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甕中捉鼈(2)
那個軍官的眼睛突然收縮,下意識的握緊了腰刀,狠狠地說道:“劉鼎?
”
屠雷朗聲說道:“你們大人何在?
俺們劉大人有東西要給他!
要不你幫忙轉交!
”
那個軍官冷冷的打量着,深沉的說道:“我們大人是不會見你的……将東西給我!
”
屠雷伸出手來,好像是要給他東西,但是突然間,他伸手給了對方狠狠的一拳。
那個軍官雖然警惕性很高,卻還是被屠雷暗算了,當場被打翻在地上,鼻皿橫流,連聲叫人殺了屠雷。
他旁邊的保信軍馬上揮舞着武器沖上來,屠雷連續後退,嘴巴裡大聲嚷嚷:“俺是劉大人派來的,有緊急信件要給貝大人,你們是什麼意思?
如果你們不要,俺就拿回去了!
”
那些保信軍士兵才不會信他胡扯,這邊的人在不斷的追殺他,那邊的保信軍士兵也陸續趕過來增援,好些路口就剩下了一兩個值班的士兵。
秘密潛入的鬼雨都戰士,擡手就是一串兇狠的箭镞,那些保信軍士兵一聲不吭,就倒下來了。
蕭骞迪一揮手,鬼雨都戰士馬上魚貫而入,那邊屠雷等人還在糾纏不休。
屠雷在保信軍的圍攻下,連續後退,似乎被對方逼迫的手忙腳亂的,好不容易才退到一堆草叢邊上,突然一低頭從草叢中拿起一把虎頭墨麟刀,狠狠地擋開面前的保信軍士兵,厲聲喝道:“你們不要欺負俺!
你們再追來,俺就對你們不客氣了!
”
那些保信軍士兵雖然感覺有些不對勁,卻也沒有醒悟過來,他們都是貝丹山的親兵,對劉鼎自然沒有好感,因此繼續緊追不舍,但是屠雷手中有了大刀,狠狠地揮舞起來,他們根本無法靠近,反而被屠雷逼迫的後退了兩步。
其他地方的保信軍士兵無意中聽到這邊厮殺連連,急忙趕過來增援。
“劉鼎個孫子!
叫他來這裡,老子一刀砍死他!
”那些保信軍士兵一邊圍攻屠雷,一邊怒氣沖沖的叫道。
“呸!
憑你們這一點本事,也敢侮辱俺大人!
”屠雷怒不可遏,虎頭墨麟刀揮舞的更加厲害,虎虎生風。
一個保信軍士兵動作稍微慢了一點,馬上就被虎頭墨麟刀從腹部掠過,當場被砍作兩段,皿流如注。
那些保信軍士兵一看自己有人被殺,眼睛馬上就紅了,不要命的上來圍攻。
屠雷仿佛也意識到闖了禍,連續後退,同時大聲叫道:“叫你們不要惹俺,你們不聽,現在知道了吧?
這又不是俺的錯……”
“這不是你的錯!
但是你得死!
”帶頭的保信軍軍官惡狠狠的喝道,恨不得将屠雷當場撕碎了,可是無論他們怎麼進攻,始終靠不到屠雷的身邊,這家夥腦筋看起來傻傻的,雙手卻毫不含糊,手中的虎頭墨麟刀非常的兇猛,沉重有力,連大鐵錘和他碰撞都撈不到便宜。
一不小心,被那把虎虎生風的虎頭墨麟刀碰上一下,絕對是非死即傷的嚴重後果。
蓦然間,村内傳來一聲輕微的慘叫聲,跟着有人倒地。
那個保信軍軍官一愣,急忙停手,轉頭聆聽村内。
剛好又聽到有人悶哼一聲,仿佛是從屋頂上掉下來。
他臉色一變,馬上明白自己是屠雷耍了,這家夥玩的乃是調虎離山的計策!
敵人的真正目标乃是在村内!
他立刻尖叫起來:“村内來了敵人,馬上去保護大人!
吹哨!
通知軍營!
”
那些保信軍士兵動作也相當利索,轉身就走,同時吹哨通知三橋鄉大營,隻留下三人和屠雷繼續糾纏。
屠雷頓時來了力氣,虎頭墨麟刀大開大阖,狀若瘋狂。
那三個忠字營的親兵,不知道村裡到底來了什麼敵人,内心不免有些慌亂,手腳功夫打了折扣,竟然落了下風。
一會兒的功夫,就被屠雷殺了一個,剩下的兩個繼續負隅頑抗,卻已經不是屠雷的對手,不久之後,兩人都先後倒在了屠雷的刀下。
“汗,累死俺了。
”屠雷喘息着,摸了摸額頭上的汗水。
這些忠字營的親兵戰鬥力不弱,幸好他隻是引開敵人就可以,否則……嘿嘿,後果還真的難說。
這時候,村内已經傳來激烈的喊殺聲,屠雷于是扛着虎頭墨麟刀,繼續殺向村内。
卻說剛才那些和屠雷交戰的忠字營親兵,急急忙忙的回到村内,突然間迎面一陣箭雨射過來,他們頓時倒下了五個人,剩下的急忙躲避在牆壁的背後,小心翼翼的尋找着敵人的蹤影,卻沒有任何的發現。
他們對這個村子的地形很熟悉,于是悄悄地從其他道路繞了過去,向金花娘子的磚瓦屋集結,幸運的是,他們果然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攔――鬼雨都戰士人手太少,對這裡的地形也不是很熟悉,隻能封鎖幾條主要的小巷,其餘的區域,都是敵人的地盤。
戰鬥最激烈的地方,自然是金花娘子的磚瓦屋附近。
忠字營親兵不知道外面到底來了多少敵人,因此都迅速的向這裡集結,然後快速的撤退。
原本據守這裡的忠字營親兵,則全力抵抗,不斷的向四周射出兇狠的箭镞,卻也阻擋了鬼雨都戰士前進的道路。
親兵隊長急忙來報告貝丹山,發現貝丹山已經不在了,一問之下,才知道貝丹山已經開溜了。
原來,就在屠雷和保信軍士兵吵鬧的時候,裡面的貝丹山已經聽到了,他正在金花娘子的肚皮上縱橫馳騁,正在要緊關頭,忽然聽到劉鼎的名字,雄風頓時不再,嗤的一聲縮了回去,他幹着嗓子問外面的部下:“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
他的部下在外面回答:“是劉鼎的人!
說是送信的!
”
貝丹山對劉鼎十分的敏感,馬上跳起來,連聲說道:“我們回去軍營!
”
金花娘子不幹了,這正到興奮兒的時候,忽然沒了下半截,那感覺多難受啊!
忍不住嘟囔說道:“那劉鼎是馬王爺的三隻眼嗎?
瞧把你吓得!
他不就是派個人來送信嗎?
你堂堂一個指揮使,用得着怕一個送信的?
忒讓人笑話!
”
貝丹山想想也是,劉鼎随便派個人來送信,都把自己給吓得永垂不朽了,那以後在部下面前,還真的不好擡頭。
正要說等等,忽然又聽到屠雷的聲音在嚷嚷,最後居然打起來了。
貝丹山馬上熄滅了等等的念頭,急促的說道:“你一個女人,就知道唠唠叨叨的,算個屁!
快走!
快走!
回去軍營再說!
”
他的部下急忙忙碌起來,收拾東西回營。
話說這些親兵的動作卻也夠快,那邊蕭骞迪才剛剛進村,他們就已經要離開了。
聽到部下報告敵人殺進來,貝丹山暗自慶幸自己果斷,連盔甲都來不及穿,馬上帶着幾個親兵跑路。
大部分的親兵都擋在他的背後,不給蕭骞迪等人靠近。
雙方都是精銳對精銳,蕭骞迪等人縱然出其不意,但是也沒有來得及追上貝丹山。
鬼雨都本來隻有四十名戰士,連續作戰,不少人負傷,今晚能夠參戰的,隻有二十四人,加上劉鼎、白欽翎和屠雷,也不過是二十七人,這時候都已經和忠字營的親兵混戰在一起。
雙方的弓箭手都在抽冷子放冷箭,因此兩邊都不斷有人倒下,反而是正面交鋒死亡的人不多,隻要受傷了,都會主動撤退的。
但是突如其來的箭镞,就有如死神的鞭子,随時都會帶走鮮活的生命。
貝丹山内心七上八下的,生怕劉鼎馬上就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直到走上到了田埂以後,才稍稍的喘了一口氣。
回頭一看,發現自己的親兵,都已經在村東頭和敵人糾纏在一起了。
劉鼎手下的那些人也太兇狠了,一個招呼都不打,就将自己往死裡砍,他媽的,此仇不報非君子,劉鼎,你等着瞧!
村東頭的戰鬥,确實趨于白熱化了。
蕭骞迪等人拼命的進攻,忠字營的親兵悍不畏死的防守,兩邊的人馬都是最骠悍的,想要殺死對方而不付出一點代價,根本是不可能的。
為了避免自身遭受太大的傷亡,蕭骞迪不得不下令放慢進攻速度。
無意中看到白欽翎站在那裡,姿勢潇灑,神情悠閑,好像不是來打仗,而是來閑庭信步似的,手中雖然挽着鐵臂弓,卻是垂下來的,根本沒有射殺敵人的意思。
“這家夥,搞什麼鬼?
”蕭骞迪内心在咕咚,忍不住說道:“小白,幫幫忙!
”
白欽翎慢吞吞的說道:“幫什麼忙?
”
蕭骞迪簡直要氣結,指着前面的保信軍士兵說道:“把他們都殺了。
”
誰知道白欽翎卻搖搖頭,慢條斯理的說道:“小兵小卒,殺了沒意思,浪費我的鐵骨箭。
”
蕭骞迪忍不住說道:“行!
你就在一邊看熱鬧好了!
”
一跺腳,自己沖了上去,橫刀向前一指,和敵人糾纏起來。
白欽翎歪着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卻始終沒有動手的意思。
屠雷總算從村子的另外一頭趕過來了,看到白欽翎袖手旁觀的樣子,也覺得好奇怪,忍不住說道:“小白,幹啥呢?
”
白欽翎不緊不慢的說道:“前面還有二十九個敵人,你上去吧。
”
屠雷狐疑的看看他,舉起虎頭墨麟刀沖了上去,臨走的時候小聲咕嘟了一句:“怪人。
”
白欽翎顯然聽到了,卻沒有絲毫的反應,而是目光炯炯的看着遠處,那裡有影影綽綽的人影,想必是貝丹山他們。
“高手寂寞啊!
”白欽翎微微感歎一聲,卻沒有任何人聽到。
因為大部分的忠字營親兵要抵擋鬼雨都戰士的進攻,現在都在村東頭那裡奮戰,貝丹山隻帶了不足十個人上路。
這時候求救的信号已經發出,三橋鄉的忠字營軍營已經開始調集人馬,他的忠誠部下彭勃肯定會來救他的,隻要彙合彭勃的隊伍,他一定要殺個回馬槍,給劉鼎一點顔色看看。
越想越是憤怒,貝丹山一邊走一邊罵:“她媽的劉鼎,欺負老子欺負到這上面來了!
老子說什麼也要跟他沒完!
”
他旁邊有人安慰着說道:“大人不必惱怒,等我們回去軍營以後,自然有辦法懲治他。
”
貝丹山看着周圍的地形,忽然仰天大笑。
他的部下感覺十分奇怪,這時候還有什麼好笑的?
難道指揮大人想到了對付劉鼎的妙計?
有人問道:“大人,你為何發笑呢?
”
貝丹山哈哈大笑着說道:“這劉鼎啊!
還想包我的餃子!
這不是沒包成嗎?
他要是在這裡埋設一支伏兵,我不就成了甕中鼈了嗎?
看來他的道行還是差了點……”
話音未落,劉鼎就在旁邊回答:“我不就在這裡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