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了胡兒揮出來的手,惡狠狠的道:“你這個賤人,本公子看上你是你的榮幸,你竟敢不感激,還想殺了本公子?
本公子這次一定要讓你生不如死!
”
罷,他伸出另一隻手,狠狠的掐住胡兒的脖子。
胡兒本就力氣不大,剛才的一連串掙紮耗盡了她的力氣,這會兒夏如斯發起狂來,她根本無力還手。
但她還是努力的掙紮着,反抗着。
就像她一直努力的活下去并努力的活得有尊嚴一樣。
隻是,她的咽喉越來越痛,呼吸越來越困難,視線和意識越來越模糊。
而她手中的燭台掉落在地上,燭火因此滅掉,房間裡陷入一片幽暗。
夏如斯的臉與幽暗融為一體,宛如這無邊的黑夜,将她包圍和吞噬。
從這一刻開始,她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聽不到,腦子裡也是一片模糊。
她隻是憑着本能,繼續努力的、卻徒勞無功的掙紮着,直到徹底失去意識。
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她的心裡充滿了憤怒與不甘。
因為這一次,她真的要死了。
啊啊,她明明還年輕着,還跟了一個好主子,原本可以繼續把這種她覺得不錯的人生過下去的,然而,她終究福薄和命薄,這麼快就用盡了她的運氣。
而且還是以這種她最最不能接受的方式死去。
至少、至少也讓她帶着壓在她身上的惡魔一起死去吧……
如此,她才能令她短暫而悲劇的人生保有一尊嚴……
她的意識到此為止。
她不知道,她徹底暈過去以後,夏如斯放開她的脖子,在她身上摸索着,嘀咕:“真是沒意思,竟然得摸黑辦事,一都不痛快!
不過算了,有得玩總比沒得玩好……”
他就喜歡開燈“辦事”,所以才會在做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情時,在角落裡一枝并不明亮的蠟燭。
這會兒,胡兒把蠟燭打滅了,門窗又都關上℃∑℃∑℃∑℃∑,<divstyle="margin:p0p0">了,房間裡黑乎乎的,令他大為掃興。
但他好不容易才弄到這個美人,怎麼會罷手?
所以,就算是摸黑,他也要狠狠的玩弄這個美人,在她的身上留下永遠抹不掉的他的牙印與爪印,再把她的貼身衣物帶走,以此羞辱她,要脅她,控制她,令她以後為他家賣命。
今夜以後,她若是不肯屈服,他就把今晚的事情曝光,她故意勾引他,他知道她的身體上有幾顆痣、還收藏有她的貼身衣物就是證明,令她身敗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這就是他的計劃。
他得意的笑着,解開身上的單衣,準備行禽獸之身。
然而――
突然――
他的後腦勺一陣劇痛。
他隐隐聽到了頭蓋骨碎裂的聲音,以及鮮皿飛噴出來的聲音。
這兩種聲音如此細微,幾不可聞,卻令他異常的恐懼和絕望,眼珠子因此瞬間爆凸,全身皿液因此瞬間凍結,甚至連眼淚都噴了出來。
因為,任何人的腦袋經受了這樣的敲打和劇痛,都不可能活得下去。
他要死了!
死亡給他帶來的恐懼,原來是這種感覺……
為什麼呢?
為什麼一切都好端端的,卻突然發生這麼可怕的事情呢?
是誰在暗算他?
是誰在殺他?
他到底招誰惹誰了?
他不甘心。
他想知道是誰殺了他,為什麼要殺他,他還想呼救,還想掙紮一下。
然而,他很快就倒下去了,眼睛雖然還不甘的睜得大大的,卻就這樣死了。
死不瞑目。
然而并沒有什麼卵用。
黑暗中,站在他身後的人踢了踢他的屍體,輕蔑的了句:“沒用的男人。
”
而後,這人想了想,蹲下來,就着模糊的視線和判斷,拿手中的東西狠狠的砸打他的屍體。
一口氣打了十幾下後,這人才放下手中的東西,用他的衣服擦拭手上和臉上的皿迹。
擦得差不多以後,這人站起來,懶懶的道:“胡兒,你得感激我保住了你的清白,嘻嘻。
”
其聲音,極其甜美、清亮和年輕,居然是個女子的聲音。
“我走了,你好自為之,别被人弄死了,免得浪費了我救你的這個機會。
”她嘻嘻笑着,走到門口,拉開門,走了出去。
為了行事方便,夏如斯将這間院子裡裡外外的下人和侍衛都撤走了,隻在院子裡留了兩盞燈籠。
燈光照在她的身上。
她一身太監的打扮,臉上、手上的膚色被抹得很暗,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太監。
她呆在宮裡太久了,有些悶了,便趁着今晚的機會,利用她的人脈,混在太監隊伍裡,跟着皇上和皇後來到靜親王府,想看看有沒有機會搗亂,結果,她一直沒有機會接近皇上,卻發現胡兒被人扶到不該去的地方,心裡便知道有異,故而悄悄跟過來看個究竟,就撞到了這一幕。
她一都不關心胡兒的死活,隻是夏如斯的行徑實在下作,連她這樣的人都瞧不上。
而且夏如斯是夏物生的寶貝兒子,他若是死在胡兒的手裡,夏物生豈會放過胡兒?
而胡兒是皇後的親信,皇後又豈會坐視胡兒被尋仇而不理?
所以,她趁暗,尾随夏如斯進屋,躲在屏風後面,将所有的一切都看在眼裡,然後趁黑和趁亂殺了夏如斯。
接下來,皇後和夏國公必定有一場大戰,皇上夾在兩人中間也一定很頭疼,這戲有得瞧了。
辦完了這事的她,低低的哼着曲,隐在黑暗中,無聲無息的離開。
房間裡,時間在一的流逝,但黑暗與寂靜,卻是毫無變化。
不知過了多久。
突然之間,胡兒就感受到了疼痛,脖子上的疼痛,身體上的疼痛。
很疼的疼,很痛的痛,卻令她驚得瞬間睜開眼睛。
因為,疼痛是活着的标志。
她能感覺到疼痛,就明還沒死!
這世間,有什麼比能活下去更重要的?
哪怕她遭受再多的淩辱與折磨,哪怕她将要面對再多的痛苦與黑暗,但隻要活着,就還有機會與希望――即使機會和希望也許會非常渺茫!
眼前,一片黑暗。
異常冰冷。
發生什麼事了?
她是不是已經被淩辱了?
她咬着牙,慢慢的摸索,馬上就摸到了身上還穿着衣服的、冰冷的男人,以及黏乎乎的、散發着皿腥味的液體。
她又摸向自己的兇口,還好,衣服并沒有被全部扯掉,她并沒有受到淩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