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玲耶一雙玉手被蕭去病握在了手裡輕輕地把玩,心裡下意識的有一些緊張,一些害羞,又有一些松了一口氣。
說了這麼久的話,看了這麼久,終于忍不住要行動了嗎?
接着蕭去病又眉目含笑地問她是不是處子,她一顆心就有如鹿撞,快要跳出來。
含羞地點了點頭,微微閉上了眼睛,一副任君采撷的樣子,心裡卻是開始慌亂起來。
“并・波悉林派你來有何目的?
”
然後她就突然聽到蕭去病毫無轉折地問出了這一句,她驚慌地睜開了眼睛,對面那個男人突然換了一個人似得,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神色森然。
他的表情并不兇,但卻說不出的嚴肅認真,一雙眼睛亮得吓人,仿佛有一種看透人心的魔力。
胡玲耶驚詫莫名,駭得一時說不出話來,臉更紅了,“你……你說什麼,并・波悉林将我送給将軍,當然是要好好侍奉将軍了。
”
“派個女殺手來侍奉我?
”蕭去病微微冷笑,但表情卻慢慢溫和起來。
胡玲耶猛然一驚,強作鎮定道:“什麼女殺手?
你說我嗎?
我不是……”
蕭去病握着她的手,在她各指節處捏了捏,把她的五根手指往外分開,又在手腕處捏了捏:“還要狡辯,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你這雙手,手掌和指肚有一層薄薄的老繭,分明是握慣了刀劍的,指尖一條細細的繭子分明是用慣了暗器的。
指節,手腕結實有力,甚至強過一般的男人。
還有,你的呼吸均勻,輕而漫長,分明是修行了一種極為高明的内功吐納心法……”
胡玲耶紅潤嬌豔的俏臉漸漸變得蒼白如雪,冷汗從後背冒出來,原本鎮定妩媚的眼神變得慌亂不堪。
這個男人原來原來早就看穿了這一切,他握着自己的手,并不是要和自己溫存,而是要确定他的猜測。
她慌亂地下意識地想将手從蕭去病手裡抽出來,然而努力了幾次,就是抽不出來,很奇怪,握得自己也不是很痛,感覺沒用多大力,但自己就是使不上力,每次一發力,就會被對方一雙手給化掉。
當她終于放棄這個努力的時候,蕭去病卻松開了她的手。
“現在還肯承認嗎?
也許你不知道,我能聽到氣皿流動的聲音,你的聲音跟人不一樣,凝而不散,皿流平緩,我倒是很好奇,你練的什麼功夫?
”
早在一個月前,夜深人靜時,蕭去病練完功,靜心打坐,将整個人沉靜下來的時候,依稀聽到了自己皿液在皿管之中輕微流動的潺潺聲音。
他将氣皿灌注雙耳,更是聽得清晰無比。
後來他就試着在安全的時候,将心靈放空,靜心去聽别人的氣皿流動聲音,到現在已經能做到兩步之内聽别人如聽自己。
他現在幾乎可以做到單靠聽就給别人診脈了。
胡玲耶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置信地看着蕭去病。
他說的太玄妙了,但是看他一臉真誠的樣子又不像是在撒謊。
如果這是真的,眼前這個男子該有多麼可怕。
胡玲耶眼神中閃爍出了恐懼的神情,身體已經開始微微顫抖,依然沉默。
“不說話就是承認了?
”蕭去病一步一步向她逼近,直到兩人幾乎頭挨着頭,蕭去病呼出的熱氣吹在他滿是冷汗的蒼白臉上:“到底是來打聽情報的還是來殺我的?
”
這樣的威逼之下,胡玲耶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要刺殺的這個男人,盡管看上去單薄且文氣,但他卻是讓數萬大食士兵咬牙切齒,聞風喪膽的安西節度副使。
他是如此強大,如此可怕,讓并・波悉林都如此忌憚、害怕。
胡玲耶簡直要哭了出來,她絕望道:“你殺了我吧!
”
看到她這個樣子,蕭去病微微有些不忍,欺負女孩子的事情,他向來是不屑做的。
但誰叫這是戰争,誰叫她是敵方送過來的呢,誰叫她還想殺自己呢。
他硬起心腸冷笑一聲:“想死,哪有這麼容易。
”他頓了頓,突然笑了:“你不是要殺我嗎?
好,現在我給你這個機會!
”
“什麼機會!
”
“你手握橫刀,我背對着你,你砍我五刀或刺我五刀,若是你能殺死我,你就完成任務了,若是絲毫傷不到我,就告訴我我想知道的。
”
胡玲耶一下被驚住了,這真是一個瘋狂的人,他到底想知道什麼?
他不是都知道了嗎?
她遲疑了一兩秒才回答道:“好。
”
帳篷外的顧小俊、李二狗、還有阿米爾江等人看不懂了。
兩人對坐着說了這麼久的話,終于手握着手了,怎麼又突然分開了,蕭将軍瘋了嗎?
怎麼從腰間抽出橫刀遞給那大食女人。
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幾人很想湊過去聽,又有些不敢,蕭将軍的耳力可是厲害得很。
然後他們就看到蕭去病将身子轉了過去,那個女人握着橫刀,刀鋒正對着蕭将軍的後背。
幾人着急得,矛盾得很,既害怕蕭去病有危險,又覺得蕭去病應該自有分寸。
這個時候,那大食女人一刀劈了出去,刀鋒砍向蕭去病後心,眼看就要砍中的時候,蕭去病突然身體向右一閃,間不容發地躲了過去。
緊接着那大食女人一刀橫削,蕭去病脊背一弓,又躲了過去;那大食女人握着刀不動,蕭去病也站在她前面不動,然後第三刀,那女人改劈砍為直刺,聲音比起劈砍來幾乎沒有,然而蕭去病後背卻像長了眼睛似的,在刀鋒還有一寸的時候,身體一個橫移,又躲過去了。
緊接着第四刀橫削,第五刀掃腿,蕭去病上下跳躍,又靈巧地躲了過去。
外面看戲的簡直崩潰,兩人不做該做的事,竟然玩起了這個遊戲,這蕭将軍還真是奇怪啊。
不過,好像哪裡不對,那女人,竟是練過的。
帳篷内,五刀砍完,蕭去病轉過身來,一把奪過胡玲耶手裡的橫刀:“現在,該回答問題了。
”
在砍第四刀和第五刀的時候,胡玲耶就已經知道自己傷不了他,她已經絕望,爺爺和弟弟,還有幾百族人和護衛的命她是救不了。
她很想自殺,免得收到淩辱,但想到答應要回答問題,還是忍住了,其實她也想知道對方想問什麼,“你問吧。
”
“并・波悉林派你來殺我的?
你準備怎麼殺我,又怎麼脫身?
”
“我是他派來殺你的……殺了你,我沒準備脫身。
”
“你們大食人還真是狠絕,都被洗腦了麼?
”蕭去病聽完之後,忍不住感歎道。
“我不是大食人,我是波斯人。
”
“波斯人?
波斯人不就是大食人嗎?
并・波悉林不也是波斯人嗎?
”蕭去病諷刺道:“好吧,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你告訴我并・波悉林還有什麼計劃?
他現在有多少兵力?
其他十個女的,還有沒有殺手?
”
“這些,我都不知道。
”胡玲耶搖搖頭,神色頗有些激動道:“并・波悉林背棄了光明神,皈依了胡大,已經不算是波斯人了,他是波斯人的敵人。
”
“我們才是真正的波斯人,我是大唐波斯都督府,波斯王普尚的孫女,我不叫胡玲耶,我的真名叫麗绮絲。
”
ps:老毛病又犯了,總覺得不對,改了幾次,羞愧中。
不過好在馬上結束了,下兩章開始寫決戰。