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我讓人暗中查過了,七月十九那天,淩姬早早就出去了,直到深夜才回來。
她是獨自出去的,沒有人知道她去哪裡、幹了什麼,怎麼旁敲側擊她都不說,我看有問題。
”
深夜,“無名派”的四位姐妹躺在同一張床上,竊竊私語。
“我找了個名目跟她借繡花針,她用的果然就是咱們撿的那種針,我問這種針是在哪裡買的,也想去買一把回來,她說這種針是她專門拜托别人制作的,市面上買不到,普通人也用不起。
說的好像她很了不起似的,真讨厭。
”
“我也暗中派人去調查了那間倉庫和那家香科店的事情。
倉庫的主人早就搬走了,不知是誰買下來的。
至于那家香科店,是由黑市中介代為租賃,同樣查不出買主。
”
“哼,不用再調查了,我看就是蘭夫人指使她幹的,咱們還是想想怎麼收拾蘭夫人吧。
”
“沒錯,我早就看這個女人不順眼了,不好好教訓她,我咽不下這口氣。
”
老大聽後很想問,蘭夫人為什麼要用這麼複雜的手段對付她們?
如果是想要她們自相殘殺,為何到最後關頭又喊停,沒讓她們受到實質性的損傷?
難道說蘭夫人搞這麼多事就是為了吓吓她們,這可不像是她的作風啊。
但她看姐妹們義憤填膺,仇意洶湧,便将這些話給咽了下去,這種時候,不能再跟姐妹們産生了隔閡了。
于是,四個人私語到後半夜,研究着如何對付蘭夫人。
接下來的數天,四個人用她們所能想到的一切辦法,向蘭夫人發起攻擊。
鳳驚華每天按部就班地在蓮香居和幽林小屋來回走動,哪裡都沒去,隻是安靜地照顧“弟弟”,但那些女人的動靜,還是一絲不漏地傳進她的耳裡。
女人在内宅玩的那些手段,無非就是栽贓陷害、挑刺找碴、拉幫結派、造謠中傷以及下藥放狗、買兇害人、克扣财物之類的手法,不值一提。
總之,蘭夫人天天被這四個女人抱團挑釁和找碴,又豈會坐以待斃?
于是雙方鬧得轟轟烈烈,沒完沒了,因為勢均力敵的緣故,雙方經常找紫夫人評理和仲裁,于是三方都被牽扯其中,暫時沒什麼人來找鳳驚華的麻煩。
鳳驚華終于能落得清靜,耐心地尋找時機外出。
時機很快就來了。
七月二十九是祝貴妃的生辰,紫夫人早早就打扮齊整,帶上準備好的大禮,帶上幾個心腹,坐着軟轎進宮祝壽去了,陰府裡隻剩下蘭夫人和四姐妹兩派死對頭。
沒有紫夫人調停和幹涉,這兩派一定會鬥得天昏地暗。
原本,祝家與蘭家都是“四大家族”之一,同屬皇上的嫡親派系,在狩王妃尚未冊立的情況下,蘭夫人也有資格進宮祝壽,但蘭祝兩家的關系不太好,加上“七月二十九”是非常不吉利的生辰,蘭夫人才不想去讨好祝貴妃。
果然不吉利啊,一直晴朗炎熱的天氣,在紫夫人剛剛出門就烏雲密布,電閃雷鳴,然後風雨交加,天地陷入一片昏暗和混沌之中。
這樣的天氣,更不會有人來找鳳驚華的麻煩。
鳳驚華的房間裡,光線幽暗,人影難辨。
一條人影,無聲無息地從窗口躍進來,将手中的木牌遞給鳳驚華:“陰影見過夫人。
”
陰影,潛伏在陰府的暗探,明面是一個負責打掃的丫環。
兩人早有往來,卻還是第一次見面。
鳳驚華一身丫環的打扮,拿起木牌:“把床上的衣服換上,今天就拜托你了。
”
陰影“是”了一聲,利落地穿上她的衣物,打扮成她的模樣,代替她呆在蓮香居裡。
鳳驚華挎起籃子,拿起油傘,打開房門,走出去。
走到後門,她拿出刻有名字的下人木牌,說要趁着今天下雨不用打掃,去看望生病的家人。
天氣昏暗,大雨滂沱,下人沒有看清她的模樣,也不想看清她的模樣,直接放行。
她撐着油紙傘,一腳一腳地走在大雨裡。
她要去見一個很重要的人,這個人關系着她父親的命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