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金陵,我來了!
(3)
下令将隊伍全部都集中起來以後,劉鼎在家丁的隊伍中走了一趟,打量着每個家丁,忽然在一個家丁邊上站定,上下仔細的打量着這個家丁,沉聲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
這個家丁大約二十五六歲,身體不是非常的強壯,眼神卻相當的冷漠而彪悍,目不斜視的回答:“李怡禾。
”
劉鼎點頭說道:“好,丁貴就交給你了。
”
周圍的人都是一愣。
丁貴這麼重要的人,怎麼能夠随便交給一個普通的家丁?
張祥鶴、于蔺、穆跑、蔡蕃等人都是面面相觑。
隻見李怡禾冷靜的将丁貴扣在手中,用雁翎刀貼着他的脖子。
丁貴的身子很胖,但是被李怡禾扣着,竟然好像一隻掙紮不了的鴨子,丁貴本能的掙紮了兩下,結果被李怡禾用力一拗手臂,頓時将他的手臂拗脫臼,丁貴痛的死去活來,再也不敢亂動了。
劉鼎滿意的點點頭,張家的這麼多家丁裡面,隻有這個李怡禾還足夠兇狠,能夠将丁貴治理的服服帖帖的。
正所謂惡人還需惡人磨,對待壞人千萬不能客氣。
他揮揮手,冷峻的說道:“行動!
”
李怡禾押着丁貴在前,劉鼎跟在身邊,其他人負責斷後。
七十名家丁首先從大門出去,彎着腰,最前面的還舉着木闆做成的簡陋盾牌。
嗖嗖嗖!
一陣箭镞飛來,頓時倒下了好幾個家丁,木闆盾牌上面插滿了箭镞。
劉鼎在丁貴的兇膛上輕輕的劃了一刀,冷冷的說道:“叫你的部隊讓開,叫出指揮官的名字來,否則,我就一刀一刀的将你淩遲!
知道什麼是淩遲嗎?
就是将你身上的一塊塊肉割下來,你至少需要七天的時間才能死去!
想不想知道什麼叫做二十四刀淩遲?
一、二刀切雙眉,三、四刀切雙肩,五、六刀切**,七、八刀切雙手和兩肘間,九、十刀切去兩肘和兩肩之間部分,十一、十二刀切去兩腿的肉,十三、十四刀切兩腿肚,十五刀刺心髒,十六刀切頭,十七、十八刀切雙手,十九、二十刀切兩腕,二十一、二十二刀切雙腳,二十三、二十四刀切兩腿……”
丁貴滿臉橫肉都在不住的抽搐,持續不斷的慘叫起來:“李栩,你是要害死老子嗎?
為什麼放箭?
還不住手?
”
劉鼎悄悄的從丁貴背後看出去,看到外面的紅巾盜都悄悄的縮了回去,有些射箭的急忙收回了弓箭。
紅巾盜裡面有個很不起眼的軍官,悄悄的退縮到了人群的背後,但是那股陰冷的目光,卻讓劉鼎敏捷的捕捉到了。
張曦均低聲的說道:“李栩,原山南東道節度使李福的兒子,李福死了以後,他在鎮海軍混的不太得意。
”
劉鼎點點頭,發現李栩已經消失不見了。
他走到圍牆缺口處,大聲叫道:“外面的人都聽着,你們馬上讓開五十丈的距離。
否則,老子就将你們大人的一條腿切下來給你們當早飯!
李栩,你要不要嘗試一下丁大人的金華火腿啊?
”
沒有人動作。
劉鼎很不客氣的又給了丁貴一刀,丁貴頓時殺豬似的叫起來,“李栩,老子這麼器重你,将部隊全部交給你,現在老子有難,你居然暗算老子。
朱富來,你難道也要看老子被活活的殺死嗎?
李栩,你要是不退開,下面的兄弟,你們誰殺了他,我就任命他為指揮,決不食言!
”
丁貴保命要緊,對劉鼎的要求非常的配合,殺豬般的叫起來,他是丁從實的侄子,雖然官兵們内心都鄙視他,卻不敢不給丁從實面子。
沉默片刻之後,紅巾盜終于緩緩的退開,三重門的外面暫時打開了一條通道,有些躲藏在廢墟中的張家家丁,也掙紮着爬起來了,加入撤退的隊伍。
劉鼎揮揮手,張家家丁魚貫而出,同時将火把扔到道路的兩邊,阻止這些假冒的紅巾盜靠近。
前面負責扔火把,後面的則負責撿火把,然後逐個的傳遞到前面去,始終将隊伍的兩邊都照的通亮,不給紅巾盜偷襲的機會。
事實上,紅巾盜并沒有繼續阻攔,反而逐漸的退開了。
看來,丁貴的叫聲起了效果,李栩也不得不眼睜睜的看着他們離開。
李栩躲在人群的背後,臉色冷漠的好像凝結的雕像。
他其實很年輕,最多隻有二十五六歲,在鎮海軍裡面,算得上是年輕的戰将了。
他非常鄙視丁貴,覺得他實在是丢鎮海軍的臉,為了活命,居然說出這麼無恥的話來,如果不是因為周寶和丁從實的關系,李栩真想一箭射死了他,免得自己的臉上也無光。
丁從實不知道是年少的時候縱欲過度,還是祖上陵墓風水不好,雖然軟的硬的娶了好幾個老婆,但是就是沒有兒子,倒是女兒生了一大群,因此,隻能從身邊的幾個侄子裡面挑選接班人。
這個丁貴在戰場上是絕對的孬種,但是在丁從實的面前,卻是最得他喜歡的侄子,他懂得挑選最适合丁從實喜歡的姑娘,最懂得揣摩丁從實的心理,因為他長的胖嘟嘟的,丁從實向來不忌諱他進入自己的後宮,因此丁貴和丁從實的妻妾打得火熱,這枕頭風吹多了,丁從實也就将丁貴當做了接班人來培養。
李栩的父親李福,原來是山南東道節度使,曾經在鎮壓黃巢起義的時候立下大功,後升任中書令,但是這個升職,其實并不是好事,相反的,這是朝廷擔心李福擁兵自重,因此急急忙忙的解除了他的兵權,回到朝廷以後,挂着中書令頭銜的李福已經靠邊站了,因為朝廷所有的政令,基本上都是出自樞密使,和中書、門下等機構都沒有關系了。
李福于是幹脆告老還鄉,從此消失在曆史的角落裡。
沒有了父親的福蔭,他李栩空有滿腹的報國熱情,也隻能在鎮海軍慢慢的消磨掉了。
鎮海軍節度使周寶原來和李福共事過,但是和李福的關系算不上很好,兩人沒有深交,李栩來到了鎮海軍以後,雖然謀得了一個将軍的職位,卻始終被丁從實、張郁等人壓着,這兩人都是鎮海軍的戰将,也就罷了,但是連丁從實的侄子都要對自己指手畫腳,他真的是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
但是,他也不能不為自己考慮,為了自己的前途,他隻好下令部隊讓開。
“我們一路去到金陵,想必天也亮了,”
劉鼎自然不會知道李栩正在患得患失,事實上,他根本不知道這個人的詳細資料,在金澤南搜集的資料中,李栩這個名字也隻有很少的部分,遠遠比不上丁從實、張郁、劉浩等人。
高舉着熊熊燃燒的火把,張家家丁們迅速向着金陵府撤退,紅巾盜果然沒有追來,很快就看到了金陵城的城牆了。
在他們的面前,不斷有人悄悄的偵查着他們的動靜,劉鼎下令不要驚動他們,徑直進入金陵城。
“放了他吧!
”劉鼎對李怡禾說道。
李怡禾松開了丁貴,丁貴還不敢相信,遲疑着不敢動作。
“怎麼?
不想走?
”劉鼎淡淡的說道。
“我……我知道……你們是要在背後放箭射死我……”丁貴哭喪着臉,可憐巴巴的說道。
劉鼎伸手将他身上的頭盔和甲胄扒下來,扔給李怡禾,冷冷的看着丁貴,一字一頓的說道:“你要是不走,我數三聲,就砍死你……一……二……”
丁貴隻好無奈的轉身,小心翼翼的走了兩步,發現背後沒有動靜,悄悄的回頭看了看,剛好看到李怡禾舉起雁翎刀,急忙又走了兩步,發現背後還是沒有動靜,這才相信劉鼎是真的放走他,頓時松了一口氣,急忙屁滾尿流的回去了。
不久就遇到尾随而來的李栩,想起剛才的事情,丁貴當場就給了李栩一巴掌,惡狠狠的說道:“你想害死老子,搶老子的位置嗎?
”
張祥鶴目送丁貴離開,皺眉說道:“為什麼放走他?
”
劉鼎淡淡的說道:“我們扣着他,隻會帶來更多的麻煩。
”
張祥鶴皺着眉頭,不明白劉鼎的意思。
張曦均微微颌首,卻也什麼都沒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