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她失聲低叫:“連橫?
”
對方黑衣蒙面,背對燭光,但一雙在陰影裡閃着野獸般幽光的眼睛,還是讓她立刻認出他來。
連橫盯着她片刻後,眼眸收了獸光,轉身打量她的房間,慢條斯理地道:“像你這樣的女人,居然獨自住在這麼簡陋的屋子裡,果然在謀劃着什麼驚天陰謀啊。
”
有才能、有野心的人會甘心潛伏在黑暗裡,一定是為了達到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就像他一樣。
鳳驚華已經冷靜下來,站在窗邊,看着他:“連大人找我何事?
”
這個男人有多強,她早就領教過了,她不是他的對手。
但他絕對不是來殺她的,否則她剛才就已經死了。
連橫在唯一的椅子上坐下,翹起二郎腿,一副我是你大爺的态度:“本大爺來和陰九殺談交易。
”
鳳驚華波瀾不驚:“王爺還在怒河邊境,京城的事情由我全權負責,跟我談就行。
”
連橫笑:“果然,你的身份絕對不止是陰九殺的女人這麼簡單,至少也是他的心腹吧。
”
可能不僅僅是心腹,他總有一天會弄清這個女人的真面目。
鳳驚華道:“可以這麼認為。
”
盟友與心腹的區别,應該不算很大。
連橫道:“上次你提供的情報,确實很準,我們避免了團滅的危機,但是,僅僅幾個情報,不足以讓本大爺信任陰九殺,更不足以讓本大爺跟他搭夥。
”
鳳驚華道:“那你想要我們如何證明我們的誠意?
”
我們?
連橫在心裡冷笑,這個詞分明就是将她與陰九殺平起平坐,真是不同尋常。
連橫的睛裡,又閃過野獸般的欲念:“我要你。
”
鳳驚華眨了眨眼,重複:“你要我?
”
什麼意思?
連橫的眼睛在笑:“我要你當我的女人。
”
鳳驚華沒有動怒:“喪家之犬,四處躲藏,大業難成,卻在這時候觊觎其他男人的女人,你是真心想為秋月明報仇嗎?
”
猛然,一股強烈的殺氣與壓力如雪崩般卷來。
連橫被激怒了。
他的眼裡再沒有笑意,隻有刀刃般的寒光:“你竟敢說本大爺是喪家之犬?
你活得不耐煩了?
”
還有,這個女人居然敢直呼太子的名諱,而且還叫得如此順口,是膽大包天,還是習慣成自然?
鳳驚華道:“連大人在這種時候還想着女人,才是活得不耐煩吧?
”
如果他是來真的,那他注定成不了大器,不如早點團滅,免得連累到她。
連橫的眼角跳了幾跳,冷笑:“你真以為本大爺看上了你?
本大爺可不信什麼信物協議之類的約束,想讓本大爺相信陰九殺,隻有拿你當人質,牢牢地掌握在本大爺的手中,本大爺才會放心。
”
給他一塊王爺的腰牌,或者雙方簽個協議什麼的,就能保證陰九殺可以信任?
哼,大家都不是什麼君子或善人,他沒有幼稚和愚蠢到這種程度。
想來想去,他覺得隻有将這個女人押在自己手裡,才能勉強保證陰九殺不會輕易陰他。
這個女人剛才的表現再度讓他确信,她對陰九殺的意義遠遠大于她自報的身份,在某種程度上,她簡直就是陰九殺的分身。
“連大人不愧有勇有謀。
”鳳驚華笑了一笑,“我确實比任何信物和協議都要可靠,但是,拿我作為人質,實在太浪費了,所以我不能答應。
”
連橫眯起眼睛:“這麼說,你不想談這樁交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