為同是西涼降将的張繡,被陳旭給予三千兵馬,前去攻打函谷關。
因此,樊稠這才抱着一絲僥幸的心理,想要如同張繡那樣,獨領一軍,立下戰功。
雖然樊稠以前統領西涼軍,權勢滔天,甚至能夠與李傕、郭汜分庭抗衡。
但是現在,兵馬折損殆盡的樊稠,隻能帶着千餘殘兵敗将,前去投奔陳旭。
若是他不能多立戰功,必定不會得到重用。
哪怕樊稠并不奢望,自己能夠像以前那樣風光,他也不願一輩子就頂着一個将軍的虛銜,了度殘生,
正是因為這樣,樊稠明知自己統兵出戰的可能性極小,仍舊出言請戰了。
甘甯、樊稠請戰被拒,隻剩下張遼、高順、張揚三人,他們頓時大喜過望。
除去張繡要攻打的函谷關,仍舊有三道關卡需要攻克,現在他們三人,剛好每人一個。
陳旭看着三人的表情,嘴角翹起了一個微不可查的弧度。
他将目光放在了張楊身上,說道:“稚叔。
”
張楊聽見陳旭喊他表字,以為是準備讓他選擇一道關卡,頓時昂首挺兇,答道:“末将在!
”
他雖然沒有野心,但是身為一個武将,建功立業、馳騁沙場、封侯拜将,也是他的理想。
“稚叔投奔并州以來,一直忠心耿耿,為吾鎮守北方,威懾匈奴、鮮卑人。
稚叔的所作所為,吾自然會記在心上。
”
張楊心中更喜,急忙表忠心道:“末将所作所為,乃是分内之事,又豈敢居功?
”
陳旭大笑兩聲,道:“功就是功,過便是過,吾又豈會不知?
”
“然,匈奴騎兵對于子龍、溫侯心有畏懼,隻有對稚叔與我,才是又敬又畏。
如今溫侯所統領的五千匈奴騎兵,群龍無首,我意将他們交由你統帥,可好?
”
張揚呆立當場,有些不知所措。
當初的匈奴騎兵,正是由他與呼廚泉統帥,哪怕他曾經在趙雲帳下效命過一段時間,趙雲也沒有插手過匈奴騎兵的内務。
直到後來,陳旭娶了呂绮玲以後,這才把匈奴騎兵交給張揚統帥。
那個時候,張揚心中并不好受。
雖然他沒有野心,但是每個男人,都有權利的欲望,張揚亦是毫不例外。
當然,對于此事,他倒沒有心懷怨恨,隻不過有些遺憾罷了。
現在驟然聽聞,陳旭要再次将匈奴騎兵交由他統帥,張揚自然是欣喜若狂,急忙領命。
看着興奮地張揚,陳旭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兵馬不管交由誰統帥,都是為這個集團效力。
”
張揚聞言,頓時感覺冷汗淋漓,他急忙行禮說道:“敢不為主公效死!
”
“呵呵!
”
陳旭上前扶住了張揚的手臂,道:“稚叔的忠心,吾已知曉。
然而,此次乃是攻城戰,騎兵的作用根本不大,你還是留在蒲坂吧。
”
張揚心中有些失望,仍舊恭敬的說道:“末将領命!
”
張揚再次被剔除在外,張遼、高順的心亦是懸了起來。
他們不知道,自己的請戰會不會被拒絕。
“文遠、我與你三千步騎,前去攻取散關,不知你可願意?
”
對于張遼的前景,陳旭極為看重,因此一有機會,他就想要磨砺張遼一番。
陳旭可不希望,曆史上的一代名将張文遠,因為他的出現,而黯淡了自身的光華。
并州的偏将、勇将不計其數,但是能夠獨當一面的大将,仍舊有些缺乏。
陳旭希望,趙雲、張遼、高順、徐晃這些人,都能夠早日成長起來,日後好為他鎮守一方。
畢竟,随着陳旭勢力的擴張,疆域的擴大,将會極度缺乏能夠鎮守一方的大将。
張遼被委以重任,頓時大喜過忙,急忙說道:“末将願意!
”
張遼領了軍令以後,陳旭就将目光放在了高順身上。
“嚴正,司隸南部的武關,城中西涼軍有五千之多。
并且武關之中,糧草充足,足夠他們半年之用。
若是讓你攻取此關,不知你需要多少人馬?
”
雖然五千西涼軍看似不多,但是再輔以武關天險,若是武關守将才能非凡,完全可以憑借五千兵馬擋住十萬大軍。
而且,由于武關與荊州接壤,荊州劉表乃是漢室宗親,李傕、郭汜懼怕劉表帶兵入關勤王,這才在武關駐下重兵。
武關不缺糧草,是因為武關毗鄰荊州,荊州乃是産糧大州。
武關守将多次帶兵南下劫掠南陽郡一帶。
縱然劉表為了換取戰馬,征調了荊州很多的糧草,荊州境内仍舊沒有顯出饑荒。
畢竟,這裡水網密布,縱然全國大旱,荊州也不至于顆粒無收。
因此,武關屢次南下劫掠,囤積了很多糧草,足夠武關守軍兩年之用。
若是想要通過圍城,使城中斷糧,卻是有些不可能。
高順屬于那種沉穩、嚴肅類型的武将,平常他也毫不争功。
然而,陷陣營畢竟乃是陳旭花費巨大代價,在建立起來的軍隊。
若是陷陣營,不能夠展露自己強大的實力,立下赫赫戰功,難保其餘諸将,心中不會有所想法。
自陷陣營建立以來,也隻有在北擊鮮卑之時,他們才立下了一些功勞。
其餘時候,根本沒有他們表現的機會。
正是考慮到各種原因,一直不願争功的高順,才自動請戰。
他聽見陳旭的詢問以後,皺着眉頭思索了一陣,而後開口道:“末将隻需帶領麾下一千五百陷陣營,即可攻破武關。
”
高順話音一落,滿堂皆驚。
大殿之内的諸将全都竊竊私語,他們不相信,高順能夠憑借一千五百士卒,拿下無比險峻的武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