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3)
劉鼎點頭說道:“也好,就在五泉庵靜養一段時間。
”
林詩梓等人都是黯然神傷,母女相見還不到兩個月,不過,她們也能理解娘親的心理,在經曆了這麼多的事情以後,她還能回到她們的身邊,已經讓她們感覺到十分欣慰了。
想起以前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她們每個人都會情不自禁的留下淚來,即使她們相聚的時間已經超過了兩個月,可是她們還時不時的做惡夢,想起以前那種噩夢般的記憶。
在佛堂裡面,劉鼎時隔兩個月以後,再次看到了席明雪,發現她稍微憔悴了一下,卻是更加的清麗脫俗了,和三個女兒站在一起,倒不像是她們的母親,而是像她們的姐姐。
他腦海中情不自禁的轉過一絲絲的绮念,跟着又覺得自己實在是罪過,急忙端正思想,将目光轉移到林詩梓的身上。
當天晚上,劉鼎就和林家三姐妹抵死纏綿。
林詩梓初次行房,未免緊張,幸好旁邊有兩個姐姐照顧着,這才稍稍覺得安心一些。
林詩楠和林詩榕其實也是嬌羞無限,她們比林詩梓還要更早和劉鼎**相對,隻是她們嬌羞很快化作了甜蜜,劉鼎畢竟為她們報仇雪恨了,無論她們付出多大的代價都是值得的。
幸好林詩梓還是處子之身,否則她們還覺得林家三姐妹實在報答不了劉鼎的恩情呢。
“大人,詩梓願意一輩子跟随你,服侍你,伺候你,隻求大人你不要讓詩梓離開你的身邊。
”林詩梓羞答答的說道。
“不會的,詩梓,我一定要将你永遠留在身邊。
”劉鼎深情的說道。
這個旖旎的晚上,林詩楠和林詩榕自然也少不了投身其中,替代林詩梓,她們将滿腔的感激都化作無邊的溫存,羞澀的變換着各種不同的姿勢,讓劉鼎感受到最深度的快樂。
或許她們對劉鼎還沒有太多的愛意,對他隻有深深的感激,但是這都不妨礙她們的主動獻出,到淩晨的時候,劉鼎在林家三姐妹的内心深處,都留下了深深的印記。
次日起來,再次和席明雪見面,似乎又多了些旖旎的感覺。
席明雪默認了這樣的事實,讓劉鼎感覺到相當的高興。
七月下旬,劉鼎抽出時間,專門陪伴席明雪到五泉庵帶發修行。
因為是微服出行,劉鼎隻帶了二十個侍衛,娘親要出家,林家三姐妹自然要跟來,蘇幼惜也跟着。
一行人很快到了花亭湖。
花亭湖是太湖最美麗的風景勝地,山水秀美、物産豐饒。
這裡山奇石秀。
層巒疊翠,千姿百态,佛圖山、龍山、鳳凰山、香茗山、龍門山、天雲山、望天山、四面尖、天華尖挺拔俊俏,秀麗奇異。
佛教聖地獅子山群山巍峨,山巒起伏,薛義河、天橋河彙于山前,既有“獅子山”之名,又有“卧佛山”之譽,有人盛贊“獅子山是一座不平凡的山,山是一尊佛,佛是一座山”。
根據當地民衆的介紹,這裡是中國佛教禅宗的發祥地。
東晉時,天竺高僧佛圖澄不遠萬裡來到佛圖山首建佛圖寺。
南北朝時,立雪斷臂的二祖慧可大師在嵩山少林寺繼承達摩衣缽後,因遇周武帝宇文邕滅佛事件,于是避難來太湖獅子山,建二祖道場,參禅打座,弘揚佛法,由此逐漸演繹出中國的禅宗和禅宗文化。
在花亭湖周圍,除了佛圖寺以外,還有其他不下十座大大小小的佛寺,僧衆有三四百人。
佛圖寺香火鼎盛,來往的香客絡繹不絕,五泉庵卻是人迹罕至,顯然不太引人注目。
這正是席明雪需要的,也是劉鼎需要的。
五泉庵位于鳳凰山上,前面都是婉轉曲折的樓梯。
劉鼎等人都是輕車簡從,穿着便裝,偶爾有人經過,也沒有特别注意到。
剛上山的時候,隐約還有行人,上到半山腰,就漸漸的沒有了蹤迹,正是應了一句古詩:蟬噪林俞靜,鳥鳴山更幽。
五泉庵果然清冷,門前沒有絲毫的人影,可是地上的青石闆地面卻清掃的十分幹淨,周圍的欄杆也是整潔如新。
劉鼎用手摸了摸周圍的欄杆,發現上面竟然沒有絲毫的灰塵。
劉鼎若有所思的走進去,忽然感覺到了什麼,慢慢的停住了腳步。
原來,他看到庭院北角有個女子,穿着水藍色的裙子,脆生生的,背對着劉鼎正在掃地,她的身體似乎有些虛弱,掃地的動作非常的緩慢。
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女子讓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是在哪裡見過似的,可是又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見過。
同樣的,那個女子的眼色,也顯得十分的奇怪,仿佛顯得有些暗淡,她無意中看了劉鼎一眼,明亮的眼睛瞳孔迅速擴大,明顯有些驚喜的意味,卻又飛快的轉過頭去。
劉鼎斷定,這名女子一定是見過自己的,或許在某個朦胧時刻,他對她有很深的記憶,可是,此時此刻的自己卻對她沒有太多的印象,這本來是很矛盾的感覺,偏偏這種矛盾的感覺卻是真實存在的。
那個女子很快轉過頭去,照樣在那裡掃地。
庭院裡栽種着各種各樣的花草,紫荊花開放的最為燦爛,她隐約有些蒼白的臉色,在紫荊花的襯托下,顯得格外的嬌豔。
劉鼎的目光,情不自禁的在她身上留戀,連林家三姐妹從身邊經過也沒有發現。
蘇幼惜從外面跟着進來,看到劉鼎愣愣的站在那裡,覺得好生奇怪,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看到這個女子臉色也是微微一變。
那個女子看到蘇幼惜,輕輕的低下頭,轉身就走,片刻就消失在圓形拱門的後面。
一朵紫荊花輕輕的飄落,剛好落在她剛才掃地的位置,一陣微風吹來,将這朵紫荊花吹到劉鼎的腳邊。
劉鼎詫異的說道:“她是誰?
”
蘇幼惜也有些驚訝,俊俏的臉上帶着非常複雜的神色,良久才說道:“她就是郁紋裳師姐。
”
劉鼎恍然大悟,随即渾身一陣激靈。
郁紋裳!
竟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等等!
”
劉鼎叫了一聲,急忙沖過來。
上次在溧水沒有找到她的遺體,劉鼎隐隐間覺得她肯定還活着,于是派人到處打探她的下落,卻沒有絲毫的消息,沒想到,她居然在這裡,就在舒州境内。
然而,等他沖出去圓形拱門的時候,郁紋裳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裡面的庭院非常的清雅,地上同樣清掃的幹幹淨淨的,隻是顔色都很黯淡,沒有絲毫鮮紅的色彩。
劉鼎還要沖進去,裡面出來一位老尼姑,擋住了他的去路,低喧佛号:“阿彌陀佛,這位施主……”
劉鼎急切的說道:“師太,剛才那位姑娘呢?
”
老尼姑滿臉皺紋,神色古井不波的說道:“剛才哪位姑娘?
”
劉鼎急切的說道:“就是剛才那個姑娘,那個水藍裙子的姑娘!
”
老尼姑雙掌合十,低聲的說道:“阿彌陀佛,魔由心生,施主必然是看錯人了,五泉庵從來沒有穿水藍裙子的姑娘。
”
劉鼎當然不相信這樣的說法,他剛才明明看到了郁紋裳,絕對不是眼花。
他不管老尼姑的阻擋,一直走到五泉庵的後面去,可是,他在裡面來回轉了兩圈,連續問了十三個尼姑,都說五泉庵沒有水藍色裙子的姑娘。
要不是劉鼎氣宇軒昂,行為不凡,她們還以為劉鼎是好色之徒呢!
其中有位中年尼姑說道:“這位施主,或許你尋找的水藍色裙子姑娘,也是外來的吧。
”
劉鼎搖頭說道:“不可能,她剛才就在前面掃地呢。
”
中年尼姑搖頭說道:“施主不要打诳語,本庵都是早晚掃地,此刻即将中午,本庵不會有人掃地的。
”
劉鼎堅持說道:“你騙我,她絕對是你們五泉庵的人,她本來就是九華山的人,她身體比較弱,不可能到處亂跑的。
我不是要加害她,我是要當面感謝她的救命之恩。
”
中年尼姑還是搖頭說道:“如果她是我們九華山的人,我們又何必隐瞞?
”
劉鼎不理會她,繼續尋找,結果五泉庵的前前後後都找遍了,哪裡還有郁紋裳的蹤影?
那位老尼姑再次出現,雙掌合十說道:“這位施主,她的确不在五泉庵,至于她來自哪裡,又要去哪裡,本庵都不知道。
不過,本庵九月初九要舉行珈藍會,到時候各方信徒都會前來,施主若是真心期待她的出現,不妨等九月初九再來,如果有緣,或許還能再見。
”
劉鼎幾乎要伸手抓住她的兇口,逼問着說道:“你一定知道她的下落,是不是?
”
老尼姑還是雙掌合十,低沉的說道:“阿彌陀佛,施主還是回去吧!
”
劉鼎站在那裡,盯着老尼姑好大一會兒,發覺老尼姑一點也沒有屈服的意思,隻好無奈的轉了回去。
郁紋裳為什麼要避而不見呢?
難道自己當面感謝她的救命之恩,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嗎?
又或者是郁紋裳有什麼難言之隐?
他回到蘇幼惜的身邊,詢問有關郁紋裳的事情,可惜蘇幼惜對郁紋裳的了解也很少,她們隻在九華山弟子大集合的時候遠遠的見過幾次,其實她剛才也不是很确定,是郁紋裳主動避讓,她才确信對方就是郁紋裳的。
蘇幼惜善解人意的說道:“或許,九月初九她會出現的,到時候你如果不能來,我就代你來,将你的心意轉達給她就是了。
她如果願意和你相見,自然不會介意的。
”
劉鼎摸着自己的後腦袋,神色怪異的說道:“我是不是很……好色?
”
蘇幼惜臉頰微微一紅。
這是什麼問題嘛,你好不好色難道你自己不知道?
數數大明湖的女人數量不就知道了?
劉鼎說道:“她……是不是以為我要是看到了她,就要對她不利,所以才故意避開我?
”
蘇幼惜其實也捉摸不到郁紋裳為什麼要避而不見,卻又出現在舒州境内,隻好安慰着說道:“不會的。
”
劉鼎苦笑着說道:“她為什麼要這樣呢?
”
蘇幼惜不能回答,隻好默默陪着他苦笑。
等他失望的回到五泉庵的時候,席明雪已經在此帶發修行,所有的手續都已經完成了。
五泉庵的主持冰心神尼将席明雪收為記名弟子,法号出塵。
林詩楠、林詩榕、林詩梓自然是低聲哭泣,結果很快被冰心神尼勸說出來。
五泉庵最裡面的佛堂木門輕輕的合上,将席明雪和外面的塵世暫時隔離起來,轉眼間,天地隻有一片肅穆。
劉鼎也頗為神傷,席明雪如此秀美的女子,本來應該是天地靈秀聚集而成,美麗聰慧,溫柔善良,偏偏要遭受這樣那樣的不行,也不知道老天是不是要故意折磨她。
五泉庵如此清靜純潔,脫離俗世,或許可以讓席明雪的内心,逐漸的安靜下來吧。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